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商量后,林、周、杭三人一致決定朝這個所謂的“天陽教會”出發(fā)。
天陽教會采用的是新時間規(guī)則。自太陽綠化逆行后,日夜顛倒、四季逆轉(zhuǎn)。雖多國正府施行原時間規(guī)則,但天陽教信奉真陽,主張順應(yīng)真陽。
晚七點(diǎn)時,綠陽從西邊的海平面上升起了。
不久后有人敲響了人魚們的門——人魚們天黑時在船上洗漱換衣睡了一晚。
林九齡早醒了,她撐著頭看向窗外。海水波光粼粼折射出綠光,綠陽照射到窗面上,將她的臉也映出一層綠。
“在下舒爾特。林小姐,主教大人想要見見你們?!?p> 外面?zhèn)鱽砟新暋?p> 林九齡隨手套了件外套,滑著輪椅駛過紅棕色地毯,悄無聲息。她松了鎖,剛打開門,就見到一個穿著燕尾服的英俊白人男子站在門口。
門外走廊空蕩蕩,并不見周胖子等人。
“您的同伴正在大廳內(nèi)享用早餐?!笔鏍柼匦Φ馈?p> 大廳端是富貴堂皇,水晶吊燈、大理石地磚。中央一架三角鋼琴,四周是方形桌,小船樣式的凳。
大廳十分空蕩,別說變異魚類了,連人都沒幾個,只有三個人坐在餐廳一角里十分顯眼。他們見林九齡,遠(yuǎn)遠(yuǎn)地就朝她揮手。
“怎么不見你說的其它海洋生物呢?”林九齡狀似無意地問道。
“哦,我的林小姐,海洋生物可沒有吃早飯的習(xí)慣?!笔鏍柼卮笮σ宦?,推著她的輪椅朝周胖子等人走去。
“主教大人來…”
正在這時,一個穿著黑燕尾服的白人男子突然走了過來,他正要朝林九齡的方向行禮。突然抬頭,頓住了。
“哦,我的上帝。我居然認(rèn)錯了…”男子匆匆道歉,又離開了。
此事就像一個小小的插曲,因林九齡同周胖子等人匯合后,舒爾特端著托盤捧出來四杯紅色液體。
“總是用魚尾行走還是不便利,這是我們組織為了便利海洋生物研制出來的化尾為腿的藥物。你們喝下去后魚尾便能化為腿。”
林九齡驚訝地看向遞到面前的藥水。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這個玩意兒,沒想到居然這么容易就得到了。
大概是太快得到的東西總讓人猶疑,林九齡問:“是什么東西,可以喝下去之后變?yōu)橥取!?p> 舒爾特神秘一笑,自豪道:“本應(yīng)是秘密,但主教大人吩咐說可以告訴你們。這杯藥她稱之為——四維之毒?!?p> The poison of Four-dimensional?九齡沒聽懂后面那個術(shù)語,她仔細(xì)詢問一番后,心弦震動。
四維?不正是導(dǎo)致眾人變成人魚的原因嗎?
她原封不動將話翻譯給了其余三人。
白其洪皺眉:“他怎么給了四杯,你們只有三個人?難道我也要喝?”
九齡詢問后,舒爾特淡笑著將一杯酒劃開:“這杯酒中沒有藥。本是害怕你們舉杯后你的朋友孤獨(dú),特意為他準(zhǔn)備的。若他不愿喝,也無妨。”
這下三人更加確信了,這個組織絕對厲害,畢竟同四維人有所聯(lián)系。
“可能是把海洋變異生物統(tǒng)一變成人類,更方便他們清理剩下的變異生物?!绷志琵g猜測道??傊芴岬剿木S,就說明他們有這個能力。
“我們就趁機(jī)先變成人類,再溜?!敝芘肿咏釉挼靡庖恍?。
白其洪坐一旁,自是不知什么四維人,不過他知道,隨便喝人給的東西可不是什么好習(xí)慣。
“最好先見見他們主教再說?!卑灼浜閯竦?。
不過這些年輕人顯然是沉不住氣的,林九齡興奮地看著杯中藥水,胖子肥手一揮。就連最沉穩(wěn)的杭蓮也彎起唇角。
“就在這喝嗎?”林九齡問后得到舒爾特肯定的回答。
她舉杯一飲而盡,同時還有杭蓮和周胖子。
“我們不會又被四維人坑吧?!敝芘肿幽门磷硬亮瞬磷旖?,眉眼彎彎。他并不擔(dān)心——四維人現(xiàn)在正忙著海底的事兒呢。況且,即使再次被抓起來,林九齡也可以使用她那半四維的異能。
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人腿,想要上岸和家人會和,不冒點(diǎn)風(fēng)險(xiǎn)怎么行?他們可是闖過馬里亞納海溝,遇見過….
周胖子內(nèi)心戲正徐徐鋪開序幕時,他突然感覺頭上有一陣昏。
“不會吧,周胖子你個烏鴉嘴…”林九齡意識逐漸渙散,她撐著腦袋,火焰在她手里猛地綻放,隨即又熄滅。
杭蓮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他昏迷前釋放的異能使整張桌子一瞬間結(jié)成冰塊。
白其洪愣愣地看著三個年輕人經(jīng)歷大喜大悲,一個個昏倒在桌面上的樣子,手已摸向了腰間的刀。
“白先生,用你們?nèi)A文來說,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見此景,舒爾特掛在臉上的笑容如面具一般被撕下。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白其洪,用華文道。
此人竟會說華語!他先前竟一直在偽裝!
白其洪深感事情發(fā)展變了方向,他暗罵這船上的人虛偽,手中隨其心意突然出現(xiàn)一些金屬體:“他們沒事吧?”
