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跟您商量個事情。”秦淮拍了拍出租車駕駛座的擋板。
“您講?!?p> “我女兒在醫(yī)院,能不能幫個忙開快點?!鼻鼗催f了幾張百元大鈔過去。
司機沒接錢,而是直接一腳地板油。
“小哥,紅燈我是闖不了。不過放心,我盡量快!”
“謝了?!鼻鼗袋c頭,人家已經(jīng)很幫忙了。
大概花了十四分鐘,出租車達到醫(yī)院門口。
就京城這交通,這速度已經(jīng)很驚人了。
的哥最后也沒收秦淮那幾百塊錢,只要了正常打車費。
很實在。
秦淮問了護士后,直沖搶救室。搶救室外面,陸頤蹲在地上,背靠墻壁。
“人呢?”
“還在里面沒出來?!标戭U抬頭看向秦淮。
陸頤頭發(fā)很亂,臉上都是淚痕,眼睛發(fā)紅。
看到陸頤的樣子,秦淮心里狠狠一揪。
這段感情,終究還是沒放得下。
“出了什么事?”秦淮平復了一下心情,陸頤已經(jīng)這樣了,他總不能再斥責。
“高燒昏迷……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我跟然然正在看電視,她突然說暈,然后就失去了意識。我已經(jīng)……我已經(jīng)最快趕來醫(yī)院了,對不起……”陸頤搖著頭,很自責。
“羅小娟呢?”
“她出差了?!?p> “算了,等等吧?!鼻鼗窗欀?,然后伸出手,一把將蹲在地上的陸頤拽起來。
陸頤的腿很顫。
“先坐下?!鼻鼗磳㈥戭U扶到椅子邊上。
陸頤默默坐下,淚水還是一個勁的流。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
之前那個秦淮確實還愛著陸頤,但這份愛里,也包夾著怨恨。
怨恨陸頤甩手離開,也怨恨她四年后奪走然然。
陸頤偶爾會抬頭看秦淮,但最終也沒開口。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半個小時候,搶救室大門打開。
秦淮和陸頤先后沖了過去。
“醫(yī)生,我女兒怎么樣?”看到有人出來,秦淮開口就問。
“你們怎么當父母的!”出來的醫(yī)生直接瞪了秦淮一眼,“病毒性……感染,已經(jīng)燒了一段時間了。孩子昏迷了才送過來,你們真是夠可以的?!?p> “暫時體征已經(jīng)平穩(wěn)了,去辦理住院手續(xù),還得觀察兩天?!?p> “好,知道了,謝謝?!?p> 秦淮辦了單人間,清凈點。
“回去后,請個阿姨吧。畢竟,你太久沒有帶然然了?!辈》坷?,秦淮看著還沒醒過來的秦鹿然,低聲說道。
“知道了?!标戭U低著頭應了一聲。
接著,兩人再一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對了,住院的錢,我等會給你。”可能是實在受不了這種安靜,陸頤隨意找了一個話題。
“不用。”
“你……生活也不容易。”
秦淮沒再說話,我特么生活不容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然,以后我會一天比一天活得好,直到把然然奪回來。
臨近傍晚,然然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然然?!鼻鼗春傲艘宦暋?p> “爸爸?。 笨吹角鼗?,秦鹿然迷糊的小眼睛頓時就濕潤了,滿臉的委屈,還有幸福。
“粑粑你終于來看然然了。”
“是爸爸不好,然然乖,不哭。你生病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不過現(xiàn)在病已經(jīng)治好了,休息兩天就能回家了?!鼻鼗疵芈谷坏念~頭,語氣軟得不行。
“知道了粑粑?!鼻芈谷稽c點頭,很認真的樣子。
“媽媽……”
“然然?!?p> “媽媽,等然然病好了,能不能讓爸爸不要去工作,能不能讓爸爸在家陪然然???”
秦淮和陸頤同時沉默。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然然餓了吧,爸爸給你買了你最愛的南瓜粥哦?!鼻鼗匆仓荒苻D(zhuǎn)移話題。
秦鹿然雖然小,但也不傻,咬了咬嘴唇,淚水似乎又要決堤。
“然然,爸爸現(xiàn)在真的很忙。但是爸爸答應然然,等過一段時間,我一定來陪你好不好?我們拉鉤?!鼻鼗瓷斐鍪种浮?p> “粑粑不許騙我?!?p> “騙你爸爸變成小豬佩奇?!?p> “咯咯咯,爸爸才不是佩奇,爸爸是佩奇和喬治的爸爸?!?p> 陸頤看著秦淮和秦鹿然,心中失落無比。
她甚至都插不上話,她都不知道該怎么跟然然交流。
四年時間,她落下了太多太多。
“陸頤!然然怎么樣?”病房門被推開,羅小娟風塵仆仆的進來。
接到陸頤的電話后,她就直接坐飛機趕回來了。
不過看到正在給然然喂飯的秦淮,羅小娟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
“秦淮,你給我……給我出來?!绷_小娟想了想,還是沒選擇在房間里發(fā)飆。
秦淮看了一眼羅小娟,目光不善。
“你來喂。”不過秦淮還是站了起來,將手里的南瓜粥遞給陸頤,然后跟著羅小娟出門。
樓道里,羅小娟臉色漆黑。
“秦淮,法院的判決書難道不夠清楚嗎?你跟然然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來騷擾,我會向法院申請強制措施!”
“你以為你是誰?”秦淮冷冷的看了羅小娟一眼,目光凌厲。
“我……”
“你特么的覺得你是誰????”秦淮往前一步,低頭俯視羅小娟。
氣場全開。
“我來看我女兒跟你有關(guān)系嗎?別說什么法院判決書,那玩意有沒有法律效力你自己清楚的很。我告訴你,以后再吵吵嗶嗶個沒玩,我把你揍碎了喂野狗!”秦淮是真不爽羅小娟,每次都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咋呼誰呢?
老子在昆侖劍宗的時候,那些個長老在我面前裝大爺我都能吐他們一臉口水。
秦淮的氣勢如同實質(zhì),羅小娟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秦淮真的會把自己喂狗。
“我明天再來?!鼻鼗春吡艘宦暎矝]再回病房,轉(zhuǎn)身下樓。
羅小娟緩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臉色慘白。
她從沒有想過秦淮會這么強硬這么兇悍,尤其是他那雙眼睛,比虎豹還殘酷。
“小娟阿姨,爸爸呢?”
“啊!???哦,他還有事,先走了,說明天再過來。”
“耶,明天就能見到粑粑啦!”秦鹿然很高興。
“小娟,沒事吧?”陸頤有些疑惑,怎么感覺羅小娟失魂落魄的。
“沒,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