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查案
出了客棧，孚離四顧無人，悄悄地對遲立說：“遲哥，杏桃居的東西這么好吃，咱們何不趁著機會去嘗嘗？”
“沒聽井公子說嗎？回去老實待著，不能亂走，有事兒還得找咱們呢?！边t立回道。
“盯這么多長時間了，一點動靜也沒有，能有什么事兒??？”孚離不以為然，他使勁鼓動：“咱們平時都不能出來，好不容易有機會，你不心動？”
“心動什么？又不是姑娘！”遲立嚴肅地說，“收起你散漫的心思，咱們回別苑。”
“好吧。”
快到東街的時候，孚離不死心，游說道：“看見長隊了沒？都在等杏桃居的位置呢，咱們再不去就沒機會了?！?p> “趕緊的，回別苑?！边t立催道。
孚離見遲立一臉正色，只好不情不愿地隨行。他們擠過喧鬧擁擠的人群，孚離嘆氣道：“好香啊，只可惜沒口福?！?p> 二人已經(jīng)走出數(shù)丈外，遲立突然停住腳步，回頭打量著排隊的食客，“杏桃真有那么好吃嗎？”似自言自語，又似問孚離。
“當然啦，這么多人等著，足以說明它的美味?！辨陔x又燃起了希望，他極力揣掇，“去？”
遲立猶疑未決。這時，隊伍開始挪動，食客開始進店了?！霸俨蝗ゾ蜎]了！”孚離著急地說。
“走！”遲立下了決心。話音剛落，孚離撒腿就跑，他沖到隊伍中，高聲大喊：“掌柜的，兩位?！?p> “諸位！諸位！堂中有位置！大家不要擠，慢慢來！”慈祥的老掌柜帶著幾位伙計維持著秩序。
剛剛好！遲立與孚離趕上最后兩個位置，“二位，里面請?！崩险乒駵睾偷卣f。
杏桃居果然名不虛傳，三色夾糕綿密軟糯，甘甜可口。水晶魚羹湯色清澈，鮮香四溢，潔白的魚肉嫩滑無骨，入口即化，鮮美無比。筋道飽滿的肉丸汁濃味香，令人口腹之欲大開。杏桃居的的味道首屈一指，價格也是居高臨下。囊中羞澀的遲立與孚離只敢點這三樣招牌點心嘗嘗鮮。這真的叫嘗個鮮兒！
正當他們津津有味地吃著，小二突然端來五道菜品，說是有公子替他們付過帳了，讓二人盡情吃。遲立與孚離問小二是何人？小二指著門口的一個背影道，“就是那位公子。”
二人急忙尋望，一個熟悉身影，井察子！
遲立與孚離驚得目瞪口呆，他們沒想到會在這兒被井察子撞見！小二麻利地將食物擺放好，“二位公子，請慢用！”
遲立嘆了口氣，“真得是怕什么，來什么！”
“遲哥，這......還吃不吃？”孚離忐忑不安地問。
“吃！這么貴的東西，不吃多浪費?！?p> “咱們回去會不會得挨罰？”孚離擔心地問。
“來都來了，你是要吃了后被罰呢，還是一口不吃被罰一頓？”遲立問道，“反正被撞見了，吃被罰，不吃也會被罰！干嗎不吃？”
“哥說得是，吃一頓好的，挨一頓罰也不虧。”孚離頓時沒了負擔，夾起一個大肉丸子塞進嘴里，還不停地招呼，“哥，吃吃?！?p> 遲立也不客氣，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東西。
“公子，杏桃居果然名不虛傳，做出來的東西就是好吃。”辛九拿著一塊水晶蒸糕塞進嘴里，目不轉(zhuǎn)睛地瞅著飛花樓后院，“難怪那么多人費時候著，也非得吃著他家的點心?！?p> “吃著好吃的，活兒要干好，把人給我看緊了??？”井察子見辛九將畫像扔于一旁，明確吩咐。
“放心，這人的模樣都刻進腦子里了，絕對不會出岔子?！毙辆藕苡邪盐?。
“那行，你先盯著，我閉目養(yǎng)神會兒，等下替你?！本熳诱f道。
“又欠一頓啊?！毙辆沛移ばδ樀鼗氐?。
“啪！”井察子重重地扇辛九腦袋，罵道：“給你買這么多了，還不知足?！?p> “嘿嘿......”辛九一把搶過食盒，緊緊抱在懷里，笑嬉嬉地說道：“您睡覺！”
“快盯著！”井察子懶得理他。
“哎哎！”
飛花樓是舞中魁首，許多人更是慕名而來，為的就是一睹芳華美人的曼妙舞技。白天，街上行人絡繹不絕，但飛花樓依舊平靜，來來往往的無非是些雜從仆役或是尋花問柳之輩。傍晚時分，天還未完全暗下來，飛花樓就已經(jīng)亮起了各色花燈，將整座樓坊裝扮得如夢如幻。這座流光溢彩的飛花樓，令那些徜徉于花叢的男人如癡如醉，留連忘返！
井察子與辛九作了對調(diào)，現(xiàn)下，正是他在窗邊守著。天色越來越暗，人影模糊，辨認愈發(fā)吃力，這也是井察子讓辛九盯白天的原因。參照用的人像是井察子畫的，因此，不用瞅畫像，他也能認出那人的模樣。
“公子，飯菜來了?！毙辆艙牡晷《叭魂J進泄密。因此，親自下樓吩咐伙計備好吃，他自己端進屋。
“你先吃吧?！本熳宇^也不回。
“這怎么行？您不動筷，小的哪敢吃？”辛九說道，他盛了一碗飯，遞給井察子。“公子請！”
