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祠中符寶盤坐蒲團(tuán),一縷縷信仰之力,從泥像飛出,沒入無字經(jīng)書,這么多天積累,白骨人變化出第三道法決,只是每當(dāng)學(xué)習(xí)第三道法決時,腹中氣便會凝滯,這是困于境界底下難以施展。
除此之外,符寶發(fā)現(xiàn)無字經(jīng)書有翻頁的跡象,這讓他充滿期待。
看著張五娘忙碌身影,符寶感覺,這個女子是自己這幾天來招到最好的員工了,辦事利索,能說會道,稍加點(diǎn)撥,便明白了藥王教的事理。
從此之后,有人的地方,就有劉五娘的身影,一張巧嘴,說著藥王琉璃佛怎么怎么好,黃粱教主怎么怎么好,藥王教從包治百病,漸漸到了信我教者得永生的神話地步···
還別說這步棋走對了,這里人就信這套,短短幾日,藥王教發(fā)展迅猛。
符寶首先建立一支護(hù)教團(tuán),人數(shù)不多,在八百左右,皆是他精心挑選,忠心、深信藥王教之輩,一人一套鎧甲,由唐玄奘領(lǐng)著,日日操練。
藥坊的重建,也在穩(wěn)步進(jìn)行,而符寶也明白為何無生老母會選擇在青牛鎮(zhèn)發(fā)展,原來青牛鎮(zhèn)有一座山喚作青牛山,此山靈氣薈萃,津益丹大部分藥草,能從中尋到,而且數(shù)量很大。
便組織了白若寺的和尚,入山開采。
符寶正講道,忽然看到一個臟兮兮的孩子,直勾勾瞅著自己,似乎有話說,伸手將之喚了過來:“你是不是家中有人染瘟疫?”
小乞丐道:“你還記得趙柱嗎?”
“趙柱?”符寶一怔,這個傻大個給他印象深刻,如何會忘記,“記得,他怎么了?”
小乞丐尖聲叫道:“他要死了!”
“什么!”符寶一驚,“怎么回事?”
“他說你欠他一支雞腿,叫我問你索要。嗚嗚···”小乞丐說著哭泣起來。
“我欠他雞腿?”符寶想起來了,應(yīng)該是那晚救唐玄奘,為了激勵趙柱,隨口許下的,“他人在哪?”
“亂墳崗···”小乞丐哭的更傷心了。
符寶知道肯定出了事,吩咐張五娘接管,自己跟著小乞丐去了。
路上追問,方才知道,趙柱那晚被黑衣女子一掌打出內(nèi)傷,接著在無生老母攻打魏府中,挨了七刀,沒人照看,靠著體魄強(qiáng),硬挨過十幾天,現(xiàn)在剩下一口氣,被魏府的人抬著扔到亂墳崗,自生自滅。
“怎么不早找我!”符寶生氣。
“他不讓?!毙∑蜇の?。
這個傻子呦。
符寶直搖頭。
亂墳崗,墳圈子里一塊不知誰家先祖的石碑上靠著一個高大癡肥之人,符寶只瞧了一眼,心頭無名火噌的冒出,這幫挨千刀的,連傷口都不知道給趙柱包扎,一道道刀傷裸露在外,皮肉翻滾,看起來無比凄慘。
符寶把了一下脈搏,近乎無力,心中一沉。
“柱子···”他輕輕喚道。
“哥呀···”趙柱咧嘴憨笑:“你來了?!?p> “柱子對不起,我沒帶雞腿?!狈麑毜?。
“那你來干啥···”趙柱眼神幽怨,吊著的一口氣,呼的要咽下,仿佛死不瞑目。
符寶風(fēng)中凌亂,我···
“柱子哥哥···”小乞丐哭喊。
說時遲那時快,兩根白如玉的手指,捏著一顆金光流溢的丹藥,塞入趙柱口中,一指點(diǎn)在咽喉,助他咽下。
柱符寶飛快在趙柱胸膛連點(diǎn)幾個穴位,要散的氣兒,生生凝聚住。
“你給柱子哥哥吃了什么?”小乞丐抽泣問道。
“一只價值十萬兩黃金的雞腿。”這次換符寶眼神幽怨。
小乞丐翻了一個白眼,可不多一會兒,卻是看到柱子哥哥有了呼吸,而且越來越穩(wěn)定?!爸痈绺纭ぁぁせ盍??”
