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行的!”莊容拿話激她,“先前誰口口聲聲說是我最好的姐妹,這會兒卻退縮了?”
余巧珍嘴巴大,心眼卻不壞,鄰里鄰居這么些年,余家夫婦都是老實敦厚的人,莊容也了解余巧珍的秉性,有幾分小聰明,心直口快,最重要的是,她膽子比一般閨閣女孩兒大。
原主和孫志遠暗生情愫那幾年,也曾央過大伯家的秀娥幫忙傳口信,秀娥只說是別扭,每每推卻了。
秀娥個性爽朗,做事卻比巧珍拘謹,多少受了三從四德的束縛。
也就是這巧珍,骨子里有股子敢于冒險的勁頭。
莊容要找個幫手,巧珍是不二人選。
“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咱倆豈不是倒霉了?我爹不得打斷我的腿?!鼻烧溥t疑道,“還有,你說的法子真能成,肯定能把她招來?”
“肯定能?!鼻f容一臉自信地說,“但這事兒就咱倆怕是不行,還需要你哥幫忙,你今晚就找機會和你哥說,明兒一早你倆來找我,今個不早了,我先家去了,明個見?!?p> 她不給巧珍反悔的余地,急忙跳下炕往外走。
“喂!你還沒細說呢!”巧珍急得趿拉鞋追她,“急什么,今晚就在我屋睡下?!?p> 莊容朝她撇撇嘴,“都多大了還一起睡,我可怕你搶我被子呢,我走了,明兒見!”
莊容走出屋,跟余良夫婦道別,臨走時還笑著叫了聲余固哥,“那只病兔子別耽擱了,明兒一早就拿家來,我?guī)湍沭B(yǎng)著?!?p> 余固嘴巴都打了結(jié),“額……奧……好……”
站在那里,目送著莊容一路離開,到底也沒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傻蛋?!睆埵闲χ鴵u搖頭,“人都走遠了,還看!”
余固趕忙收回目光,心虛地蹲下身拿起一根包谷,本要往繩上拴,卻沒頭沒腦地捧著包谷進了屋。
過了片刻,又從屋門檻跨出,卻因為走得太匆忙,絆了個趔趄。
“你這孩子……”張氏無奈地笑了,“且等著莊家緩緩的吧,聽你莊叔的意思,也不打算早早把容兒嫁出去呢?!?p> 余固聽了這話,心里就是怦怦直跳。
隨后又是一陣羞惱,他佯裝聽不見他娘這話,扭頭就跨進屋,“哐”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
次日,莊文和莊小寶吃了早飯,前腳剛走,巧珍和余固果然來了。
莊容打開門,把兩個人往里引,“你倆快進,地方我都選好了,就在村南頭那片樹林子里?!?p> 巧珍說:“昨晚我跟我哥說了,我哥說你這法子怕是不成,兔子哪有那么抓的?!?p> 她又說:“你要是真恨你大伯母,干脆咱們想點兒其他法兒,總之能整她一回不就成了么?”
巧珍一進屋就嘰嘰喳喳的。
余固手里拎著那只虛弱的兔子,站在巧珍身后不言語。
“兔子的事不用你倆費心,那陷阱幫我做好就成?!鼻f容麻利地倒了兩碗茶水,“余固哥,你傻站那兒做什么?進屋坐,我慢慢和你倆說。”
余固用手掩了鼻,輕輕咳了兩聲,“陷阱我?guī)湍?,可兔子不一定能抓到。?p> 莊容笑了笑,“沒事兒,兔子我來搞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