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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明宮花

第九章 心不靜無端就生隙

重生之明宮花 不伸懶腰的喵 1817 2019-10-25 10:19:02

  第九章生隙

  蘩卿想了許久,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其實(shí),自己不過是在尋找一個理由——一個可以理所當(dāng)然的不說出有關(guān)夢境的一切的理由時,她馬上就下定了決心。

  對她來說,也許,終究會有那么一天,夢中的事會成為一個故事、一場過去。然而,在那一天來臨之前——在她確定已經(jīng)親自改寫了那個悲慘的結(jié)局之前,她只想禹禹獨(dú)行,只想沉默。

  人生于天地間,每一個人都要背負(fù)屬于自己的行囊,那里既然裝著選擇和責(zé)任,便也應(yīng)當(dāng)裝著無悔和擔(dān)當(dāng)。而屬于她人生的那一份,她并不打算和任何人分擔(dān)。這個決心,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從未改變。

  蘩卿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窩在沈存知懷里,不知過了多久,隔著簾子傳來丫頭初蕊的聲音:“少爺,小姐該吃飯了。奴婢要進(jìn)去了。”

  初蕊知道少爺在里面陪著,已經(jīng)隔著窗戶站在那里有一會兒了。打簾子進(jìn)來時,蘩卿剛坐直身子,正回頭對存知吐舌頭,“壓麻了吧?”存知笑刮她的鼻子,“你把丁香給我吧!那丫頭不錯,我喜歡?!庇洲D(zhuǎn)頭對剛進(jìn)來的初蕊道:“死那兒干什么?把東西放下,出去!”他耳力驚人,早就知道初蕊在外頭。這十來天,他早就煩透這丫頭了。初蕊白了臉,咬著嘴唇草草施一禮出去了。

  蘩卿瞧著她的背影,想起了夢里的事。那時此刻,存知問她要丁香,她就問:“是做通房嗎?”

  存知覷著她反問:“怎的?你不愿意給?”

  她當(dāng)時笑著打趣,“哥你眼光好生奇怪的,分明是初蕊姐姐比較漂亮吧!你為什么……哥,你是不是眼睛長得有問題啊……”

  存知聽了笑罵一句死丫頭,上來擰她的耳朵,說他偏偏就喜歡胖胖大大肥肥的,最好還傻嘻嘻的才好。她那時差點(diǎn)兒笑岔了氣。

  那時,她的三個大丫頭里,她最信任的是丁香,最器重的是芍藥,最喜歡帶著的卻是這初蕊。

  初蕊是沈存知奶媽媽高江氏的女兒,一開始,江氏想送她到哥哥身邊做丫頭,哥哥執(zhí)意不肯。正在哥哥身邊習(xí)字的蘩卿自己見這個姐姐好生俏麗,便出口留下。哥哥為此好幾天都對她愛答不理的,她只好將初蕊留在自己身邊。后來她開始學(xué)習(xí)雙面繡,更加喜歡初蕊的靈巧,便總對她格外照顧。她的父親高大牛因此還當(dāng)上了頁家采購處的管事。

  誰知,這家人卻真正讓她見識了什么叫做八面玲瓏。

  母親死了,哥哥一人被放邊陲險地。她自己則囚禁庵堂,身邊的下人也死的死、散的散。

  就連沈家其實(shí)也不太好了。祖父一病不起;父親關(guān)了許多生意,遣散了許多姨娘;二叔解職,三叔放棄了科考;堂兄弟姐妹們也大都萎靡不振起來。

  頁沈兩家的上下人等里,只有這家人卻反而時來運(yùn)轉(zhuǎn)。高大牛做了掌柜,接了父親的幾處店面。江氏做了楊家的管事婆子。初蕊則被抬為了楊承禮庶弟楊承煥的姨娘。雖說終究還是下人,但這下人卻是很了不得的。要知道,彼時的楊承禮已經(jīng)做了江西巡撫,又攀上了慈圣李太后的娘家武清侯府,而成為了列班里的新貴。

  蘩卿想著,冷笑一下。也許是那兩年在廟里清修過的關(guān)系,她現(xiàn)在竟不覺得有多在意這家人了。比起折騰他們,她更喜歡利用他們。

  沈存知看著正吃東西的蘩卿臉上突然顯出奇怪的神色,問道:“怎么了?你要舍不得丁香,換芍藥也行。我就是想找個忠心夠的。”就是會有些麻煩了。

  他這樣輕而易舉的放棄,倒令蘩卿吃了一驚。

  前生,再過不了幾天哥哥中舉的捷報就會傳來,那之后沒多久,黎知府的千金便被抬進(jìn)了沈家的門。而那之前,哥哥會死乞白賴的要走了丁香。

  黎知府家的這門親是祖父包辦的,哥哥一向厭惡黎明朗的滑頭鬼之孫做派,因此對這親事本就沒多少期待。偏生新嫂子又是那種生性多愁善感,遇事卻懨懨無主見,只會哭的女子。正是哥哥最不喜歡的類型。兩人竟然在新婚夜就鬧了起來,新嫂子也不知道為了什么,一言不合,突然就哭的稀里嘩啦。哥哥覺得莫名其妙,忍著勸了兩句沒管用,罵了聲晦氣,當(dāng)時就摔門去了丁香屋里,再也不肯出來。事情因此更不可開交了。