“吃了我十萬兩黃金,他當(dāng)然不能死,直到給我還清?!?p> “吹牛,什么藥能值十萬兩黃金?!?p> “當(dāng)然是神丹,不然你柱子哥哥為何活了?!?p> 小乞丐嘟嘴:“可也太貴了,我倆什么時候能給你還清呀?”
“這我可不管。”符寶嘆氣,虧大發(fā)了,忽然耳畔一動,傳來沙沙腳步聲,遠(yuǎn)處亂墳崗后,人影閃動,悄然靠近。
所來的人,穿白大褂。
“你叫小孔雀對吧,聽我的話,不要出聲,現(xiàn)在往回走,去藥王教找一個陳煒的人,告訴我在這里?!?p> 符寶面容嚴(yán)厲道。
小乞丐似乎也發(fā)現(xiàn)不對勁,一句話也不說,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跑了。
“沒良心的,連一句謝謝也不說?!狈麑毾蛄硪粋€方向走去,幾步之后,撒腿狂奔,速度之快,宛如一陣風(fēng)。
這個舉動讓墳頭后的人一怔,旋即反應(yīng)過來,不再隱藏,呼嘯殺出。
“黃粱,沒想到吧,落在我的手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丁海天從人群中走出,怒視而道。
符寶停下腳步,因為正前方出現(xiàn)一個人,一身黑袍背束長劍,嘴唇泛著冷笑。
張庸。
符寶知道此人修為僅次于黑衣女子,化靈境凝出罡氣,他是不敵的。
符寶咬牙,看來自己是被算計了,回鎮(zhèn)子的道路全被封,轉(zhuǎn)身向亂墳崗奔去。
“找死···”
丁天海眼神毒怨,此次有備而來,呵令手下沖出,每個人除了手中武器,腰上還斜挎著一柄雨傘模樣的東西。
兩名大漢,甩著膀子,一聲大吼,擲出一團(tuán)黑網(wǎng),在半空散開,化成一張布滿倒鉤的大網(wǎng),當(dāng)頭籠罩而下。
符寶眼神頓時一寒,手指連挑,三柄飛劍齊出,在掛滿倒鉤的網(wǎng)上一陣疾斬,網(wǎng)線撲簌簌斷裂墜落。
“禁!”丁天海大喝。
眾漢子把腰間之物拿出,擰下開關(guān),一張張鑲嵌滿鐵皮的竹傘出現(xiàn),組成陣戰(zhàn),飛劍斬在竹傘上,發(fā)出鏘的一聲銳鳴,被反震回去。
他們快速圍成一個圓陣,把三柄飛劍圈在里面,飛劍疾斬,爆鳴之聲不絕如縷。
“別妄作掙扎,乖乖受死?!倍√旌5靡庖恍?,這是他專門研制出對付飛劍的法子,果然有效。
符寶看到此幕,輕輕吸一口氣,眼神并未慌亂,腹中氣催動,兩手掐訣快如風(fēng)車,呼的一聲,威猛力遍布周身,心念連轉(zhuǎn),原先斬落的倒勾,紛紛一顫的動了,飛揚(yáng)起來,向持傘人刺去。
慘叫之聲頓時響徹,亂墳崗上躺下七八具尸體,背心被倒勾穿透,死相可怖。
丁天海嘴角笑容,慢慢凝固,眼神震動,“你!”
符寶伸手一招,一柄飛劍宛如夜空中一抹冷月,在空中穿梭,沖丁天海襲殺而去。
丁天海兩只手都在的時候,就不是對手,何況現(xiàn)在只剩下一只手,腳步一轉(zhuǎn),橫移身體。
哧!
飛劍擦著頭皮斬過,飄落下一綹長發(fā)。
丁天海摸著頭皮,一陣后怕。
符寶沒有硬纏,三柄飛劍在頭頂盤旋飛舞,快速從缺口通過,一閃的沒入一片密林。
“廢物!”張庸趕到,望著遍地死尸,咬牙切齒,“追!”
“是。”丁天海臉色難堪,跟在身后,追入密林。
張庸眼神陰冷,丟了白若寺,無生老母一旦回歸,勢必大怒,他罪責(zé)難逃,幸好在青牛山,他們有一處秘密據(jù)點(diǎn),藏著十幾教眾,。
他在青牛山藏了七八天,不甘心失敗,派人喬裝流民進(jìn)入鎮(zhèn)子,監(jiān)視一切,終于是給他逮住機(jī)會。
斬殺此人,至少能將功補(bǔ)過。
沒想到一番籌劃,精心布置,仍叫此人脫了。
張庸懊惱,心中殺機(jī)更為強(qiáng)烈,疾馳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