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懂了,她的目的本就不是餓了吃飯,而是想去瞧瞧那幾個人,畢竟,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正常人該沒有心思上酒樓。
兩人簡樸的衣著本不足以去到那三人所在的二樓雅間,不過在商琴將一枚小小銀元寶在小二面前晃了一眼之后,他們便很順利來到二樓,順利進到那三人隔壁的雅間。
這酒樓每個雅間之間都是厚實墻壁,隔音效果很好,這也是店小二敢貪財帶他們?nèi)ザ粨牡米镔F人的原因。
不過,這對于尋常人來說很好的隔音,對商琴并沒有多少作用,她敏銳的五感能很清晰地聽見左右的聲音。
秋墨語點了菜,在等待上菜之際,隔壁也熱鬧起來。
商琴在聽見那熱絡與諂媚的聲聲招呼時,眸中閃過一抹厭惡。
難怪那三人會在考試前一日也不想著臨時抱一抱佛腳,原來他們想抱的是主考官的大腿。
“夫君,那三人在宴請當朝宰相林謹之呢?!鄙糖偃速赓獾爻锬Z眨眼,“你有沒有興趣去插一腳?咱們反其道而行,他要是不給你一個好,咱們就去舉報他徇私舞弊,與不良學子勾結(jié)串聯(lián)?!?p> 秋墨語只是淡淡地暼了她一眼,起身推開窗,看起風景來。
商琴跟著過去。
說是風景,那外面并沒有多美,就是尋常的喧鬧街道而已。
秋墨語的手指向一處,商琴順著看去,只見一頂青布轎子上,大刺刺地掛著“林”字燈籠。
“這是行的正坐的端,還是有恃無恐?”商琴很認真地發(fā)問。
秋墨語卻是將那窗再關(guān)上,表達的意思很明確。
無論哪一種,都與他們無關(guān)。
基本上,商琴所謂的去威脅某主考官也就是隨口說說,跟著那三個書生進這酒樓,也不過是偶然興起,如今酒菜……只有菜沒有酒送到,她也就愉快地決定將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拋在腦后,專心享受美食。
只不過,她自己不愿,隔壁的聲音卻還是鉆入她耳中,尤其,那被聲聲奉承的某主考官,嘴里多次提到了自己身邊人。
而且,聽那口氣,似乎是相熟,且十分愛重。
商琴打量著怡然自在的秋墨語。
“夫君認識林宰相?”
他搖頭。
“可我聽他們談話,那姓林的多次提到夫君,還稱很期待見到夫君的文章?!彼D了一下,“嘖嘖”道:“那張李黃三人說不出夫君的所在,這姓林的不愿同他們周旋,要走了呢?!?p> 秋墨語仿若耳聾,自在吃著菜。
商琴單手撐著臉頰打量著他。
不是她王婆賣瓜啦,自家這夫君,那張臉沒的說,夠格排進江湖十大美男前五名,關(guān)鍵是這通身的詩文氣韻,別說江湖上了,就是這可算是集齊了全國所有才子的科考,也沒見著一個比得上他的。
“聽說探花郎向來是俊美的少年郎,今年這探花非夫君莫屬啦。”
秋墨語夾菜的手頓住。
他這是被自己的妻子調(diào)戲了嗎?
下一刻,她的行為證實了他的猜測。
“夫君真是越看越俊哪,我要是皇帝,什么文章也不用看了,直接欽點夫君為探花。”
“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居然敢妄言帝君!”門外,傳來叱喝。
“好個不要臉的男人,居然躲門外偷聽別人夫妻蜜語?!鄙糖僮匀缓敛贿d色地反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