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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越吳情一吳宮絕戀

第137章 查案

烽越吳情一吳宮絕戀 越景宸 3362 2020-10-17 15:22:21

  “本宮接連搜山,不斷縮小范圍,已近其巢穴。礙于夫人安危,才與之達成換人之策,并應允,一年之內(nèi)不予巢滅。”夫差輕松地說。

  “夫人乃萬金貴軀,豈能與山匪相提并論,殿下寬懷,才饒他們一命?!奔柏晳崙嵅黄降?。

  “及貢大人之見與本宮不謀而合?!狈虿钯澋溃又裆粍C,“本宮已破解山匪的潛藏之道,膽敢作歹,定然出兵巢滅。本宮與他約定一年之期,一年之內(nèi)如若匿遁消失,倒也罷了。否則,定叫他們灰飛煙滅!”

  “殿下英武神勇,下官敬服?!奔柏曇姷教舆@般冷峻犀利的眼神,心里不由暗暗打了個寒顫,他裝作本分,恭恭敬敬地捧上丹藥,“下官官俸微薄,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這是下官一位名醫(yī)朋友所贈,養(yǎng)心護神,可保夫人清寧詳和。”

  “多謝及貢大人。”夫差命叔雍收好。

  這時,婧云進來,“太子殿下,夫人煮好了茶,問您要不要過去品茶?”

  夫差還沒回答,及貢連忙站起,“下官就不打擾殿下與夫人的雅興了,改日聆聽夫人的教誨?!?p>  “及貢大人慢走。”太子微笑致意,而后去了后院,叔雍跟隨左右。往常,太子會遣叔雍代為送行。今日,太子反常相待,讓他有些不解。不過,及貢求之不得,他正巴望著一探究竟。待他們走后,及貢趴在窗后往花園悄望,只見勾吾夫人端坐院中石臺之后,正往盅里沏茶水,如此親眼目睹,及貢才敢勾吾夫人確定回宮矣。

  及貢從行宮出來,徊免已經(jīng)在車駕前等候。及貢平靜地坐進馬車,徊免駕著車慢慢悠悠地駛離行宮。及貢沒有說話,坐在車內(nèi)閉目養(yǎng)神,直到馬車過了紫雨街,方才睜開眼睛,慢條斯理地開口:“如何?”

  “小的去找阿羅,正好他亦在搜尋的隊伍中,他便與小的說起了事情經(jīng)過。太子殿下從牢內(nèi)提了一個犯人,來與勾吾夫人交換,原來的那個小山匪亦一并放歸,還說一年之內(nèi)不能率軍攻山,否則將吳國太子不守承諾的事情公諸于眾。”徊免連忙稟報。

  “勾吾夫人呢?對著美貌絕倫的女子,匪首難道毫不動心,沒有對她進行侵犯?”及貢皺眉問道。

  “哈......”徊免不禁笑出聲,“小的也有此疑惑呢?可阿羅說,匪首是個女的,擄走勾吾夫人的目的就是要與她成親。他說夫人失蹤時,正著男子裝束,那女匪見夫人英俊軒朗、風度翩翩,心生愛慕,遂不問情由就擄走了夫人??煞蛉说搅怂麄儞?jù)所,死活不肯與女匪首成親。女匪首軟硬兼施,未能成婚。加之太子殿下緊追不舍,幾近其巢穴,女匪首這才詢問夫人是何身份?勾吾夫人回答她乃女子,率軍的是她的夫君吳國太子,并威脅如果不放她走,就同歸于盡。女匪首一聽著急了,不僅覓不來如意朗君,還為同伙們招了一個強勁的敵人,深思熟悉慮之下與夫人達成協(xié)議,放她走可以,但是太子也要放了抓走的弟兄,并不再追究誤擄勾吾夫人一事。太子與夫人當然樂意啊,您想,一百個山匪也抵不上一個勾吾夫人呀,是不是?所以,雙方約定,各派人將對方所要之人帶到指定的地方,互換確認后各自歸回。太子殿下怕對方有詐,還暗中埋伏了高手呢!好在,最后的交換,十分順利,太子殿下亦依約撤軍回營。”

  徊免說得眉飛色舞,若在平時,及貢定然喝斥他羅嗦,但今日他聽得非常認真,因為他需要從微小細節(jié)中判斷事情的真假。

  此時,車駕到了杏花街口,及貢對徊免吩咐道:“就在這街口停下,本官還有要事,你先回府吧。”

  “是。”徊免習慣了及貢突然消失的舉動。

  及貢待他消失后,拐進主街后的街巷。這兒雖比不上主街繁華熱鬧,商鋪林立,卻別有一番風景。堂鋪簡陋,可里頭的東西價廉物美。主街上店家的招呼熱情洋溢,有時候殷勤得讓人難以招架。而此處的掌柜熱情中帶著隨意,客氣招呼之后,就安安靜靜地繼續(xù)他自己的活兒,留待客人慢慢挑選??腿擞幸蓡栯S時提,掌柜輕言細語耐心解答。末了,即使不買,掌柜依然客氣相送,絕無半分不滿。這樣的風格,贏來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許多人就算不買東西,隨意逛著,心情亦格外舒暢。當然,也有人本不打算買,可逛著逛著,手中不知不覺就多了一、二樣東西,而且都是精挑細選、分外中意的。街巷今日比往常清靜,偶爾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路過,這讓及貢寬心許多,他平靜地往前走,穿過三條巷子后,已經(jīng)離主街很遠,屋宇越來越簡陋,顯然這是尋常百姓所居之地。來到這兒,及貢反而沒有了先前的平和,緊而隨之的是一臉警惕,眼里閃著精銳,只有在他獨自一人行事,才會顯露出本性。他站在一口水井旁,小心翼翼地尋望,仔細聆聽動靜,確定無人跟蹤,才上前推開邊上的一間屋子,迅速躲了進去。

