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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不可能是反派

四季更迭故人遇3

我的師父不可能是反派 琉璃風(fēng)盞 3205 2020-03-02 22:00:00

  西洲卻笑了,道:“忠義候何必緊張,本宮只是隨口一說罷了?!?p>  “何來緊張一說,皇后娘娘多慮了,只是她害了靈云山諸位,臣也想知道她究竟躲到了何處。”

  西洲笑了笑,換了話題:“公主已是待嫁之身,不知忠義候何時來提親?”

  “陛下賜婚當(dāng)日,梁俶定親自前來,以表對公主的重視?!?p>  西洲深深看了他一眼,見他竟面無他色,便也不再多言:“陛下和本宮可等著呢?!?p>  “娘娘放心?!?p>  西洲不再看他,昂首走了過去,梁俶也收回了視線,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因為涉及到了倪焉知,竟讓他打得有些膽戰(zhàn)心驚。

  一路上,梁俶都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竟讓百里西洲起了疑心。焉知日日以面具覆面,院子里侍奉的丫鬟也都是精挑細(xì)選的,這些年來,她也沒有離開過忠義候府半步。

  梁俶的輪椅轉(zhuǎn)動得“吱呀呀”地響,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思維,他慣會演戲,今日卻險些失了分寸。

  突然之間,他想到了那個被扔出府的丫鬟。

  “那個斷腿的丫鬟,可處理干凈了?”他問道。

  侍從趕緊回到:“回侯爺?shù)脑?,按照您的吩咐,都處理好了,保證她說不出半個字。”

  梁俶的視線望向?qū)m門口,又微微低垂了下來,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剛一進(jìn)府,他便去尋了倪焉知,她半張臉都覆蓋著面具,但只是一舉手一投足間,便已是風(fēng)情萬種。對,風(fēng)情萬種,梁俶從前在書上知道這四個字的存在,大致也了解那四個字淺顯的意思,但是倪焉知,把那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她正在喝酒,一個姑娘家,偏愛飲酒,還飲得豪放,那銀質(zhì)的酒壺里流出來的酒帶著淡淡的梅子酸味,回味有些甘甜,梁俶聞見了,那酸甜的味道,在空氣里歷久不散。待微風(fēng)吹起的時候,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是他叫不上名字的香味,無聲拉開了他與她的距離。

  “焉知。”他開了口,她才看向他,卻只是一眼,便又往口中倒了酒。

  只是她沒倒好,酒水順著她嫣紅的唇流了下去,劃過宛若白瓷一樣的脖頸,燙過微微裸/露的鎖骨,最終滑落到大紅色的衣襟里,染成了一片干玫瑰似的暗紅色。

  她看向他,勾起唇角,突然伸手將面上的面具摘下,落在石質(zhì)的地板上,發(fā)出“?!钡囊宦暣囗?,她竟朝他越走越近了,那股香氣在梁俶的鼻尖縈繞,變得濃烈了起來,險些淹沒他的理智。

  她伸出食指,上頭涂著胭脂色的蔻丹,就那么輕佻地抬起了他的下巴,他從未見她如此媚態(tài),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腿好了呀……”她的尾音拉得老長,挑逗的意味明顯。

  他聲音有些喑?。骸把芍?,你……”

  她湊近他的耳畔,反問道:“你不想?”

  只是她這次沒能成功全身而退,唇上印了一個又軟又涼的東西,就好像有那么一朵輕飄飄的云,輕輕地點在了她的唇上,她的睫毛微微動了動,終究還是選擇閉上了眼睛。

  梁俶從輪椅上站起,他的腿剛剛恢復(fù),還行走不穩(wěn),但他的懷里抱著的,是他的整個世界。他不能不穩(wěn)。

  屋子里的燭火燃了大半宿,月亮前蓋了一片淺淺的云,星子的眼睛眨的好像更勤快了些。

  晨光溫柔地從窗欞探了進(jìn)來,悄悄掀開了床圍的簾子,給里面睡得熟的人鍍上了一層淡淡的亮色。

  梁俶睜開眸子,第一眼便是她的睡顏。彎彎翹翹的睫毛安靜地在眼皮上,精巧的小鼻子發(fā)出淺淺的呼吸聲,胭脂色的唇微微張開了些,讓他能看到里面貝殼一樣的牙齒。

  他輕輕吻了她的額頭,又忍不住看了她兩眼,這才起身,拿起自己的衣裳走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便遇見宣旨的太監(jiān),他“腿腳不便”,手上的禮卻是半分都沒有馬虎的,低著頭,宣旨的太監(jiān)聲音尖銳:“忠義候梁俶,性情淑均,曉暢軍事,對朕與西瑾衷心日月可鑒,朕實為感動。今將三公主芷賜予汝為妻,愿愛卿內(nèi)宅和睦,繼續(xù)為西瑾效力。欽此——”

  “臣遵旨。”梁俶雙手舉過頭頂,接住了明晃晃的圣旨。

  “雜家還得去稟報陛下,就不等忠義候了?!毙继O(jiān)笑道,“三公主可是陛下的親妹妹,忠義候是個有福氣的?!?p>  梁俶身邊的侍從遞給了太監(jiān)一大袋銀子,道:“多謝公公,這一趟辛苦了,您拿去喝茶吧?!?p>  那太監(jiān)自然有眼力見,但見那忠義候明明面上沒有半分不喜,人還笑瞇瞇的,可他總覺得這人對婚事不滿。

