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因為家里人不放心,綺娟到快開學(xué)才回來,宿舍姐妹們在莊靜持的周道后勤服務(wù)下,順利的完成了心心念念很久的雪鄉(xiāng)行。但是,呂劍在綺娟返校后沒幾天又開始糾纏……
呂劍清楚明白,沒有父親庇護(hù),日后生活失去的不僅僅是倚靠,加之綺娟對他這么久以來的躲避,讓他在孤獨(dú)、落魄中不能自拔,自暴自棄,完全丟掉了了往日里所有的修養(yǎng),也許這種心性大變是從被學(xué)校開除之后就開始的,他現(xiàn)在對于綺娟來說更像是一個無法醒來的噩夢......
剛開學(xué)的周四早上九點多,大家因為沒課,賴在床上翻書聊天,嚷嚷著最后一學(xué)期,孟書該補(bǔ)償曾經(jīng)因為復(fù)習(xí),而落下的舍務(wù)勞動,比如說提提水,提早餐……突然,宿舍電話響了......
“我是呂劍,別掛電話!”
夏芳翻著雜志隨手接起電話,聽到了呂劍的聲音,目光立馬投向綺娟。一般只有呂劍的電話舍友才會如此警覺,綺娟連忙向夏芳搖頭示意。
夏芳邊說她不在,邊將免提打開,呂劍的聲音擴(kuò)了出來,所有人都屏息凝視著綺娟。
“我知道她肯定在,你跟她說,萬事有始有終,我跟她好合好散,我還有她的一張銀行卡和其他一些東西。你讓她今天下午6點準(zhǔn)時上QQ,我和她把有些話說清楚,還有些欠她的錢怎么還......總躲著我對誰都不好?!眳蝿苌龠@么理智的分析她和綺娟之間的問題,大家聽了這段話都有點兒不敢相信。
“嗯,好的,放心吧,你的話等她來了,我一定帶到!”夏芳有禮貌的說。
“切!”呂劍出了口冷氣:“行!謝謝??!真能裝!”說完就掛了。
掛了電話,夏芳問綺娟:“這就算轉(zhuǎn)達(dá)到了啊!你去不?”
還不等綺娟說話,孟書直接說:“果斷不去!這就是鴻門宴,去不得!”
“可是,他那兒欠著我的,不要還了嗎?”綺娟不甘心地說。
“他如果還的了,早都不用這樣糾纏你了。既然你鐵定心不跟他在一起了,這樣結(jié)束了干脆利落也挺好的。”
“孟書說的對,吃虧長記性,本來也沒多少錢。”夏芳補(bǔ)充道。
“我還給你們的錢都是我爸媽省吃儉用的,我心里本來就虧得慌,我家還有弟弟妹妹,他今天這么說了,我憑什么不要我的錢,我家的錢和他家的錢可不一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不信他的吃穿用度家里都管不了!”綺娟明顯想去赴約。
“你跟他怎么說?這錢是你借的不假,是你倆一起花的也沒錯,怎么還合適?還有,我覺得叔叔阿姨愿意把錢給你,也是為了把這事兒徹底了了,壓根沒想讓你再跟他要這錢,你說是不?”孟書說完看著夏芳,指望著她能多勸幾句。
“是啊,綺娟,你再想想,為了這個再跟他糾纏,不值當(dāng)!再說,那種暴力人格,萬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兒,或者他把你打了,多危險??!還是盡快劃清界限吧。別信他的!”莫曉欣也說著。
“不要因小失大,讓一切過去吧!人這一輩子,誰還不吃幾次虧?”夏芳跟著說。
“吃虧我也得去!不能就這么便宜了他!過年他去我們家那么一折騰,我家的名聲都被他毀了。已經(jīng)吃這么大虧了,我還能怎么躲?橫豎我豁出去了,索性說個明白,兩不相欠!”
孟書又要說什么,被夏芳攔了一下:“誰有誰的道理,我們也是站在各自的角度,但是絕不能代表你,你真想好了,那就去吧!”
說完夏芳催著孟書說:“趕緊的,去提早餐,我?guī)湍懔鄡蓧厮 ?p> “快去、快去,我們都餓死了!”莫曉欣補(bǔ)充道。
綺娟看夏芳和孟書都出去了,莫曉欣翻著雜志也不再勸她什么。她一個人發(fā)了會兒呆——還是有點兒后怕,拋開錢的事兒,在出租屋的那些日子,她受過的心靈和身體的摧殘,如果不小心出現(xiàn)在夢里,她都會驚醒,她早都想讓一切過去算了,可是每每想到吃過的虧,心里更是冤屈難耐?,F(xiàn)在,要面對,她一個人連去上網(wǎng)的勇氣都沒有。
“曉欣,商量個事兒唄?”綺娟試探的問莫曉欣。
“有事說話!瞎客氣啥?”曉欣說。
“要不下午你陪我去網(wǎng)吧?”綺娟問。
“上網(wǎng)也要陪?又不用見他!”曉欣笑著說:“主要是,我家盛飛說今晚約我!”
“大姐,拜托了!六點,我只需要半個小時!”綺娟央求著。
“那好吧!陪你去!”
夏芳和孟書剛下樓就看到莊靜持騎著單車在樓下遛彎。
“你的莊老師!”夏芳邊說邊接過孟書手里的暖壺。
“?。俊泵蠒樦姆嫉难凵窨催^去:“你等等我,我過去看看!”
“孟書!”正巧莊靜持也看見了孟書,下車后,單手握著車把,另一只手取下個袋子輕輕晃了晃。
路過的女生看到了男神,開始議論紛紛。孟書有點兒難為情,但是莊靜持卻不以為然的刻意迎過去。
“早餐!”莊靜持說著將袋子遞給孟書。
孟書驚喜的無以言表,聳著肩,捂著嘴笑著。
“說明見到我心情不錯!最近我都會來送早餐,你給自己放松放松。”莊靜持掛著微笑看著孟書,眼神無比甜膩,邊說邊取下身后的背包,拿出了文件袋給孟書。
“這又是什么?”孟書好奇的接過。
“你需要準(zhǔn)備的資料和一些申請。”莊靜持回答。
“是,是出國用的?這么快就要準(zhǔn)備了?”孟書似乎有點兒接受不了這個進(jìn)度一樣。
“沒事兒,慢慢準(zhǔn)備,至少也得爭取你父母同意。不著急!”莊靜持看孟書似乎有為難情緒,淡淡的寬了寬她的心。
“可是,那樣又會耽誤你?!泵蠒餐樗?。
“怎么會?我雖然遞了辭呈,但還有些手續(xù)沒有辦妥,不著急,就算這些填不好,我們可以先過去然后慢慢來。”莊靜持邊說,邊停穩(wěn)了自行車,將雙手搭在孟書的肩膀上,輕輕將她攬入懷里。宿舍樓里好好多雙眼睛都瞅著她們,還有口哨聲傳來。
這一下,莊靜持像宣誓主權(quán)一樣。孟書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推了推他,但是莊靜持并沒有因此而松手,他對孟書說:“不要緊張,有我呢!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老師了,在這個學(xué)校我只有一個身份。”
“什么?”
“當(dāng)然是孟書的男朋友了!”莊靜持笑著說。
孟書的臉燒紅了,不再作聲。
夏芳看著他們,由衷的開心和祝福,她欣慰著自己的好友擁有了屬于自己的幸福。又過了一會兒,孟書依依不舍地朝自己走來,莊靜持禮貌的朝她倆揮了揮手,然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