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言快手是美好愿望了。
就算蘇亦愿意,人家宿總估計也不樂意,雖然“蘇”跟“宿”都是SU,但這玩意靠一個字母的關系,是難以攀關系的。
畢竟這玩意跟漿糊跟糨糊,棕刷跟鬃刷,畫心跟畫芯這些詞匯不太一樣,想要咬文嚼字,都沒機會。
再說,這玩意攀關系沒用。
就算宿總樂意,吳婉瓊女士也不樂啊。
SUYI的代言人,被快手分羹,算啥事。
代言之事打住,相比較快手,蘇亦也蠻喜歡抖音的。
修復還在繼續(xù)。
揭裱完成,接下來的就是修補缺損部分,這跟之前蘇亦拼接畫心碎屑是無縫銜接的,他剛才拼碎屑是在畫心之外,只是為了心中有數(shù),現(xiàn)在的拼碎屑則是修補畫心中的一環(huán),直接按圖索驥就可以完成。
因為之前做了預演,再次修補,一條過。
不過并不是每一個缺口都會對應的畫心,有些洞口殘破,那只能用新的宣紙去修補,這部分叫做補缺。
雖然補缺的是新宣紙,實際上并不新,而是之前樊迎春讓人拿過來的清代宣紙。
不要問亦°美術館為什么會收藏清代宣紙,連清代的名家字畫都可以收藏,更不要說批量生產(chǎn)的宣紙。
但這玩意,肯定是價格不菲。
不要說比一般的宣紙貴,就連紅星老廠生產(chǎn)的宣紙都要貴。
但用來修補殘破畫心,花了多少宣紙,真正消耗宣紙的還是裱畫而不是補缺。
這幅仿畫破損確實有些嚴重,字畫殘破不說,畫心還有不少的空心部分,不少的畫心碎屑都需要用紙盒存放著,正幅字畫損壞的程度大有2/3,要修復好,確實需要功底了。
在補缺之前,宣紙還是要染色的,起碼要把新補的宣紙染上跟畫心統(tǒng)一色調(diào)。
這個過程并不難,蘇亦幾乎是同步進行。
所謂染色,就是把修補的宣紙做粗加工,補全顏色,色彩有深淺氣韻變化,配色也要隨畫意變化靈活加減,這個步驟靠的就是修復者的藝術造詣了。
沒有經(jīng)驗的字畫修復師,往往到了這個階段就止步不前,花費大量的時間。
蘇亦在這個方面比大部分人都走在了前面。
這是他的先天優(yōu)勢。
在書畫方面,蘇亦雖然不主修,但他在這方面的天賦并不比別人差,不然蘇館長也不會說要把蘇亦打造成畫廊的首席青年畫家。
所以在字畫修補方面,蘇亦有些天然的優(yōu)勢。
對于他的修復技能,大家的驚嘆已經(jīng)足夠多了,所以到了補色階段,大家反而平靜得很多。
蘇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在這個階段,一步到位。
有了之前蘇亦驚艷表現(xiàn),現(xiàn)在他的表現(xiàn)在大家的眼中都變成理所當然了。
“到了現(xiàn)在,修補差不多完成了吧?”
安靜的體驗館中,突然響起來一個女孩微弱的聲音。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是張瑛。
一身雪白的漢服,讓她在人群中,顯得尤為醒目。
所以不僅身邊曹成竹幾人望著她,就連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蘇亦身上的樊迎春都下意識回復她的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接筆。所以小姑娘不要著急,接下來的部分才更加精彩,小姑娘對字畫修復感興趣的話,要好好觀看,因為接下來才是化腐朽為神奇的關鍵時刻,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嚇!
張瑛被眾人看得俏臉通紅,連忙搖頭,“沒,沒,我就是問問,不著急?!?p> 頓時,現(xiàn)場又是一陣哄笑。
都是善意的笑。
對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大家都愿意給以最大的善意。
誰也不會覺得她在這個時候出聲會打擾到蘇亦,反而覺得她的問話很恰到好處。
樊迎春說的沒錯,修復字畫的基本步驟都完成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接筆。
裝裱修復這項傳統(tǒng)技藝對修復我國現(xiàn)存大量破損書畫名作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許多書畫名作在殘破、糟朽狀態(tài)下無法體現(xiàn)其價值,只有通過裝裱修復才能還其原貌。
但前提是能夠有一個好的接筆,不然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相比較拼接畫心碎屑,染色,補缺,這些步驟,接筆才是重中之重,因為接筆的好壞直接影響到字畫的整體的藝術價值,不管前面的步驟做得多好,接筆達不到原作品的藝術水平,那么正幅字畫基本上就廢了。
只有補筆畫面損失內(nèi)容完成,最后才根據(jù)歷代裝裱風格和樣式重新裝裱。
“在古字畫的裝逼修復中,接筆是有專門的人負責的,而且接筆一般邀請的都是丹青高手,所以能接筆的裝裱修復師,一般都會有極好的國畫造詣!”
聽完樊迎春的話,曹成竹小聲對著漢服妹子張瑛解釋道,“如果一會接筆的是蘇亦學弟的話,那么他的國畫造詣就有些恐怖了?!?p> 張瑛理所當然道,“蘇亦學長一直都是那么厲害啊,我之前還看到過蘇亦學長的作品呢?!?p> 曹成竹詫異,“哪里能看到,美術館可沒有!”
張瑛嘻嘻嘻,“我認識一個學姐,她是蘇亦學長他們班的,前兩天學姐更新朋友圈,就有蘇亦學長的作品,美到爆了?!?p> 看著她滿臉羨慕的表情,小學弟李慶軍的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曹成竹拍了拍他的肩膀,“看開點,人跟人終究是不一樣的?!逼鋵嵥蚕肟?,但不好意思繼續(xù)問。
李慶軍,“……”
他也想看開啊,但他就是看不開,怎么辦。
曹成竹也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
對于蘇亦這樣的妖孽,他也只有羨慕嫉妒的份。
因為他猜測的沒有錯,接下來的接筆環(huán)節(jié),不是別人,就是蘇亦親自上陣。
一個讀美術史專業(yè)的大四學生,甚至還沒有畢業(yè),就敢提筆補畫,這得對自己的書畫造詣有多高的自信,才可以如此神色坦然得在眾人面前表演接筆技藝啊。
尤其還是當著一眾蘇裱大佬的面,這就更加難得了。
一般人可沒有這種強大的自信心,蘇亦不僅有,他還敢做。
僅僅這份膽色,曹成竹就甘拜下風。
他才不會認為蘇亦是無知者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