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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鳴舒志

孤鳴舒志

徐流光 著

  • 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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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0-16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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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劍客,道長

孤鳴舒志 徐流光 4286 2019-10-16 15:12:39

  此時正是夏末,東南的寧州尚未轉(zhuǎn)涼。寧州城外的官道上,遠遠地,有一人騎馬向?qū)幹荻鴣怼?p>  來人名為林舒志,劍眉星目,豐潤俊朗,一襲青衣,腰佩長劍,乃是劍客一名。

  “哎,走了五天了,可算是到寧州了?!?p>  沒有人理會林舒志的自言自語,只有馬兒不時地幾聲嘶鳴。

  入了寧州城,商賈往來,集市繁盛,繁華熱鬧的氣息撲面而來。不過林公子多少也見過些大場面,又怎么會被這繁華迷住眼?

  “師尊常說寧州一絕醬豬蹄,不嘗醬豬蹄便不能算來過寧州,我倒要見識見識!”

  說話間,林舒志便到了寧州最大的客棧,天香閣門口。

  寧州城整體呈長條狀,而這天香閣就是地處寧州城中心地帶,往左邊過去些便是寧州官府所在地,那一帶可都是寧州的權(quán)貴。天香閣往右邊過去,書院紅樓,鱗次櫛比,端的是富貴豪氣。天香閣附近,那便是寧州城最大的茶樓酒肆。在外四方出去,則是平凡商賈百姓的地方。

  林公子下了馬,就有一名店小二接過韁繩,將馬牽走,又有一人,引著林公子進了天香閣。

  此時已經(jīng)過了晌午的飯點,林舒志也就隨便吃了些,搪塞過這一頓。

  下午的茶館最是熱鬧,茶客云集,人聲鼎沸。林舒志閑來無事,便要了一壺茶,挑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

  所謂茶館,自然不能只喝茶,那多沒意思。除去茶客,茶館里還有兩種人是少不得的。一是說書的先生,先生們單憑一張金嘴,便是話盡四方天下,管叫你不出寧州而知天下事。這其二,便是半壁人間江湖人。

  行于四海為商的是江湖人,偏安一隅做痞的也是江湖人;江上行船的是江湖人,陸上走鏢的也是江湖人。這天下之大,離了廟堂,剩下的,可不就是江湖了。

  這不,一名黑衣劍客,懷抱一柄長劍,徑自入了茶樓。

  “莫不是要在茶樓里動手?”林舒志觀此人劍意無內(nèi)斂之意,反倒是鋒芒畢露,便覺得此人是要與人交手。

  果不其然,那黑衣劍客在茶館中央站定,便朝著茶館二樓大喝道:“驚雷劍王天二,我要挑戰(zhàn)你!”

  霎時四下都安靜下來,連一旁滔滔不絕的說書先生也停下了。

  不過片刻,坐在中間的那位說書先生忽然說道:“好家伙,各位,各位,今天又有人來挑戰(zhàn)王公子!”

  說罷,那位先生又問道:“不知少俠尊姓大名?”

  那黑衣劍客到這茶館中,眾目睽睽之下發(fā)起挑戰(zhàn),自然是抱著揚名立萬的心思,此時說書的先生問起名號,那黑衣劍客自然不會拒絕回答,他道:“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云流劍客慕容趙六是也!”

  “這什么詭異的名字......”林公子扶額。

  說書的先生記下名字之后,大聲說道:“好,這位云流劍客,慕容趙六,慕容少俠今日來挑戰(zhàn)寧州城驚雷劍王天二王公子!王公子乃是我們寧州城赫赫有名的......”

  “行了,別赫赫有名了,每次都是這句話,你煩不煩那吶?!边@時,二樓傳來的聲音打斷了說書先生的話,眾人抬頭一看,一位白衣翩翩的公子正立在二樓的欄桿邊,正是驚雷劍王天二!

  王天二居高臨下的看著慕容趙六,問道:“就是你要挑戰(zhàn)我?”

  “正是!”慕容趙六不卑不亢。

  這時,茶樓掌柜的正指揮小二們搬移茶樓中間的桌椅,這情況茶客們也見的多了,自然不會有什么不滿,反而是幫著店小二們一同搬起桌椅。

  “好!”王天二見底下的中間一圈已經(jīng)空出來,便一伸手,一個下人遞過一把長劍,王天二拔了劍,一躍而起,從二樓圍欄里跳了出來,穩(wěn)穩(wěn)地落在一樓的地上。

  慕容趙六同樣拔出懷中寶劍,道:“出手吧。”

  “嚯,還要我先出手,真是不知死活!”說話間,王天二已經(jīng)是挺劍攻向慕容趙六。

  慕容趙六毫不畏懼,同樣一劍刺出。

  見了這一手,林舒志便看懂了后續(xù),他輕笑一聲,抿了一口茶。

  那說書的先生語速驚人的說道:“云流劍客不閃不避,接下了王公子一招,隨后便是一招直刺,反攻王公子!”

