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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越吳情一吳宮絕戀

第101章 遇險

烽越吳情一吳宮絕戀 越景宸 2732 2020-10-12 10:25:36

  “害死息伯君之后,全城獨他一家,買賣越做越大。享獨食的日子過了十一年,城里開出了一家新繡坊——群卉繡莊。這家的繡品與祺元莊的繡技有相似之處,卻又獨樹一幟!繡莊一開張,就引得客人爭相購買,祺元莊由此倍受冷落。及貢想故伎重施,群卉繡莊嚴防死守,定下一條鐵規(guī)矩,所有買賣在正堂敲定,繡娘們足不出戶,周圍日夜守衛(wèi)。除了嚴密的防范,群卉繡莊的女掌柜原卉冰雪聰明,她記取前車之鑒,一開始就結(jié)交達官顯貴,尤其是守城的將軍......”

  “守城將軍?”季左猛地打了個激凌,慌忙追問:“可是守將夫差?”

  季左公子如此激烈的反應(yīng),分毫不差地落入原夫子眼底,眼睛悄然閃過猜測得到印證后的釋然,不過,這一異常轉(zhuǎn)瞬即逝,快得連季左都沒來得及覺察!隨即,原夫子像往常一樣沉著,他不動聲色地說:“不是!如今領(lǐng)兵的是太子殿下,每次見到,皆率著重兵。行宮守衛(wèi)森嚴,原卉雖然擅于結(jié)識,卻沒有這么大的能耐?!?p>  “季左”如釋重負,怕暴露破綻,急忙借著話題掩飾自己的慌亂:“據(jù)說期思城被吳楚兩國輪翻奪取,原卉掌柜如何結(jié)識并長久保持深厚的交情?”

  “的確困難!不過與十五年前的滅頂之災(zāi)相比,這些費心勞力的事不值一提?!痹蜃痈袊@道,“不管是楚國掌城還是吳國掌城,原卉皆一視同仁,她時不時給軍營的兵士送去衣帽鞋襪,既能多攢下一段交情,也徹底堵死及貢的毒念。”

  “原卉掌柜可真辛苦!”聽完這段曲折坎坷的往事,“季左”不禁對原卉佩服得五體投地。

  “及貢不能效仿當年害死息伯君的方法,可他不甘就此罷休。群卉繡莊的買賣做到了周邊幾個城邑,許多客商來選貨品,當他們將貨物運走后,須在中途歇腳,及貢養(yǎng)著的一幫打手就趁天黑下手擄劫貨物。一來二去,客商們不敢上門。為破解及貢的這一招數(shù),群卉繡莊的女掌柜承諾客人她將完好無損的將物品送至他們的鋪中。每次下完定單,備好貨品就派手下押送,大多數(shù)情況能順利送達,有時禁不住對方人多勢眾,群卉繡坊難免遭受人傷財失。”談及個中艱辛,原夫子亦不禁動容。

  “好歹毒的及貢!”“季左”恨恨地說,“難道就沒有克制他的辦法嗎?”

  “談何容易!”原夫子回憶起及貢對息氏族人犯下的罪惡,仍然掩不住怒意。

  “現(xiàn)今他還在滋擾嗎?”“季左”關(guān)切地問。

  原夫子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說起了另一樁奇事,“當年乍然遁入山谷,巧遇山上長著一種很特別的花草。息族收藏的《息宮藥典》記載了它的玄奇藥效,老朽遂照著古法,將花汁提純精練,制成花油。那歹人若是前來劫掠,只消輕輕地灑上一兩滴,對方就會失去知覺。押送的伙計趁他們昏迷之時,將其口塞布團、手腳綁縛,額臉上寫上‘匪賊’二字,扔于客棧后院的馬廄外。三更清夜,歹人們被凍醒,他們想要借著天黑逃跑,卻發(fā)現(xiàn)每個人被綁于一根繩索上,繩頭就系在拴馬柱上端?!?p>  “誰想得辦法?太聰明了!”“季左”聽得哈哈大笑,她想象著一堆人推來搡去掙扯繩子的狼狽模樣,“他們像一串大螞蟻!”

