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謀算股份,是因為只有一個完整的煤廠,才可能去辦證。
是的,張小義要辦采煤證。此時整個鳳凰一帶,到處都是小煤窯,沒有人會想著去辦采煤證,然后給國家上稅。
大家都覺得這是傻子行為。
可是張小義要做這個傻子。
再過兩年,取締小煤窯后,緊接著一個劉姓老板,帶著大筆資金來這里投資辦煤廠。那才是真正工業(yè)化的大廠礦。
張小義還知道一件事,這種大廠礦都要有采煤證。而采煤證不能重復(fù),有個和張二宇他們一樣辦煤窯的人,提前辦了這一片的采煤證。后來劉姓老板花大價錢買過去,每年還給股份分紅。
如果張小義沒記錯,那個大價錢是……一千萬,加上一年五個百分點的分紅。
而那個煤廠一年的收入,是億往上,百分之五已經(jīng)非??捎^。
只要有這一千萬,張小義就能夠成為一個小富二代了。
前世只是普通人的張小義,心并不算太大。
當(dāng)天,張二宇幾乎見酒就喝,他心中苦悶,不知發(fā)泄。也不好說出來。
李如山和張發(fā)友都用袋子提錢來,張小義幫父親收下。
回到家后,李菊看到這兩大沓錢,手一直抖著說不出話。
張小義卻說,“這還只是小錢,老媽,你就等著賺大錢享福吧。”
已經(jīng)是寒冬臘月,可是李菊卻覺得這錢燙手,她看著破舊的茅草屋,感覺沒有哪個地方適合放十萬塊。
“錢可能得抱著睡,不然老鼠啃壞?!睆埿×x開玩笑,沒想到后來李菊真的抱著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張二宇酒醒后準(zhǔn)備拿錢去存,卻被張小義攔住了。
“爸,我想和你聊一會兒。”
張二宇看著兒子,他可是不敢小看自己的兒子了,如果不是張小義,他哪里能打這么漂亮的翻身仗。雖然河溝煤廠一般,可是這十萬,是真金白銀啊。
“說嘛?!睆埗钐貏e有耐心。
“你覺得小煤窯還能辦多久?”
張二宇一下子愣住了,他沒懂兒子這話的意思。
“我們政治老師講經(jīng)濟(jì)學(xué)的時候說,”張小義開始胡謅,“小煤窯這種不被承認(rèn)的經(jīng)濟(jì)體,很快就會被叫停。他甚至講煤炭部門都在開始行動了。以后一定是大廠礦的時代?!?p> 張二宇點頭:“你們老師講得也有道理??墒俏覀冎荒苻k小煤窯啊,沒錢投資大廠?!?p> 張小義見父親聽得進(jìn)去,心里就落了,“我們老師建議,與其去辦小煤窯,不如拿自己小煤窯去辦一個采煤證。等那些大投資進(jìn)來,他們必須花大價錢來買證?!?p> 張二宇眼睛一亮。實際上他們不是沒想過辦證,只是辦證要花錢,以后還要上稅這些,總覺得不劃算。
“你們老師真這樣說。”
“嗯。他說你辦了哪里的采煤證,那里就是你的地盤,其他人再有錢,也不能隨便挖掘,否則就是犯罪。我們老師講,一個采煤證,起碼賣百萬以上呢?!?p> 張二宇看著蛇皮袋里的錢,若有所思。
“辦個證全部花下來,最多也就兩萬左右。就算是最終虧了,這兩萬也給得起?!?p> 張小義再加把火。
張二宇大笑:“哪里要兩萬。”
“采煤范圍越大越好。”張小義提醒,辦證意識薄弱,正是擴(kuò)大范圍的好機(jī)會。
……
傍晚,暮色蒼茫,張二宇才回到家,把一疊文件砸在舊桌子上:“成了?!?p> ……
張小義松一口氣,此事一成,他富二代的夢就差不多成一大半。
他決定,再用政治老師來忽悠張二宇。
當(dāng)晚吃飯時,張小義繼續(xù)和父親聊天。
“政治老師還說,房地產(chǎn)是現(xiàn)在華夏最大產(chǎn)業(yè),我們縣城的房子,現(xiàn)在萬把塊就可以買一大間,以后你幾十萬都買不起喲。”
他知道,如果不提這個建議,父親一定會把大量的余錢來在家修房子。可是老家這個地方因為挖煤,山不清水不秀,也沒什么人氣。還不如往縣城走。
路得一步一步走。張小義不可能把父親一步忽悠到省城,但至少先忽悠到縣城。
“你這政治老師很有眼光啊?!?p> 張二宇說道,“本來剩下的錢我打算修一套房子。可你這么一說,我到覺得不如去城里看看。也免得你二爺家一直各種瞧不起我們?!?p> 張家二爺曾是縣城銀行行長,所以在距離縣城比較近的城關(guān)鎮(zhèn)買房,一直以城里人眼光藐視他們家。
昨天張家二爺?shù)谋硌荩審埗羁赐噶嗽S多東西,一下子很多觀念也被改變了。
過完年,張小義十二歲,他們家已經(jīng)在縣城東門,買了一套兩百多平還帶院子的平房,說是這么大,卻也只花了三萬多塊錢,而且這房子還帶著門面。
張二宇已經(jīng)張羅著在買家具,本來說是要把家里搬去的,可是李菊嫌棄這些都太破舊了,就都沒動。
就這樣在開學(xué)前。張小義成功把父親帶進(jìn)了城里。速度之快,讓張小義都極度驚訝。
明天就要開學(xué)了,可是張小義寒假作業(yè)還沒做完。他本來也無心做這些作業(yè),只要能報名就好。
夜色闌珊,已經(jīng)是99年了,新年的余蔭還在小縣城殘余,不過前世見過太多熱鬧的張小義,沒有多少興趣。
洗了澡,他正準(zhǔn)備上床睡覺時,突然腦海里那道聲音再響起來。
“張小義?!?p> “什么事,雞娃?”張小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家伙的存在。因為這家伙經(jīng)常咋咋呼呼的,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個,一會兒發(fā)現(xiàn)那個,像是只不停叫的大公雞。他已經(jīng)給他起名,雞娃。
雞娃語氣很不爽:“叫我天都尊主。”
“雞娃可是多偉大的詞匯,你居然嫌棄?!睆埿×x吐槽,“有事快說,是不是有錢交房租了?!?p> 人家主角的金手指,都發(fā)財致富的。哪里像他這個,致富還得自己來。張小義這個完全不想修煉的家伙,對自己的金手指槽點滿滿。
“本尊如果沒算錯,你父親煤廠里的鳳凰神火火種,快要到爆發(fā)時間了?!彪u娃也不繼續(xù)糾結(jié)綽號了。
“什么意思?”張小義一下子坐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