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殷天揚右手如飛鷹之爪,一伸一點。
成爪的手指,便準確地落在了飛射而來的飛刀刀面之上。
鷹揚派的《天鷹功》神妙非常,施展此功法時,五指張合形如鷹爪。
并且在體內(nèi)真氣的運行下,堅硬如鋼鐵一般。
與小李飛刀接觸之時,便發(fā)出如金鐵摩擦的呲呲聲響,刺耳至極。
飛刀在他的鷹爪之下漸失威力,距其不足一尺,便落入了他手中。
殷天揚一對虎目炯炯有神,帶著純粹的戰(zhàn)意。
按下飛刀,手撐桌面,一腳凌空帶著撕裂空氣的聲響,直踢向花雨胸膛。
距離太近。
花雨即便來得及發(fā)出飛刀,能夠?qū)⒁筇鞊P射殺于飛刀之下,也阻止不了那一腳踢中自己。
如鐵棍裂空的一腳上,蘊含著強大的力道。
若及身體,花雨也會落得個臟腑破裂的下場。
雖說花雨擅飛刀遠攻,而不擅近戰(zhàn),那也僅僅是跟他的飛刀之技相比。
小李飛刀在花雨手中,已經(jīng)被玩出了花樣。
除了尚還做不到那例無虛發(fā)的精氣神合一的無敵一刀。
其余飛刀運用之術(shù),在花雨那天馬行空,不拘一格的大腦之下已被開發(fā)到了極致。
這當中就包括在被敵人近身之時,運用飛刀阻殺敵人的招式。
花雨手腕一動,一柄飛刀,便出現(xiàn)在了殷天揚踢掠而來的腳掌之前。
殷天揚神色不動,《天鷹功》修煉的,可不僅僅是他雙手,雙腳也在功法范圍之內(nèi)。
一雙腿腳并不比一雙爪弱,甚至還要更強。
而對于殷天揚這個,鷹揚派數(shù)百年來最強天才來說。
原本已是絕頂神功的《天鷹功》,在他的絕世天資之下,更是被他修煉到了更為深奧的層次。
所以,對于花雨這飛射而來的飛刀,他沒有絲毫動容之色。
他自信,在他的強悍身體和特殊天鷹真氣之下。
一柄小小飛刀還不足以能傷害到他。
只是,那射來的飛刀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飛刀并沒有直射入他的腳掌,而是在貼近他的腳掌的地方,猛然碎裂成細小的鐵塊。
然后,飛刀之上原本蘊含的力量,便如被開閘的洪水一般猛烈地噴涌而出。
在花雨的技巧操縱之下,噴涌而出的力量并未四散開來。
而是定向從下往上迸發(fā),猛烈地沖擊在了殷天揚踢來的腳后跟上。
殷天揚迅猛踢出的左腳,瞬間被噴涌向上的力量沖偏了方向。
一時間,重心不穩(wěn)。
即便是輕微的偏移,也解除了這一腳帶給花雨的大部分威脅。
一柄飛刀乍然閃現(xiàn),射向殷天揚立地的那一只腳。
飛刀如閃電,眨眼出現(xiàn)在殷天揚立于地的右腳背位置,他已能感覺到森然的寒意。
眼色一凝,殷天揚一聲低哼,立于地的右腳后跟突然立起。
如腳尖一般在地一點,身形猛地一轉(zhuǎn),于毫發(fā)間避開了那凌厲的一刀。
避開之后的殷天揚不退反進,短短兩個呼吸的交手,已讓他深切地感受到了花雨的飛刀的威力。
近戰(zhàn)之下的飛刀都有如此威力,本就屬于遠攻的飛刀又會是何等威力?!
對比之下,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的殷天揚,怎會給花雨如此優(yōu)勢。
唯有近戰(zhàn),唯有靠近花雨,他才有更大把握取勝。
身形轉(zhuǎn)動之間,雙手成鷹爪之勢。
一上,一橫,快如閃電抓向花雨右肩和胸膛。
花雨行動不便,在這近戰(zhàn)之時,閃退進讓卻是遠不如殷天揚靈活敏捷。
眼見殷天揚上提猛抓的左手即將臨肩,花雨的臉色也變得有幾分凝重。
十年來,他可從未遇到過如此情況,從未被人如此近身攻擊。
右手猛然一推身前桌沿,隨著輪椅,借力向后劃去。
卻也有限,后背不足三米便是墻壁。
輪椅的靠背,已貼著了墻壁,但卻絲毫沒有拉開與殷天揚的距離。
一雙鷹爪奇奧莫測,如影隨形地封鎖著花雨的雙手與胸腹位置,讓他難以快速發(fā)出飛刀。
這兔起鶻落間的對戰(zhàn),算起來,花雨已完全落入下風(fēng)。
但,花雨自創(chuàng)十年的小李飛刀,怎會如此就敗于人手。
右手持一飛刀,卻并未射出,橫切斜刺向殷天揚不停攻擊而來的雙爪。
雖然得益于功法的強大,使之修煉出一雙堅如鋼鐵的雙手,但畢竟不是無堅不摧。
感受到花雨手中那柄飛刀,隱隱散發(fā)的森森寒意。
殷天揚知道這飛刀非是普通飛刀,必是神兵利器一流。
面對這樣的神兵利器,他還沒有狂妄到以空手硬抗的想法。
卻非是要退縮,論起空手對白刃,誰能有他這樣的只練拳掌之人更高明?
更何況,他所修煉的《天鷹功》,更是這世上最頂尖的功法。
其所配套的招式秘技,更非凡俗。
雖然花雨所修煉的武功也屬頂尖,但他畢竟師承單薄。
若非兒時有家族長輩打牢修煉基礎(chǔ),單憑他自己的一時機緣的話,斷無可能達致今日高度。
即便如此,他這半生不熟的野路子。
除了一手精絕的飛刀之術(shù)外,其他方面遠不及殷天揚這樣的超級傳承弟子。
純憑手腳功夫,殷天揚是宗師。
他,只能算是剛剛?cè)腴T。
殷天揚的打算底氣十足。
近身戰(zhàn)斗,只要避過花雨手中飛刀的鋒芒,他有足夠的信心將之拿下。
只不過,現(xiàn)實多變,遠非計劃那般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