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揚避過飛刀之時,稍稍后退。
給了花雨間不容歇的一絲喘息之機。
花雨準(zhǔn)確地把握住了這一絲時機,左手指間不知何時捏著的一柄飛刀飛射而出。
直取殷天揚右胸部,逼得他不得不后退躲避。
拉開距離,便給了花雨更大的優(yōu)勢,但殷天揚已無其他選擇。
腳下變幻,身起殘影,飛速后退。
后退還不足兩米,另一柄飛刀便超過前面的那一柄到了他額前。
殷天揚瞳孔猛地放大,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飛刀卻并未插入他的額頭,而是微微一個旋轉(zhuǎn),繞過額頭左側(cè)。
齊耳切斷了他幾縷頭發(fā)后,向后飛去,一閃而逝。
花雨停穩(wěn)晃動的輪椅,淡笑地看向殷天揚。
殷天揚也從那驚悚的生死恐懼中,清醒過來。
緩和著心里仍顫抖的情緒,順勢坐在身側(cè)的椅子上。
深吸了一口氣,又猛地吐出,臉上幾許苦澀,說道:
“自從覺醒記憶以來,我不是第一次面臨生死威脅,但卻是第一次感受到那么貼近的死亡。
外界都是你謀算無遺的傳說,卻幾乎沒有關(guān)于你武功修為的消息。
有說你修為高深莫測,也有說你修為低下不足一慮。”
感嘆地看著花雨,殷天揚繼續(xù)道:
“沒想到,真正的你,已遠(yuǎn)不是那些俗人可以想象?!?p> 花雨笑著說道:
“行了啊你,算起來,咱們倆都認(rèn)識兩輩子了,少給我灌迷魂湯?!?p> 殷天揚本是豪氣之人,聞言也是爽朗一笑。
翻過適才的情緒,笑道:
“哈哈,一時感嘆而已。
本以為這天下間,同齡人之中我已無敵手,沒想到你卻給我來了這么大一打擊?!?p> 轉(zhuǎn)而又言道:
“不過這也正好,讓我更有動力了?!?p> 說罷,起身取出直插在墻壁上的飛刀,上下翻轉(zhuǎn)地看了看,遞還給花雨,問道:
“你這一手飛刀之術(shù)之強,天下少有。
連鷹揚派的藏武樓中,都沒有關(guān)于這武功的記載,可有來歷?”
花雨笑得有些莫名,道:
“我這一手飛刀之術(shù)你絕對聽說過?!?p> 殷天揚疑惑,蹙眉道:
“我聽說過?”
只是他腦中回想了記在他腦子中的,近萬部武功秘籍的信息,也絲毫沒有什么印象。
才搖了搖頭道:
“是我孤陋寡聞了,確實沒聽說過你這門武功?!?p> “我這門武功,名字叫作‘小李飛刀’!”
這個名字,殷天揚怎會沒聽過?!
壓下心中奇特又震驚的感覺,殷天揚咽了咽口水,道:
“你說的是那個小李飛刀?”
“沒錯,就是那個小李飛刀!”
也只有曾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才懂得兩人的交流,殷天揚驚憾不減,略遲疑地問道:
“你,是自創(chuàng)的?”
花雨微微點頭,讓殷天揚又不禁猛吸一口氣。
傳承淵源的殷天揚,深深知曉創(chuàng)出一門武功的艱難,他才更加驚訝得心緒難平。
“小李飛刀啊,上一世小說中如神話般的武功,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把它具現(xiàn)在這個世界了。
枉我還以天才自傲,跟你一比,這差距也太大了?!?p> “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被逼無奈才會這樣。
而且,自創(chuàng)功法哪有那么簡單,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能推演出先天境界的功法。
而你有著完整的傳承,越到后期后勁越足。
若是可以,我倒寧愿如你一樣?!?p> 花雨所說,確是事實。
但殷天揚卻不這樣認(rèn)為。
“你說的道理沒錯,但是我有預(yù)感,那神話般的小李飛刀,一定會在你身上重現(xiàn)。”
驚嘆熾熱的眼神盯著花雨。
“我決定了,以后每年向你挑戰(zhàn)一次。
作為酬勞,我全力幫你把那個傳國玉璽弄到手怎么樣?”
殷天揚的為人,就如他的武功一樣,霸道凌烈,大開大合。
說起這件事情,也沒有絲毫矯揉。
花雨并不喜歡無謂的戰(zhàn)斗,本想直接開口拒絕。
但殷天揚給出的條件,確實讓他心動地難以拒絕,只好道:
“你還真是,嗜武成癡了?!?p> “哈哈,你答應(yīng)就行,既然來這世間走一遭,不管如何也要脫去一身束縛,行一生暢快之事嘛。
走,都這個時候了,咱們吃飯去?!?p> 花雨笑問道:
“你這超級宗派弟子,若是被人知曉與我這個朝廷鷹犬相交甚好,就不怕惹來麻煩?”
殷天揚朗聲一笑,大氣道:
“哈哈,雖然這一次輸給了你,但是你以為我這個宗派大弟子的身份,真那么沒含金量?
作為大弟子,我只要不背叛宗門,在個人生活中擁有絕對自主權(quán)。
這些都是我用拳頭換來的,哪用管其他人的閑言碎語。”
這一番話,讓花雨看見了一個豪氣沖天的不屈人杰,心中好生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