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與他不同的消費觀一事,他從沒有在這件事上發(fā)表過他的意見,此事難定界線,便沒有對錯之分,全都是習慣使然,各自遵行本心,好像沒有什么不好。
但又超脫了各自的習慣,因為陸塵非他是愿意為她花錢的,不管是需要的,還是可能需要的,他都從不猶豫一秒鐘,這態(tài)度是沒話說的。而她又舍不得讓他花錢,陸塵非為向來奢侈揮霍無度的她花的每一分錢她竟然覺得很心疼。
想來這就是愛情。
沙發(fā)上,沒受傷的右手在路檀手里剪著,不知道怎么,本是看著書資料的陸塵非變成了看著路檀,小朋友頭低著,短發(fā)全部垂下,睫毛掃著掃著,就掃到了他的心里,周圍安靜的出奇,只剩指甲刀剪指甲的聲音,他的臉伸到路檀頭發(fā)處時,路檀抬頭,一雙茫然的眼睛看著陸塵非,陸塵非沒有猶豫,抬起右手摟住路檀的后腦勺吻了上去……
…
12月30日,Y大出現一件滑稽的重大新聞。
有人曾開玩笑,你是愿意吃巧克力味的屎還是愿意吃屎味的巧克力。
這天,唐嘉耀給出的答案是:屎味的巧克力。
在Y大的校貼里,一段視頻上了熱搜,內容正是唐嘉耀吃著形狀似屎的粘稠巧克力,吃一口就說一句:“我的最愛。”
總是,視頻是極度令人惡心的,因著畫面太生動形象,也因著唐嘉耀嘴邊那粘著一大圈的巧克力醬,就算是唐嘉耀那張帥氣的臉支撐著,也無法逃過被炮轟炸的命運。
究其原因,唐嘉耀曾放出豪言壯志,他們隊穩(wěn)贏,不贏他就吃屎!同時也不小心將陸塵非要剃光頭的事也散了出去。
下了狠話,只為了表達一下他的膨脹之情,卻沒想到陸塵非會出現意外,狠話成了笑話。
唐嘉耀是運球搶球好手,陸塵非是投球灌籃高手,沒了陸塵非,唐嘉耀以三分之差輸了比賽。
路檀那天吃著晚飯看到這個視頻,心理素質之強大,沒有任何不適,然后不期然想起前段時間下雪天與陸塵非的那個賭約,陸塵非這是算輸了……吧?
12月31日,氣溫仍是冷的冒冷氣,陸塵非在電話里問她要不要去佳鈴阿姨那里吃飯,她答應了回家吃,若是中途改變,想必會不妥。
1月1日,元旦節(jié),路檀回了家吃團圓飯,中途打電話給陸塵非,他說辭與昨日一樣:“我讓老唐給我上藥了,別擔心,路上注意安全,還有,新年快樂!”
同是那天晚上,王霄沛發(fā)消息給她:【童童,新年快樂!】
路檀盯著看了好半天,直到睡著也沒有回。
后來打了電話給她,她在迷糊中接起:“喂?”
“吵醒你了?”
禮貌使路檀不能直接掛斷電話,她聲音小的可憐:“沒,有事嗎?”
王霄沛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潤:“新年快樂!”
這樣的一個夜晚,一句“新年快樂”讓路檀睡意全無,心里產生異樣。
后來才想起來那條短信,頓了頓說:“新年快樂?!?p> 1月3日,學校有考試,路檀在教學樓遇見唐嘉耀,路檀差點沒認出他來,因為唐嘉耀的帽子下是一顆光禿禿的頭。
“橙子好??!”
路檀想笑:“你的頭發(fā)……”
唐嘉耀:“哎,誰讓我和六哥是難兄難弟……”
這回路檀的笑容僵在臉上。
那時陳錦也在,唐嘉耀見到陳錦第一時間就冷嘲熱諷:“陳大小姐也在啊,我才說這空氣怎么這么臭!”
陳錦看了一眼唐嘉耀,愣了愣,選擇無視。
路檀自然是幫著陳錦說話的:“唐學長,巧克力還堵不住你的嘴。”
唐嘉耀“嘿嘿”笑了笑:“陳錦,橙子,新年快樂!”
路檀淺笑:“新年快樂。”
陳錦不知在想什么,呆在那里,唐嘉耀的手在陳錦面前晃了晃,“喂!在發(fā)什么呆?不會是看我太帥了愛上我了?”
陳錦看著唐嘉耀:“不可能?!?p> 唐嘉耀又笑了笑,看著路檀:“橙子,六哥的光頭帥還是我的光頭帥?”
路檀搖搖頭:“陸塵非他他他……”終是說不下去了。
“走走走,帶你去看看六哥,總不能一直躲著不見人,其實挺帥的?!?p> 在人前,路檀還是很護陸塵非的,所以她拒絕了唐嘉耀,她知道,唐嘉耀很可能借此嘲笑陸塵非,他最愛干這種五十步笑百步的事兒了。
后來……
好奇心害死貓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見到陸塵非是在當天下午,唐嘉耀帶著她來到陸塵非的公司,這個時候陸塵非還沒有單獨的辦公室,一群年輕人什么都在一起干,唐嘉耀提前打了電話給陸塵非,讓她走小道在陸塵非的休息室等著。
路檀簡單看了看,這里很大,灰白色系的房間較為簡陋,一張床,一個衛(wèi)生間,一個不大的衣柜,想必是陸塵非一個人的休息室,她第一次來,陸塵非這里收拾的很干凈,坐在他床上時,她有些如夢似幻。
門開了,即使路檀早有心理準備,但也抵不過現實一幕的沖擊,陸塵非比平日的裝扮里多了一頂帽子,但是不妨礙看他光禿禿的腦袋,又不得不承認,陸塵非的顏值很抗打,在光頭的裝飾下都驚艷絕倫。
路檀這回是又皺眉頭又笑:“陸塵非,你把帽子摘了我看看?!?p> 陸塵非臉上沒了往日的痞笑,嘆了口氣,乖乖把帽子拿了下來,“你怎么來了?”
路檀淺笑著:“想摸。”藏匿著撒嬌的味道。
陸塵非走進去坐在床邊,路檀站在他面前,手輕輕在他頭頂撫著,酥酥麻麻,手感出奇的舒服,說:“這就叫聰明絕頂?!?p> 陸塵非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不自在的感覺很強烈,充斥著他每個細胞:“……是不是很丑?”
路檀笑著回答:“勉勉強強?!?p> 說完這句話時,她親了他的頭頂,讓男子的頭皮一陣發(fā)麻,陸塵非的喉結滾動了幾下,全身感官燥~熱起來。
男人用手攬住路檀的腰,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看見她臉上拼命忍住的笑容,無奈皺眉,威脅她:“不許笑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