井察子沒有回應。
“公子？”辛九又叫了一聲。
“噓！別出聲！”井察子壓低嗓音道。
“有動靜啦？”辛九興奮地問，他迫不及待地湊到窗邊，“哪兒呢？”
“進去了。”井察子輕輕道，“吃好飯，馬上通知守在外圍的弟兄，命令他們嚴密防范，絕不能出意外！”
“是！”辛九關健時刻還是分得清輕重，他三兩口扒完飯，馬上就去通知其他人了。
飛花樓內(nèi)，姑娘們正在妝扮，準備一會兒上臺獻舞，客人陸續(xù)到來，阿萊熱情地招呼他們。果盤、茶點，殷勤服侍著。
“時間快到了，怎么還不開始？”臺池下，有人開始急躁。
“諸位公子，綠蝶姑娘正精心準備著呢，大家耐心等候。”阿萊姑娘搖著輕薄的絹扇，慢條斯理地解釋，“剛排了一支新舞，舞衣別出心裁，又特別的嬌貴，稍不留神兒，就會扯壞絲線。穿戴起來十分煩瑣，諸位公子既然要捧綠蝶姑娘，就請多多體諒?！?p> “萊姑，說得這么玄乎，真有那么出眾嗎？”
“當然，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們啊？待會兒呀，保管讓大家一飽眼福！”萊姑娘慢悠悠地搖著綢扇，氣定神閑。
“好吧，那就再等等?！?p> 這時，一個婢女悄悄走過來，向阿萊使了個眼色。阿萊不動聲色地站起來，“來人，給公子們換茶?！?p> “是?！?p> “諸位公子，我去瞧瞧綠蝶姑娘好了沒有，大家稍待片刻?！闭f完，喚來一名伙計，輕聲囑咐幾句，然后徑直朝屋廊走去。那位婢女隨即跟上，低聲稟道：“將軍來信了?！?p> “阿豐人呢？”
“后院等您呢?！?p> “走！”
二人急匆匆離去。
井察子望著空寂的后院廊道，凝神細思。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井察子大驚，急忙起身往外走。他尋了處僻靜的廊道，一躍而下，然后迅速來到飛花樓前?！肮?，里邊兒請！”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門口殷勤招呼。
井察子頭一回來到這種地方，十分地不自在，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是來找人的。”姑娘們迎來送往，察眼觀色極其厲害，“找人？那就進去找呀！”她們不由分說，拖著井察子往里走，一個說：“公子，沒什么不好意思的，賞支舞而已。”另一個馬上接口：“男人嘛，哪個不是沾花拈柳？及時行樂嘛！”
一群姑娘將他拖進臺池，一個穿粉衣的女子嬌聲嬌氣地道：“獻舞馬上開始！公子好好欣賞?！闭f完，身子就往井察子懷里靠。也是，井察子朗目劍眉，英姿挺拔，這些見慣了場面的姑娘，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
“咳咳......”井察子面對這種情形，不禁有些慌亂。
“公子，來，喝酒！”一名黃裳女子斟了酒，遞到井察子嘴邊。
井察子面對這些鶯鶯燕燕，急于脫身。
來飛花樓尋歡作樂的浪蕩公子，或面目丑陋，或舉止輕佻，實難如愿。今日難得碰到這么一位英俊公子，哪肯放手？井察子面對高手強敵，從無懼色，可對付這些姑娘，實在無招，況且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井察子張口正要推辭，哪料想黃裳女子趁機將酒灌入井察子嘴里，“公子，喝嘛！”酒入口中，井察子不得不將它咽下?！肮雍镁屏?。”黃裳女子十分高興，旋即又倒了一杯。
一旁的粉裳女子急了，“公子，喝了阿月的酒，不能不喝我的呀！”不由分說，舉杯就往井察子嘴邊送。井察子心想壞事，照這樣灌酒，非得被她們逼醉不可！他急中生智，假裝順水推舟，接過酒杯，肆意調(diào)笑：“來來來，本公子與你們喝一回交歡酒！”
“公子爽快！來，姐妹們，咱們一起敬公子一杯！”阿月不甘示弱，斟酒滿上。
“一起來！一起來！”井察子故意往她們身邊靠。突然，推擠中不知是誰碰掉了井察子的酒盅，銀盅掉落，灑了他一身的酒。“哎呀！公子的衣裳弄臟了！”阿月急忙拿絹帕為他擦拭?！氨∫唤憬?，公子明明說好與姐妹們同飲，你又何必如此心急？”阿月憤憤不平地說。
“胡說！我坐著在這我根本沒動，怎么怪責是我弄臟了公子的衣裳？”穿著粉裳的薄一一向是飛花樓受追捧的姑娘，哪里肯聽這般指責？
“方才親眼瞧見是你打翻了公子的杯盅？”阿月怒目相斥。
“你？”薄一憑空被斥，頓時憤怒，忽地站起來，準備去撲打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