是夜,千初正躺在床上,經過在天應山這么多年平淡的生活,千初的睡眠問題得到了很多改善,但是今晚,重新被牽扯出來的一系列事件讓千初又思緒萬千。
既然境知弦已經將玉佩拋了出來,那么她的支線任務就可以開始履行了,千初思來想去,莫名想起了境知弦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千初突然從床上豎了起來。
啪啪!千初用雙手拍打著臉,警告著自己絕對不能被那個滿肚子壞水的反派給影響,美色誤人,境知弦為什么就不能長的歪瓜裂棗一點兒!
“但是至少,境知弦現(xiàn)在不會輕易傷害我?!鼻С趺悦院南氲?,盡管她不想承認,境知弦這人,不但不害她,甚至……還異常的關心自己的性命。
這樣下去可有些不妙啊……
從后山回來的境知弦并沒有直接回辭卿閣,而是趁著月色來到了藥閣廚房,輕車熟路地點燃了灶火,開始了自己的制糖工序,他摸了摸上衣內袖,卻發(fā)現(xiàn)自己準備好的麥芽給忘在了藥閣的訓教堂,于是他熄滅了火,關上房門,向訓教堂走去。
境知弦來到了訓教堂外,正當要推門而入時,發(fā)現(xiàn)原本以往漆黑一片的房內,卻有著星點燈光,境知弦無聲無息的推門而入,走向了那光源處。
“為什么!為什么又是這樣的結果!”陸啟晗緊握住手中暗紅色的丹藥,雙手抱頭,將額頭重重地抵在桌子上。
“你在干什么。”境知弦在陸啟晗身后,突然出聲。
陸啟晗被境知弦的聲音嚇了一跳,不由得慌忙站起,“境……知弦?”陸啟晗再看清身后人的臉后,驚訝道。但他馬上反應了過來,急忙地將桌上的瓶瓶罐罐收進懷中。
境知弦無關痛癢地掃了一眼桌子上漏下的什物,諷刺道:“原來你還沒有歇了那心思?!?p> 聽到這般語氣,陸啟晗立馬拉住了境知弦的手臂,說:“求求你!不要告訴別人!特別是我姐!”
“你可知,混了這些禁藥,可能會致死,當然,你的性命與否,與我無關。”境知弦說完,又皺著眉看向拉著自己手臂的雙手,似乎是忍不住馬上甩開,陸啟晗卻依舊哀求道,“這禁藥我會銷毀,只是求你,不管你讓我做什么我都答應,如果這件事被藥閣的人知道,我會被驅逐出去的!還有我姐……”
想到自家姐姐嚴厲質問他的面孔與失望的眼神,陸啟晗已經跪立在境知弦身側,懷里的藥品散落一地,陸啟晗全身忍不住發(fā)顫,只是還不不忘哀求面前的這個男人。
境知弦聽著他低啞的聲音不覺得有些煩躁,他用力的甩開了陸啟晗的雙手,冷冷道:“此事我不會說出去。”似乎是厭惡,也似是輕視。爾后,境知弦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陸啟晗癱坐在地上,死盯著境知弦離去的背影,手緊握著拳頭,又回想起了姐姐那日與其他人所說的話。
“境師弟確實底子不錯,未來定有一番成就……”
“胞弟?我只要他一生順安便好。”
一生順安?陸啟晗不甘心地回想著困擾著自己十幾年的問題,為什么就是自己得了這副羸弱不堪的身體,為什么自己不管如何修煉都毫無靈力!,陸啟晗恍惚覺得自己眼中流下了什么,滴在自己手背上的東西也是寒冷徹骨,沒有絲毫溫度。
當然,清心閣今日的氛圍也是十分的古怪,沐千璃不停地在司觀云的房外踱著步,又忍不住不停地往房內張望,因為自她將玉佩交給司觀云后,沐千璃便偶然從其他弟子口中得知,碧雪瑤已經被她師尊叫進房內許久了。
沐千璃很想推門而入,因為今日發(fā)生的種種都令她十分不安,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些什么,卻又不敢去知道事情的真相,女人的直覺,向來都是無法解釋的。
“吱呀……”門終于被緩緩打開,沐千璃連忙迎了上去,見碧雪瑤率先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困惑的神色。
“阿璃,這么晚了,你今日也受了驚,為何還不回房休息?”司觀云隨后走了出來,見到門口的沐千璃,便出聲詢問道。
沐千璃低下了頭,避免司觀云見自己不安與焦慮的神色。“回師尊,我今日有些疑問,想要詢問師尊……”
司觀云難得的對著沐千璃愁眉不展,他回道:“為師有要事要前往前廳同掌門商議,你同碧雪瑤先回去吧?!?p> 沐千璃有些失落,卻沒有表露出來,她恭敬地行了一個弟子禮,便目送著司觀云的身影離開。
“千璃,我也先走了?!北萄┈幰姞?,也要離開,卻被沐千璃拉住了雙手,碧雪瑤回頭,只見沐千璃緊盯著她,似是有些猶豫不決,欲言又止。
碧雪瑤輕嘆了一口氣:“千璃,你想問什么便問吧,你我之間不必有什么隱瞞的?!甭牭竭@話,沐千璃瞬間松了一口氣,便不在猶豫,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師尊,到底找你說了些什么?”
碧雪瑤的表情此刻也顯得一言難盡,她滿腹疑團地回道:“師尊只是簡單的問了一下我玉佩的來歷,還有,這玉佩的涵義,并無其它的了?!币娿迩Ян€是愁云慘淡,便寬解道:“應只是在還我玉佩之時例行問我一些問題罷了,還有,我要多謝你替我找到這玉佩呢?!?p> 沐千璃終于笑了笑,回道:“是阿弦首先發(fā)現(xiàn)的,也虧得他眼尖?!北M管知道這次師尊問話絕不會如此簡單,按照她對司觀云的了解,就算是他親自去還那玉佩,也不會多過問分毫,但是碧雪瑤已經這樣說了,她也不再好意思去扯著她不放。
碧雪瑤也回了笑:“那下次我可要去那辭卿閣,親自謝謝境師弟了?!便迩Яc了點頭,便看向已經黑沉下來的天色,說:“好了,天色已晚,我先送你回房。”
碧雪瑤應下,兩人便一同走出了清心閣……
而這時,司觀云正一臉嚴肅地握著自己手中的玉佩,看向沉默不語的掌門玄佰。
“師傅,你真的不愿說?”此時,司觀云喚玄佰已不是平日的掌門稱呼,而是似回到了多年以前,玄佰還只是他司觀云的師傅之時。
司觀云將今日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玄佰,企圖從他口中得到進一步的真相。
“你要我說什么?我不是都告訴過你了,你的父母親都是病死的……”司觀云聞言,立刻出聲打斷了他:“那碧雪瑤的玉佩又作何解釋?她的說辭難道都是錯的?”
玄佰見跟了自己多年的孩子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他,既憤懣,心中又不由得生出一陣酸楚。
“有些事,你知道了未必是好?!毙鄄辉倏此?,而是站起身,準備直接向外走去。
見玄佰要離開,司觀云忍不住急道:“師傅,可是有些事若不知,卻叫我一生都內心難安?!甭牭竭@話,玄佰離去的腳步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而后便毫不猶豫的走出了天應山正殿。
司觀云見狀,也明白了不會在從玄佰口中知道些什么,但他并沒有放棄查明真相,待伏羲洞的弟子試煉過后,他就要去鄴城皇都主持那新皇登基的祈福大典,他要查探些什么,也不是旁人能左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