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熟悉的腥味,山鬼此刻感覺到手里還抱著個粗壯的家伙,甚至還在她懷里不斷的來回蹭。
穿山甲外皮很堅硬,用匕首都不一定能劃開,得用內(nèi)勁加匕首本身的鋒利才能簡單的劃開口。其實對她來說只需要劃個口就行,到時候把毒粉一撒,還怕這東西飛了不成?
山鬼剛打算動作的時候,忽的發(fā)現(xiàn)懷里的穿山甲一寸寸弱了下去,表皮以可見的速度干癟了。
這什么情況?
她那匕首來回劃的時候,忽然感覺到阻隔力,用匕首尖狠狠的一挑,就見眼前白花花甩出個什么東西。
山鬼順勢用手一接,定睛瞧過去,只見手掌心里彈著個白嫩嫩的蟲子,皮膚都帶了透明色,隱約的能透過皮膚看到一條條血絲。
“你是什么東西?”山鬼皺緊眉頭,直覺就是這死蟲子吞了她的穿山甲。
蟲子在山鬼手掌心打轉(zhuǎn)了一圈,四處看看都下不去,急的團團轉(zhuǎn)。
瞧著蟲子瞧出稀罕勁兒,山鬼咯咯咯笑了幾聲,黑眸亮晶晶的,“喂,小東西,你是什么來頭?這么大只穿山甲都被你吃了,跟我介紹一下你自己唄?”
胖蟲子甩甩腦袋,根本看不見的眼睛來回掃視,像是個小老頭。
“它是天蠶白玉蟲?!鄙砗髠鱽淼缆曇?,嚇了她一跳。
回頭剎那,就看見一身湖藍色長袍的人緩步走過來,看年紀是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但乍一眼瞧上去,還以為是哪來的老先生。
山鬼來柴山靈修時間不長,但在藏書閣還是看了不少的書,對當世的武林門派多多少少知道一點。
印象最深的還屬于潮涯閣的衣裳,湖藍色帶著波浪條紋的外衫里面是月牙白的內(nèi)里,內(nèi)里衣領上繡上一朵芍藥,瞧上去正經(jīng)里還帶著點風塵氣,不單單是女子,男子的衣裳也會繡上芍藥,看上去怪怪的。
是以山鬼視線定格在對方脖頸下的芍藥花上時,就知道來者身份了。
這還是她頭一遭遇上潮涯閣人,比抓穿山甲還讓她好奇激動。
短時間內(nèi)的心理活動結束,山鬼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來人,唇角自然的彎起,順口接了一句,“它吃了我的穿山甲,怎么辦?”
十七歲的晴時第一次接到出山任務,恰巧走在樹林里迷了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半天也沒出去。
聞言,他垂眼看了看山鬼掌心里的白蟲,依舊是面無表情,“你吃了穿山甲嗎?”
白唐感覺那東西在她掌心里抖動了幾下。
乖乖,還是只能聽懂話的蟲子?
“你剛才說,它是天蠶白玉蟲?”
“是?!?p> 山鬼聽說過這玩意,據(jù)說是潮涯閣的至寶,說是至寶不過針對的是武林中人。白玉蟲在潮涯閣差不多人手一只,只是通過每只蟲的悟性來判別上中下等。
如此說來,她掌心里這小東西看樣子是個上品啊。
山鬼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故意蓋上手掌,把白玉蟲遮蓋上,抬起縈繞霧氣的水眸,跟晴時對在一處。
“你是他主人?”
“是?!?p> “吃了我的穿山甲可沒這么好糊弄,賠我只穿山甲我就把白蟲還給你!”山鬼笑嘻嘻的,早已掏出個空瓶子把白玉蟲塞了進去。
晴時皺皺眉。
山林里穿山甲不好找,大部分都刨了個土把自個兒埋起來,這只還不一定是什么原因落在面前女子手上。
總而言之,抓其他的容易,再捉一只穿山甲怕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