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從丞相府出來以后,便將得到的這一結(jié)果飛鴿傳書給了凌蘭鳶,為了查清三皇子襲擊凌南木的目的,他一刻也不能耽誤。
另一方面,皇宮內(nèi)。
“皇上,該喝藥了?!?p> 薛桐兒作為妃嬪,在御書房服侍皇上,一方面是為了鞏固地位,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查清楚皇上突然病重的原因。
皇上自從上次病重,痊愈后便一直很虛弱,經(jīng)常性的頭痛,剛喝完藥會稍微好一點,但藥效也撐不了多久。
“辛苦愛妃了,每日都要來伺候朕吃藥?!?p> “臣妾不辛苦,伺候皇上是臣妾的本分,臣妾巴不得每天都能見到皇上呢!”
皇上聽到薛桐兒的話,高興的拍了拍她的手,接過太監(jiān)手中的藥一飲而下。
“皇上,臣妾有一事不明,還請皇上幫臣妾解惑!”薛桐兒見皇上開心,這才敢張口問道。
“哦?還有愛妃會疑惑的事?你不是最聰明的了?”
“皇上又在打趣臣妾了,臣妾可是認(rèn)真求教!”
“哈哈哈,行!那朕就聽聽愛妃有什么疑惑!”
“臣妾前些日子看到溫太醫(yī)給陛下開的方子,里面沒有黃芪,可昨日,臣妾見小公公倒出去的藥渣,里面卻是多了許多臣妾不認(rèn)得的藥,就包括黃芪?!?p> 見皇上沒有說話,薛桐兒便繼續(xù)說道。
“本來臣妾還以為是溫太醫(yī)根據(jù)您的病情又改了藥方,正想去詢問一番,結(jié)果,太醫(yī)院的人說,溫太醫(yī)回鄉(xiāng)了,所以臣妾很疑惑。”
“臣妾思前想后,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便暗中吩咐人去查探,結(jié)果到現(xiàn)在了,臣妾派出去的人也沒能回來,陛下的藥,臣妾也不敢私自更換,只好告知于陛下……”
皇上看著面前的薛桐兒默不作聲,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薛桐兒也不敢再多說什么,有些事情點到為止,給人留些想象空間才好。
“來人,把常文庭給朕叫過來!”
“是,陛下?!?p> 半個時辰后,常文庭被人用轎子抬了過來。
這常文庭是全國聞名的醫(yī)師圣手,一直在宮內(nèi)就職,由于年事過高,行走不便,這才請辭于家中。
“臣常文庭參加陛下!”常文庭拖著自己行動不便的腿向面前的皇上行了禮。
“常文庭,你來看看,這藥可有什么問題?”
皇上命人將今日的藥渣遞給了常文庭,他接過之后,先是聞了聞,然后將藥渣倒出,一點一點的仔細(xì)查看了一番。
常文庭拿起其中一個不起眼的球形藥材,回復(fù)道。
“回陛下,這藥其他的倒沒什么問題,只是老臣手中這一味,這是西域的一種巫毒,名曰凝乳,以無味劇毒著稱。”
“哦?”皇上聽到了這毒藥的事,雖有些驚訝,但還是不形于色。
“凝乳是以未開花時的百毒草的汁液凝練而成,由于其汁液白如牛乳,故取名為凝乳?!?p> “那它到底有何威力?”薛桐兒問道。
“長期服用,會讓人難以思考,喪失理智,淪為一具傀儡,嚴(yán)重者可能會暴斃身亡。”
聽到常文庭的話,皇上抓茶杯的手不自覺的用力,如此狠毒的方法,用到他的身上,這個下毒的人該是對自己有多大的仇恨。
“行了,把常文庭送回去吧!”
皇上擺了擺手,示意身邊的侍衛(wèi)送常文庭回去,可被薛桐兒制止了。
“等一下,常太醫(yī),這毒可有破解之法?”
皇上并沒有斥責(zé)薛桐兒的自作主張,反而是對常文庭的回復(fù)抱有些許的期待。
“若中毒不深。只需停止服用,再講毒血從體內(nèi)逼出來即可。”
聽到常文庭的話,薛桐兒心里也難免松了一口氣,雖然她想借此機會扳倒寧皇后,找出她傷害先皇后的證據(jù),但她同樣不希望皇上會受傷。
雖說他是為了自己姐姐才將自己招入宮中,但入宮這許多年來,他們朝夕相處,雖無子嗣,可感情的種子已經(jīng)深深的種下了,她不希望皇上會被有心之人毒害。
薛桐兒擺擺手,叫身邊的侍衛(wèi)將常文庭送了回去。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就看皇上這次會不會狠下心來查清楚了。
“陛下,這下毒之人的賊心昭然若是,若不是發(fā)現(xiàn)的早,恐怕臣妾已經(jīng)見不到陛下了……”
薛桐兒假裝驚訝抽泣,果然,激怒了座上的皇上。
“海德勝,給朕查,徹查到底!”
未央宮。
“消息可準(zhǔn)確?”
坐在殿上的寧皇后聽到底下人的回話,不自覺的抓緊了手中的手帕。
“千真萬確,那毒的名字叫凝乳,皇上盛怒,下令徹查。”馬嬤嬤站在殿下一五一十的向?qū)幓屎笳f明剛剛在御書房大聲的事情。
聽到這個消息的寧皇后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自己的兒子從小便心思重,但對皇上還是尊敬有加,可自從皇上收回了立他為太子的詔書后,他的性情大變,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看不透他做的事情。
這次下毒事件實在是太巧了,應(yīng)該跟宋微致脫不了干系,不然,薛桐兒也不會揪住這一點不放。
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趕緊通知他回來,以免事情出了什么差錯和紕漏。
“馬嬤嬤,你快傳信給三皇子,告知他今日之事,叫他早做應(yīng)對,以免被奸人陷害!”
“小德子,你去海德勝身邊,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立刻向我匯報!”
宿州。
“殿下,皇后娘娘的飛鴿傳書?!?p> 夜風(fēng)一接到信,看到信鴿腳上綁著的紅線,便馬不停蹄的前來匯報。
一般情況下,除非緊急事件,否則不會在鴿子腿上綁紅線。
宋微致打開紙條,目光瞬間變得警惕冷冽:“夜風(fēng),叫你準(zhǔn)備的東西怎么樣了?”
夜風(fēng)心知宋微致所說的東西是指什么,急忙回復(fù):“殿下放心,臟水絕不會沾到殿下身上!”
“好!”
宋微致合上紙條,將它放在燭火之上,看著紙條被燒為灰燼,眼神里盡是狠戾:“腳步該放快了……”
白府。
滕溯快馬加鞭來到了白府,連馬都來不及拴好便匆匆進(jìn)了府內(nèi)。
正在與白老太爺他們談笑風(fēng)生的凌蘭鳶看到行色匆匆的滕溯,不動聲色的從眾人的歡聲笑語間離開。
“何事如此驚慌?可是京城出了什么事?”
“公子,宮里線人傳出消息,皇上重病系人有意下毒,現(xiàn)在宮內(nèi)正下令嚴(yán)查?!彪莼貜?fù)道。
“可有結(jié)果?”
“尚未?!?p> 在堂上的白淞未早早便注意到了凌蘭鳶的離開,默不作聲的跟了上來,見他與下人秘密交談,也不顧及什么,站出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蘭鳶,你跟我過來一下?!?p> 凌蘭鳶被白淞未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見白淞未嚴(yán)肅的神情,便也不再多問什么,跟著他進(jìn)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