“哦,白先生,我們早知道您是鈦金屬變異人了,您拖延時間凝聚武器的方法是沒用的?!?p> 他說完,白其洪只覺后腦一痛。
他md二字還沒說出來,就覺腦袋一空,整個人不省人事了。
這已經(jīng)是林九齡第二次經(jīng)歷這種坑爹的B事。她迷迷糊糊中醒來,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她身邊就沒有別人了?不是船上那個老頭子,把他殺了…這些人,尤其是這個女的,醒了能跑。把這女的分開關(guān),以我對她的了解,她…”
緊接著九齡又陷入昏迷,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黃昏了。
側(cè)面小小的通風(fēng)窗,綠陽的光線很柔和。照射在地面上,濕潤的牢房地面、雙手雙腳被鐵環(huán)扣在地面上的人類女性。一只毛沾濕成黑塊的灰老鼠竄過。
林九齡側(cè)頭看了下自己的處境,暗罵愚蠢,被變成人類的欲望迷惑。不過此刻說什么早知現(xiàn)在何必當(dāng)初都晚了,人身自由已經(jīng)被限制住了。
“她醒了嗎?”
牢房外有人聲。林九齡忙閉眼屏息裝死。
果真,有人打開窗戶瞧了一眼,回答:“沒有?!?p> 緊接著又是咚的一聲,鐵窗被拉上了。
四周無人,林九齡回憶起昏迷時聽到的女人聲音。那聲音著實(shí)耳熟,且那人曾說對九齡了解…或許認(rèn)識…
林九齡努力在腦海中翻騰,實(shí)在沒一人既能同四維扯上關(guān)系,也能符合這些條件。
一股藍(lán)色的火焰幽幽從她面前升起,無論怎樣,先溜出去再說。
“她醒了!”
這時,一直監(jiān)視著九齡的人瞧見了那束火焰,忙大喊。
狗東西!
九齡心中暗罵,火焰頓時膨脹開來,幽幽藍(lán)焰像饑餓的猛虎一樣朝鐵壁撲去。
“你的朋友!你能逃,你的朋友就都要死在這個地方!”這時,門外突然傳出一聲大喊。此人喊完后見火焰猛地停住,不由得意:“你的朋友們此刻被關(guān)在另一個地方,你逃出去的一瞬間,就是他們死的時候。”
火焰停頓飄忽在半空當(dāng)中。
“尤其是這個女的,醒了能跑。把這女的分開關(guān),以我對她的了解,她…”
昏迷時聽到的那句話重新回到了林九齡的腦海中,這些人抓住了她的把柄…林九齡嘆口氣,若這招用來對付其他人或許不管用,但她林九齡還真不是為了逃跑賣隊(duì)友命的人。
藍(lán)火在監(jiān)視人緊張的眼神下,緩緩向下移,燒滅了禁錮著女子的鐵環(huán)。
那女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坐起身子。
“躺久了不能坐坐嗎?”
此刻已經(jīng)恢復(fù)雙腿的林九齡靠在窗邊,雙眼朝外看去,已經(jīng)是黑夜了。她站了許久,不由跺了跺腿。
又是一個夜晚啊…九齡在心中感嘆。
“林小姐,主教大人可以見你了。請你跟我來?!?p> 等了大半天,總算是來了!
林九齡精神一振,立直身子。
鐵門吱嘎一聲打開,又見舒爾特。只不過此刻,他面無表情,神色冷酷。舒爾特請了一下,似乎并不將九齡當(dāng)犯人對待。
“怎么,不給我拷上?”林九齡諷刺地打趣。
“林小姐,您說笑了?!笔鏍柼夭焕頃?,徑直往前帶路走去。他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有人注視著這里,一旦您逃跑,您的朋友立馬會死亡。我們說到做到。”
林九齡暗罵一聲狗東西,只好不情愿地跟上了。
主教就在走廊的盡頭,兩扇精制鐵邊木門背后。
舒爾特帶到門口就不動了,他請開那扇門:“林小姐,主教大人已經(jīng)在等候您了?!?p> 林九齡推門進(jìn)去,腦中一瞬間浮現(xiàn)出了許多對這主教的想象。她尋思著這主教也心大,就不怕被自己控制住。
不過當(dāng)林九齡繞過遮擋物,看到坐在辦公桌前那個熟悉的人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封九嶺?!”
封九嶺緩緩抬起頭來。
他是那幅最初見到的模樣,一身白色cosplay長袍穿在他身上一點(diǎn)不顯詭異,反而他天生就該這么穿。長長的頭發(fā)從肩頭披下到腰間。一雙修長的眉眼十分淡漠,仿佛天生就有造物高不可攀的威勢。
“林九齡。”他笑了,卻不是林九齡熟悉的那抹笑。那笑有些諷刺,甚至是殺意。
“你怎么在這?”林九齡驚訝。她頓了頓,那張臉長得熟悉,但封九嶺的性格卻并非如此,實(shí)在讓人奇怪。
“你對我在這很好奇?”封九嶺笑了。
“她身邊就沒有別人了?不是船上那個老頭子,把他殺了…”這句昏迷中聽到的話突然閃過林九齡的腦海,林九齡沉下眼眸。
有人在找她身邊的一個人,她身邊能有什么人可以讓人惦記?
封九嶺??!
況且那句女人的聲音也和面前的人對不上…
“你是四維人?!绷志琵g突然笑了,她肯定地道,隨即她又說:“但不是封九嶺。你是一個女人,你是施劍?!?p> 封九嶺哈哈大笑起來。
“你怎么不猜想,我是另一個封九嶺呢?”
癡池
猜猜這人是誰?你們絕對猜不到,哈哈哈哈哈。提示:這是一個出現(xiàn)過也沒有出現(xiàn)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