  “王公子不愧是驚雷劍傳人,一個閃身便避開慕容趙六一劍,云流劍客一劍未能立功,卻抓住了這轉(zhuǎn)瞬即逝的機會,連續(xù)出劍!王公子能否抵擋此等猛烈攻勢?”

  “看那,王公子出劍了!在退讓十余招之后,王公子再度發(fā)起進攻!趙六少俠后退一步!再退一步!驚雷劍攻勢如奔雷般迅猛!”

  “看那,王公子使出了絕技,平地驚雷!這平地驚雷乃是王公子家傳絕技,從來是無往而不利,這次能否建功?”

  “看那,王公子......王公子的劍已經(jīng)離趙六少俠僅僅咫尺之遙!王公子勝了!”說書的先生大喊道,仿佛自己就是戰(zhàn)局中的王天二。

  正如先生所言,王天二的劍已經(jīng)搭在慕容趙六頸邊,是王天二勝了。

  王天二問道:“如何?”

  慕容趙六收了劍,拱手道:“多謝王公子手下留情,慕容甘拜下風(fēng)!”

  “好?!蓖跆於彩樟藙Γ苯犹亓硕?,朗聲說道:“今個兒的茶,王天二請了!”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進了雅間。

  “喔哦!”茶館里頓時洋溢起歡樂的氣息。

  慕容趙六敗了,自然也就離去了。很快,茶樓便恢復(fù)了先前的熱鬧,大家都說笑著,仿佛先前的大戰(zhàn)不曾發(fā)生過。

  林舒志又端起小杯子,飲了些茶。

  忽然間,整個茶樓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便安靜下來,就連先前滔滔不絕的說書人也閉上了嘴。

  第二次了。林舒志心想,這回又是什么事?

  卻見茶館門口,有一男子傲然而立。此人一襲暗青小短衣,腰懸制式三尺刀,面容冷峻,表情嚴肅,頗有止小兒夜啼之風(fēng)。

  “看這一身行頭,想必是六扇門的人?!绷止舆@樣想到。

  茶館的掌柜的走出來,迎上了那男子,道:“徐捕頭,今個兒怎么有空來茶館喝茶?”

  此人正是寧州六扇門的首領(lǐng),徐威。

  徐威道:“掌柜的,茶就免了,我就是隨意看看?!?p>  “您請。”掌柜的說著便將徐威引入茶樓。

  到處看看?有必要這樣嗎?林公子瞟了一眼徐威,心底泛起些許疑惑。

  “聽說剛才這兒有人打架斗毆,本捕頭特意過來瞧瞧是哪位高人!”徐威的聲音很大,整棟茶樓想來都能聽見。

  果不其然,二樓有個人慢悠悠的走出來,正是王天二。

  王天二道:“徐大人,不過是些比武切磋,怎么敢勞您大駕?”

  徐威自然聽得出王天二話中的挖苦,卻是面不改色,道:“原來是王公子,失敬失敬。既然只是玩鬧,本捕頭自然不會在意?!?p>  “豈敢,豈敢。”王天二拱手道:“徐大人,要不要上來喝杯茶,新到的上好茶葉?!?p>  “不必了,王公子,您自個兒留著喝吧。”

  說罷,徐威便轉(zhuǎn)過身,瞧見了正在喝茶的林舒志。

  徐威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林舒志面前,林舒志手一伸,沒有去抓桌角的劍,而是舉起一杯茶,道:“這位大人,我這兒的茶客比不上上頭王公子那兒的?!?p>  徐威沒有在意這些,而是道:“我沒見過你。”

  “大人,小民今天剛進了這寧州城,您自然是不曾見過我的?!绷质嬷酒鹕砉笆肿饕?,放低了姿態(tài)。

  “外來人?”徐威皺了皺眉,略微思索,便示意林舒志坐下,自己則轉(zhuǎn)身就走了。

  “走了可還行......”林舒志心中吐槽道。

  這時,一名道人走到了林舒志面前,問道:“這位公子,小道可否在這里坐一坐?”

  林舒志看了看眼前的道人,只見這道人身穿藏青色道袍,腰間一柄長劍,面如冠玉,臉色溫和。

  “自無不可?!绷质嬷緭]手示意道人坐下。

  道人將腰間劍解下,放在林舒志的劍一旁,才說道:“少俠剛才好生有趣?!?p>  “怎么?”林舒志問道。

  道人笑著說:“你一開始并不待見徐大人,后來卻是低了頭,豈不是前倨后恭?”

  林舒志不曾惱怒道人的諷刺,說道:“那位王天二王公子,先前我觀他與慕容趙六一戰(zhàn),堂堂正正,想來不是什么壞人。再者說來,我與王公子都是學(xué)劍的,便又是一分親近。之后王公子請我喝茶,那便是第三分親近。”

  “反觀那位徐大人,來時無禮,便是一分疏遠;與王公子不善,又是一分疏遠;而后又對我沒什么好臉色,那便是第三分疏遠。”

  “如此三分親近,三分疏遠,難道我還應(yīng)該對那位徐大人堆些笑容?”