  “那咱家就先走了?!毙继O(jiān)奉行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宣旨的一行人剛出了府,梁俶便趕緊回頭,果然看見倪焉知倚靠在廊下,臉上覆著面具,右手的小拇指微微彎起,勾著銀質(zhì)小酒壺的握把,在那里輕輕地、有節(jié)奏地晃著。

  她沒有半分表情,就好像在看戲一樣。臺上的角兒于她而言,只是個逗趣兒的東西罷了。

  “焉知,我……”他剛說了三個字,倪焉知便將食指放在唇邊,輕輕“噓”了一聲,然后衣袖一甩,人便消失了。

  “去將我早先準(zhǔn)備的聘禮帶上,一會兒進(jìn)宮?!绷簜m吩咐道,“讓她們好生照顧倪姑娘?!?p>  “是?!笔虖膽?yīng)聲道,他知道,主子總愛把重要的,放在后頭交代。

  進(jìn)了宮,面見了陛下與皇后,芷公主今日仍一身白衣,許是為了尊重他,她在衣襟處用金線勾勒了一朵祥云,這才顯得,不那么像喪服。

  聞千芾只是象征性地說了幾句話,皇后一直笑瞇瞇地坐在他身旁,她瞧得出來,他眸子里是有喜色的。

  聞千芷眸色淡淡的,好像這大殿里商議的不是她的婚事,而是旁人的。

  “芷兒覺得呢?”西洲問道。

  “嗯?”聞千芷下意識道,又隨即收斂了眼中的詫異,“皇兄皇嫂決定就好?!?p>  “臣只是怕時間太趕,公主不適應(yīng)罷了?!绷簜m道。

  原來剛剛西洲提了大婚的時間,就是半個月之后,她尋人算了,那是個良辰吉日??墒橇簜m說時間太趕,須得問問公主的意見。

  “既然公主都這樣說了,那么臣也聽從陛下皇后的意見?!绷簜m面上帶著笑,心里卻再也明白不過,他們這是急著拿婚事拴住他。

  終于讓所有人都滿意了,梁俶轉(zhuǎn)著輪椅出了大殿,聞千芷與他擦肩而過,竟連行禮的機(jī)會都不給他。

  很好,梁俶心里想,兩個不相干的人,沒有感情羈絆,這樣的婚姻,才最好利用。

  依舊是在指導(dǎo)太子練武,他捏了一塊桂花糖糕放入口中,細(xì)細(xì)嚼著。太子的午膳已經(jīng)擺好,今日的雞蛋被做成了新花樣,尋了綠豆粉打入了蛋液,做成了精巧的糕點。

  聞策在他的面前將那盤菜吃了大半,梁俶便微微笑了,將自己帶來的桂花糖糕朝他挪了挪:“今日表現(xiàn)不錯,太子殿下很有大將風(fēng)范。”

  聞策笑了,夾了一筷子桂花糖糕:“多謝師父?!?p>  時間日復(fù)一日地過去,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梁俶寫好的情節(jié)不緊不慢地上演著,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聞千芾竟比他想象得早,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

  太醫(yī)搖了搖頭,不敢隱瞞,只說最多三日,陛下恐怕就要歸西。

  梁俶的指尖有規(guī)律地敲打著輪椅的扶手,心里面的算計,卻是一分都不少的。

  皇宮中,西洲陪在帝王的身邊,她跟了他十三年,從青蔥歲月,到兩鬢微白,從稚嫩到成熟,只是她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的故事竟這樣短。

  他握著她的手:“明日……便讓他們成婚……朕要……看著……”

  “好?!彼敛华q豫地答應(yīng)了,吩咐了下去,雖是夜半三更,但宮里上下很快便忙活了起來。

  “陛下,您聽見了嗎?馬上就好,只要他們成婚,給您沖了喜,您便能挺過去的?!彼罩氖郑駛€母親一樣,撫過他的額頭,輕聲安慰。

  “嗯。”他微微瞌上眼,待休息了一會兒,才又睜開:“洲兒,朕從未后悔娶你?!?p>  她一愣,卻還是笑著:“說這些做什么?”

  “得說?!彼麍?zhí)拗道,“朕若不說,可能以后就沒有機(jī)會了……”

  她聽不得這樣的話,眼眶微微泛著酸:“好,您說,但可不能累著了。”

  “那年朕大破東瑜,朕從來沒想到,東瑜足智多謀的軍師,竟是個妙齡的女子……”他好像陷入了很美麗的回憶,蒼白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我便想著,這得是個什么樣的女子,竟有這樣的膽量和氣魄。我倒是也真的見識了你的膽量和氣魄,你給人包扎的時候,脾氣真是差勁得很,手勁也大,和溫婉賢淑四個字,完全不沾邊……”

  西洲的眼眶已經(jīng)泛了紅,她深深呼吸,掩蓋住自己的哽咽:“那您不也娶了臣妾嗎?”

  “是啊……怎就偏偏瞧上了你,還為此放過了東瑜,放棄了成為千古一帝的第一步?!?p>  “您已經(jīng)是千古一帝啦!”她含著淚笑道,“西瑾已經(jīng)都少年沒有如此國泰民安了?沒有暴亂,監(jiān)牢幾乎空蕩,商貿(mào)發(fā)達(dá),百姓和樂……雖沒有擴(kuò)展疆域,但百姓們想要的,您都給了他們,這已經(jīng)很好了。”

  “是啊,很好了……”他閉著的眸子又睜開了,“洲兒莫哭,朕只想這樣看著你,你若哭,朕心里會疼?!?p>  “陛下莫要說笑了。”

  “好……”可是,是真的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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