  過了片刻,及貢從里面出來,不過已經(jīng)換了一身裝束,洗得泛白的粗布青衣,簡樸得像個辛勤勞作的田間農(nóng)人,手里提著個罐子般的東西,用粗布包著,看不十分真切。他四下觀察,確定沒有異樣,才從巷子的另一頭走了。

  躲在暗處的井察子與息茉悄悄松了口氣,息茉慌得一直緊握著長劍,準備隨時與及貢開戰(zhàn),“唉,從來沒遇到這么難對付的對手!”她發(fā)現(xiàn)手心竟然冒出了汗珠,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別說話!快跟上去!”井察子顧不得安慰,急忙往前追。

  “是?!毕④院鷣y往衣裳上擦了擦,緊隨其后。二人匆匆忙忙沿著及貢消失的方向追過去,到了拐角一看,沒有及貢的身影。息茉慌了,“他會去哪兒呢?”她懊惱地說:“好不容易有一點兒眉目,結(jié)果卻被他溜了?!?p>  井察子倒是鎮(zhèn)定,他仔細觀察了周圍的幾個方向的位置,指著西北角的巷子說:“走!往那邊追!”話音一落,兩人急速追趕。追過三條窄小的陋巷,井察子突然停下腳步,拽住息茉藏于暗處。

  “怎么了?”息茉悄聲問。

  “應該就在前面?!本熳雍芸隙ǖ嘏袛?,他悄悄探出身子往前望,果然,喬裝的及貢緩緩地行走在前面。他走到一家小酒館前停下了腳步,井察子擔心被發(fā)現(xiàn),急忙縮回身。

  及貢從容地走進小酒館,館堂擺了四張案桌,客人稀少,只有一位飲醉趴睡的酒客。執(zhí)壺的是一位須發(fā)花白的老漢,他是這家酒館的釀酒匠,也是這兒的掌柜。比不得富麗堂皇的大酒肆,來此喝灑的人大多是販夫走卒,利小微薄,勉強得口飯吃。

  及貢扔了一錠銀給掌柜,“這兒不需要招待,忙你的去吧。”

  屋內(nèi)光線昏暗,及貢又側(cè)身站著,掌柜看不清來人模樣,但聽口氣,并不十分友善。掌柜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遂拿了銀子道謝離開。

  及貢將拎著的東西放在醉客的案上,解開包裹著的青色粗布,露出一只黑黑的陶罐,他輕輕敲掉罐口封著的陶泥,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在屋內(nèi)彌漫開來。沉醉不醒的灑客聞到這股與眾不同的香氣,用力汲了幾下鼻子,最后竟然睜開了眼睛。他迷迷糊糊地盯著酒罐,又望了望眼前站立之人,似乎清醒了幾分。他緩緩抬起頭,沙啞著道:“好酒!”

  “的確是好酒!”及貢沉聲道,“醉了十年,該醒醒了!”

  “哧!”酒客冷笑一聲,“我很清醒!倒是先生,一直處于混沌之中!”這人說話毫不忌諱。

  及貢臉部肌肉抽了抽,想說什么,可最終什么也沒解釋,他面無表情地說:“這是藏了四十年的好酒,你且慢慢品味,三日后老地方見。”說完轉(zhuǎn)過身。許是勾起了往昔,又停下,思忖了會兒道:“三日后,你我舊事一筆勾銷,從此再無瓜葛!”

  酒客怔了怔,神情黯然,默不作聲地舉起陶罐猛灌。

  “說了這是陳幾十年的酒,別遭塌了?!闭f完及貢不等他回應,抬步往外走。

  “好酒......”酒客喃喃自語。

  井察子與息茉害怕打草驚蛇,不敢太過靠近,只敢藏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遠遠偷瞧。他見及貢出來,趕緊貼于墻角,待他走遠,方敢現(xiàn)身。井察子問息茉:“除了方才來的路,還有什么道可走?”

  息茉久居城內(nèi),街街道道了如指掌,“有我在,保管趕在及貢之前到達?!彼赜谐芍竦卣f:“去酒館看看?”

  “他前腳走,咱們后腳就跟過去,會被人懷疑的?!本熳铀妓骱蟮?。

  “可要是他設下新的計謀,咱們一概不知,會不會有麻煩?”息茉擔憂地說。

  息茉說得有道理,可他們一身華裳,在這片簡陋的屋舍中顯得十分突兀,明眼人一看就猜出他們別有用意?!坝辛??!毕④灾噶酥父舯谖萆幔槔K上曬了幾件婦人的粗布襟衫,她輕巧地鉆過廊階,躍到對面的院內(nèi),她四下打量,屋內(nèi)靜悄悄的,主人似外出未歸家。息茉輕輕推開門,無人應響,她遂借著這家的屋子,快速換上撿來的粗布衣服,又將發(fā)上的玉釵摘下,乍一看,就是普普通通的農(nóng)家姑娘。她在屋內(nèi)找了一圈,找到一只空土罐,許是長久未用,積滿了塵灰。息茉顧不得許多,略微擦了擦,就拎著它走出來了。

  出門的時候,息茉朝井察子眨了眨眼,示意他做好準備,然后就若無其事地往酒館走去。井察子屏聲靜氣地盯著酒館的門,自息茉進去,他的心就情不自禁地“撲通撲通”猛跳,生怕她出意外!可屋內(nèi)情形如何不得而知,為大局計,只能緊守門外,心底盼著息茉能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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