  道人聽了這一番話,點了點頭,說道:“是這么個道理,可后來?”

  林舒志笑了:“后來,他說沒有見過我,想來是對寧州十分熟悉了。能熟知四方百姓,我相信他一定不會是惡官?!?p>  “我等乃是武人,自古俠以武犯禁,我又帶著把劍,官不喜歡武人是應(yīng)該的。我惡他一分已經(jīng)足夠,沒必要搞的大家都下不來臺。”

  “兄臺果然是個有趣的人。”道人灑然一笑,道:“小道陸孤鳴,孤掌難鳴的孤鳴,入門之時師父為我定號清玄。”

  林舒志回道:“見過清玄道長,在下林舒志,古人有“遭周文而舒志”,我也就借此名頭了。”

  清玄道長陸孤鳴拱了拱手,道:“林兄著實是個妙人?!?p>  林舒志按下了清玄的手,將一杯茶推到陸孤鳴身前。

  清玄接過茶,說道:“其實若論為官,徐大人的確算得上是個好官。他那副臉色,實在是有他的難處。”

  “愿聞其詳?!绷质嬷拘牡滓欢?,正頭來了。

  清玄抱著小茶杯,說道:“林兄有所不知,除卻官府不算,寧州城里的江湖可以算是三分天下?!?p>  “一者是王家,也就是先前那位王公子他們家。王家老家主王傲,號稱奔雷劍,在寧州的江湖上素有薄名,王公子少年英才,聲明也傳出了十里八鄉(xiāng)。王家曾經(jīng)是經(jīng)商的,有錢,后來老家主學(xué)了武藝,生意做的也就更大了,算是寧州城的大富之家?!?p>  “一者是云天幫,乃是寧州當(dāng)?shù)氐奈淙藗兙奂谝黄鸬囊粋€幫派,畢竟是一州一城的武人幫派,高手也有不少,在寧州城也說得上話。這幫主號稱翻江掌,名為江揚。”

  “這第三家乃是青云觀,觀主名號白石道長。青云觀不涉外事,算是寧州江湖的調(diào)節(jié)劑,從中調(diào)節(jié)王家和云天幫的矛盾?!?p>  林舒志問道:“清玄道長似乎偏愛青云觀?”

  清玄道:“實不相瞞,一來白石道長與我皆是道宗弟子,拜的都是道祖和三清大道君;二來白石道長與我一位師兄有舊交,正是托了我那位師兄的福,我才來到這寧州城?;蛟S我有些偏頗,但大底不外如是?!?p>  “道長請繼續(xù)?!绷质嬷疽彩钦J可了這一說法,不再多說什么。

  清玄侃侃而談:“本來三家相互制衡,官府穩(wěn)坐高臺,寧州城的江湖倒算安寧??墒亲砸粋€月前起,寧州江湖便時不時有武人失蹤的案子,失蹤的多是外來的人,至今已經(jīng)有十七例了?!?p>  “如此一來,寧州地界算是大亂,而此等大案至今沒有告破,正是那位斷魂刀徐威徐大人心情煩躁的源頭。我也是聽我家?guī)熜终f起此事,才打算來這寧州城里看一看。”

  “原來如此,道長高義?!绷质嬷韭勓裕銓ρ矍暗牡廊擞辛巳志匆?。

  清玄搖了搖頭,苦笑道:“唉,來了四天,什么頭緒也沒有?!?p>  林舒志明白了,眼前的道人打算拉自己入伙一起調(diào)查這件事。答應(yīng)嗎?干嘛不答應(yīng)。林舒志下山是為了闖蕩江湖,不平之事就在眼前,我輩劍客豈能袖手旁觀!

  林舒志道:“道長,在下也略懂武藝,不知能否幫些忙?”

  清玄道:“實不相瞞,貧道的確想請林少俠施以援手,如此彎彎繞繞,實在是落了下乘,還望林少俠恕罪?!?p>  “嘿,我家?guī)熥鸪=逃艺f:手提三尺劍,當(dāng)平不平事。此時不平之事就在眼前,我輩劍客必將以劍平不平?!绷质嬷疽环姥詨颜Z,說與清玄聽。

  清玄起身,拱手彎腰,道:“貧道先謝過林少俠了。”

  “只是此事想必還要瞞著徐大人才好,不然人家以為我們這些武人嘲笑他六扇門,這就不好了?!绷质嬷镜馈?p>  清玄坐下,說道:“是這個道理,為難林兄了。”

  林舒志拿手指彈了彈茶杯,笑著說道:“你我共飲杯中清茶,隨后我林少俠便與你清玄道長一同,往這寧州的江湖走一回!”

  “哈哈哈!”兩人相視一笑,共飲一壺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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