  這場難斷的官司一直打到回門才算結(jié)束,新嫂子的原帕因此事都沒有見紅。祖母為此十分不滿,差點(diǎn)兒都沒準(zhǔn)備回門的燒豬頭。

  新嫂子生來有弱癥,回門禮之后就臥病在床。沒和哥哥商量,就自作主張的將身邊的大丫頭開了臉。怕哥哥不愿意,事先還在哥哥的飯菜里動了手腳。哥哥大光其火,那勁頭連祖父母都嚇住了,不但借此扶丁香做了姨娘,還將管家權(quán)交給了丁香,以后,索性就常宿在了丁香屋里。

  這終于引起了黎知府的不滿。來年春天,新嫂子又犯病,丁香被借機(jī)發(fā)難,已經(jīng)三四個月的身孕因此也沒了。丁香差點(diǎn)失血而亡。當(dāng)時正值黎知府升遷,新嫂子隨同赴京城,走之前,硬是逼著母親寫了放妾書給丁香,為逼迫母親就范,甚至不惜以哥哥的前程為要挾。母親無法,只得瞞著哥哥,將丁香送回了自己身邊養(yǎng)著。

  已經(jīng)遠(yuǎn)赴京城會試的哥哥得知此事后,生氣的打了嫂子。休書雖然沒寫成,但為了給丁香出氣,很快就納了幾個高門的貴妾。

  哥哥是如此愛重丁香,以至于后來嫂子在京城早逝,大家都認(rèn)為是她的緣故。

  而丁香因?yàn)楦绺绲年P(guān)系,也一直對她忠心耿耿。她去靜心庵修行,身邊只跟著一個丁香。她一直將她看做親妹妹,甚至,在庵堂的那兩年,丁香小心翼翼的保護(hù)她,那種愛護(hù),會讓她覺得,丁香也像哥哥一樣,當(dāng)她是女兒那樣疼愛的。

  這一切,如果不是因?yàn)樗透绺缦鄲?,還有別的原因嗎?

  沈存知看著蘩卿,笑出了聲。蘩卿的表情有時候十分孩子氣,特別是當(dāng)她卸下防備的時候。她此刻無意識的鼓下腮,眼睛里都是迷糊,他看著只覺喜歡的不行,便伸手捏她的臉,“傻樣!舍不得?一個丫頭罷了,你至于嗎?”

  說愛就愛,說變就變。原本不愛的永難希冀也就罷了,總是一以貫之。可那么愛的情感,怎么能都是彩云般容易消散呢?兔死狐悲,物傷其類。蘩卿突然就心塞了,冷冷道:“丫頭怎么了?好歹是一塊兒長大的情分!說換就換,怎么這么容易呢?你以為是買針線呢!這樣的話,誰都不給你!找別人吧!”

  沈存知見她這么想自己,有些不舒服,“你這話好沒道理!雖然一塊兒長大的,但主仆有別,這情分可夠不上算我個花心罪吧!”又無奈的退步道:“好吧,我來想辦法。人你決定。就是芍藥是外祖母的人,一家子都在京城,會麻煩點(diǎn)兒。所以,還是丁香最好。別的人我不要。我真有用的!”

  “有用!除了生孩子管家,還有什么用,你說來我聽聽?”

  “你……!你今兒怎么了,陰陽怪氣的?……算了,算了,你厲害……我惹不起。等你高興了再說吧!”

  “哼!說不清楚,哪天也別想!”

  “嗨!”沈存知皺眉,“我說,死丫頭!這事其實(shí)容易的很,舅舅今兒都發(fā)話了,說他丁香家人都同意了的。估摸著,母親明后天就會跟祖父祖母說?!?p>  原來只是通知一下,“呵呵!喜歡誰就是喜歡誰。你說一句愛重丁香,我就同意。”

  “……這叫哪門子道理!……你別胡攪蠻纏??!”

  “我就胡攪蠻纏了!你是嗎?”

  “……”沈存知對著她撒這種謊自然說不出,急的臉紅脖子粗。

  “若是為管家。管事的事該經(jīng)嫂子進(jìn)門后做主。你這樣非但對丁香不負(fù)責(zé)任。就算是替娘考慮好了,可娘怎么會同意?”

  “……舅舅說他跟娘說。”沈存知憋了半天,好容易才說出一句。蘩卿卻更生氣了,“沈存知你能不能不要這么隨便!”

  說他隨便……,沈存知?dú)饨Y(jié),這丫頭怎么這么會氣人,“一個姨娘罷了,妾通買賣,就是個玩意兒!你要我怎樣?再說,你問問丁香,她自己都不會介意吧!你究竟在別扭什么呢!”還是你吃醋?介意我要納妾了?我誰都不喜歡——心里想著,緊張又害怕的氣貫頭頂?!八阌星榉?,那你更不該跟我生氣了!你是我抱大的,她們都是幫辦!這樣厚此薄彼,你想氣死我吧!再說,都要非愛重才能娶妻納妾,得多少男人獨(dú)身哪!”

  蘩卿看著他急赤白臉的樣子,聽著他這鼻子對不上眼兒的講不通的話,一時語噎,“……”是啊,自己是無理取鬧了。想著,無趣又喪氣,悻悻的再也沒了張嘴的勇氣。

  沈存知偷眼瞄著她,見狀,滿腹心事,都蓋在了吹下的眼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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