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離別之際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翁元玉竟然親自去送了鐘掌門一家。
人雖是翁元玉帶上來的,可眾弟子一致認(rèn)為自己家的掌門其實跟他們也不太熟。
大跌眼鏡的是翁元玉不僅僅去了,還以長輩的身份為鐘家公子準(zhǔn)備了個小禮。
再想想當(dāng)今的四大門派,青衫派、鐘家的百林門、汝門和譚林派自家?guī)熥鸷孟癃毆殞Π倭珠T的鐘家上了心。
翁元玉是什么性格,不熟連句話都不會說的天山冰美人,當(dāng)他一臉冰霜是玩的,還有很多其它原因致使翁元玉與其他門派關(guān)系并不好。
這次不僅是小輩弟子、就連翁元玉自己的弟子,比如:十七,也順理成章的認(rèn)為青衫派必定會和百林門聯(lián)姻。
這樣極致的對待等來的也是老輩和小輩的兩極分化,老的一輩自然是站自家小師妹梓陌的一邊,小的嗎,自然是站在了自己女神的一邊,畢竟梓陌也只有十七個師兄、師姐,由此形成了一面倒的局面。
大致就是這樣的……
小輩:啊啊啊,肯定是為了代蘭師姐(師叔……),又漂亮又有才華又肯努力,剛還看見他們道別了呢。
老輩:肯定是梓陌了,師尊冷若冰霜(奇奇怪怪)的也就小師妹她還上點心。不過咱家小師妹不一定能配上人家啊,師尊這是談話強搶去了。
被關(guān)祠堂的某人:“……”有人了,別瞎猜了。
梓陌這一天跪祠堂的經(jīng)歷就是吃好了和自己的靈劍談?wù)勑?,畢竟平常白日做夢還真就是做夢,哪來的這么快實現(xiàn)啊。凝神靜氣的對視了一天,梓陌回房時都是代蘭攙著回去的,實在是眼干且澀的要命啊。
一天的勞動結(jié)果:天璇確實很漂亮,拿它打架估計有點心疼。
自劍坑出來后的三天里,梓陌再沒見過翁元玉,也不知再忙什么。而青衫派后山一荒石處,一傲若冰霜的男子身著欲漸松垮的薄青衫一步步邁出了山澗。
桐葉揚揚飄落的院子中,梓陌一如既往的拿著自己的武器練習(xí)劍法,不過武器換了變成了一把瑩瑩透亮的碧色短柄劍,配上一身嬌俏的艷紅,給人一種冰與火的繚亂。梓陌心理也是美滋滋的,沉溺與劍意中無法自拔。
待收劍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荒院的前方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紫瞳的黑衣男子,一身黑衣微微下拉到了頸骨處,昭示著自己的不羈也展示著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精巧的鎖骨仿若生存呼吸一樣緩慢起伏著。
微瞇的桃花眼,一笑惑生,眼尾處是一顆深色紅痣,鮮艷奪目,嘴角好像很是不耐的斜挑了一邊微微笑著,周身的黑衣和他抱臂的慵懶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壓迫感,還有壓抑的仿若逝去的邪魅、狂妄。
梓陌興奮的連劍都未來的急放下,兩步并做一步一躍跳到了黑衣男子的身上,嘴里囈語似的喊著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啊啊啊……”
簡直是大型花癡現(xiàn)場……
一旁帶男子進來的十七目瞪口呆的看著院中這一奇景,自家?guī)熋秒m然啥禍都闖,可也只是為了找找樂子,每天睡覺、起床的時間都一樣,吃東西都要控制用量,這是自家?guī)熥鸬囊?,美其名曰讓自己師妹活的久些,現(xiàn)在這樣……算犯規(guī)嗎?
趕忙一臉嫌棄的從客人身上扒拉下梓陌,斜撇著已經(jīng)要翻白眼的大眼睛,無聲斥責(zé)著梓陌。
“述白哥啊,你咋滴,六年了、來接我了?!辫髂把杆倨綇?fù)了自己激動的要跳出的心臟,平淡的搖了搖手。
“麻煩,養(yǎng)不起?!?p> 十七:“……”她們認(rèn)識,還是送梓陌來的人。
“嘿嘿,怎么樣,有什么大事要來青衫派了?!?p> “嗯,看看你。”
梓陌:“是嗎!十七你帶我哥去東廂房看看吧,安頓下?!?p> “剛修好的?!?p> “嗯,好?!?p> “我去廚房給你做點東西吃。”
“嗯。”
十七:“……”你不是只給師尊做東西吃的嗎?
梓陌與這個燦若繁花的小哥哥已經(jīng)六年沒見面了,幾乎是憑著對他模模糊糊的印象認(rèn)出來他的。
他說來看她的,梓陌平靜如水的心底無端掀起了一絲波瀾,娘啊,能怎么說。
翁元玉最常教她的不是修練,最常教的也是六年間從未放棄的是將所有事都放在平平淡淡的木車上,隨緣吧,看開,將她對所有事物的絕對熾熱,慢慢化為可有可無的熾熱,平淡的努力著。
相比青衫派其他人,梓陌修的更像是佛道,一時間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一份埋藏心底許久的真誠。
仿若遇見了大難題般,撓著自己散落的額前碎發(fā),也是很無奈的抱著自己不知何時變得白光更盛的天璇一步一呆的進了自己院中的小廚房。
小廚房里已經(jīng)結(jié)滿了一圈圈羅盤似的蜘蛛網(wǎng)。
梓陌想了想自己好像只在莫大娘的廚房里做過飯,確實沒想過自己會長期做飯了。
比了個尋清咒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食材都沒有,無奈還是去了莫大娘的廚房。
滿是褶皺的臉,因著梓陌的到來又多了幾條細(xì)細(xì)的紋路,慈祥的對著梓陌笑著:“來了,想做什么哪邊有食材。”
“嗯,謝謝大娘?!?p> “公子你先看看吧,一會師妹就會回來。”說完十七微微后退半步就要離開,身后卻響起了與剛才猶豫不定聲音截然相反的清亮聲音傳來:“翁元玉沒空嗎?不來看我嗎?至交好友啊。”
知不知道這是在人家家里,面對人家?guī)熥穑愀以俨蛔鹬攸c嗎?算了,不是好友自家?guī)熥鹨膊粫屗麃恚熋眠€好好照顧著,做了一系列曲折心理建設(shè)的十七開口仍是保持溫和:“公子,師尊傍晚會來,您放心?!?p> “嗯,好吧?!笨炊紱]多看一眼心塞的十七,就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呵呵……他也沒想到這個似乎不太在乎他們的人日后的幾個月里會和自家的闖禍精一起闖禍,還是越闖越大的哪種,真是令人側(cè)目。
“奶娃娃可以變這么冷的嗎,看到我也不陪就跑了跟翁元玉學(xué)的挺像?!?p> 走到門邊的梓陌拿著一個明亮的黃木盒子聽到房間里男子的抱怨微怔,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為自己的兵荒馬亂辯駁,只好當(dāng)做沒聽見,推開門盡量笑著道:“吃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