  “待到天亮,負責(zé)灑掃的小二發(fā)現(xiàn)馬廄傳出‘嗡嗡嗡’的吵鬧聲,便前來查看,見眼前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當場看得目瞪口呆。”原夫子展露淡淡的笑容,“那些人躺在冰涼的石板上,凍了一夜,早就手腳僵麻,看見來人,急忙努力示意,讓他解開麻繩。小二回過神,可他不敢作主,連忙請來掌柜。一聽說抓住了山匪,客棧的客人群情激昂!他們餐風(fēng)露宿,辛苦地做著買賣,卻時常被山匪攔路劫財擄物。怒不可遏的客商紛紛聲言,一定要押他們?nèi)ヒ姽?,按律嚴懲法辦!掌柜不敢忤眾怒,只好命人將他們交到官府?!痹蜃拥恼Z氣難得的歡快,想必他亦被逗樂了。可隨后又沉重地說:“人到了及貢手上,關(guān)不了幾天,又會被他悄悄放走。”

  “這個及貢太可惡,一定要嚴加懲治?!薄凹咀蟆睉崙嵅黄健?p>  “是啊。”原夫子不動聲色。

  “這個法子是瀟兒小姐想出來的吧?”“季左”問道。

  “公子好眼力?!痹蜃淤澋溃靶〗隳菚r才十五歲,卻少有的縝密。若是將那些打手一擊斃命,及貢必然會伺機復(fù)仇。群卉繡莊根基尚不穩(wěn),沒有足夠的能力與其相抗衡,只能給予教訓(xùn),讓他適可而止。”

  “自那以后,就相安無事了嗎?”“季左”好奇地問。

  “及貢指使官府的衙役每日在群卉繡莊附近巡邏,說是出于職責(zé),其實是在監(jiān)視,他們一看到群卉繡莊出大量貨物,馬上就派人密告及貢。那些打手又會潛藏于半道,劫奪群卉繡莊的貨?!痹蜃诱f。

  “花油不起作用嗎?”“季左”緊張地問。

  “花油只能沒有大風(fēng)時使用,城外空曠,若遇起風(fēng),藥氣就會被風(fēng)吹散?!痹蜃咏忉尩?。

  “季左”突然回憶起在涼亭那日,風(fēng)和日麗,她這才全中了邊瀟兒的藥計嗎?“夫子,在下是不是被瀟兒小姐用藥迷倒,才到了這兒?”

  原夫子的臉猛地一抽,神色凝重,顯然他極不愿意發(fā)生這樣的事,“小姐未得見父母兄長最后一面,每每念及此,憤懣難抑!她說此生惟報至親之仇,日后才有顏面見泉下的親人!為此,她苦練劍術(shù)十幾年,以期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以告慰九泉之下的家人。那日她去渺逍坊赴一月一次的琴會......”

  “瀟兒小姐就是渺逍坊的琴魁紫凝姑娘?”“季左”驚問。

  “那是小姐的藝名,她嫌世人心術(shù)不正,為避紛擾故而取了這個名字?!痹蜃诱f道。

  “一會兒紫凝,一會兒邊瀟兒,真真正正的名字卻是息瀟兒!”“季左”嘟嚷著道,她對邊瀟兒詭幻莫測的舉動極為不滿。

  “來渺逍坊聽琴的客人有權(quán)有勢,能從他們的談話中得到許多不為人知的線索。為出奇制勝,特意登樓臺奏琴。有她相助,渺逍坊在期思城穩(wěn)坐琴榜之首。”原夫子細述其用意,他頓了頓,似自言自語:“小姐一向端和持重,從不輕率行事,不知為何那天竟對公子這般作為?”

  “季左”不好直言自己是女兒身,只是小心翼翼地低聲探問,“夫子,您識得出去的路,能不能悄悄地送我走?”

  “公子放心,小姐沒有歹意,您耐心住上幾天,老朽尋個合適時機,送您出谷。”原夫子說。

  “真的?”“季左”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公子率性灑脫,過不了谷中清寧閑逸的日子,強人所難非君子所為?!痹蜃有χf。

  “還是夫子通情達理!”“季左”感激不已,息瀟兒不由分說將她擄到這個陌生的清谷,若不是看在原夫子所說的往事情分上,待夫差進山時,定要好好讓她吃一回苦頭,“季左”暗暗思忖著。

  原夫子似瞧破他的心思,面帶微笑道:“小姐脾氣雖然有時令人費解,可她并無惡意。這些年,谷中建起了書院,息族子弟皆可讀書,每家每戶衣暖糧豐,也無須為病患發(fā)愁,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p>  “夫子看著她長大,她做什么,您當然都瞧得順眼咯!”“季左”一想到息瀟兒的所作所為,就有些惱怒。

  “此事老朽事先不知,倘若那日一道同行,斷不會讓她這么做!”原夫子道。

  “既然夫子也認為小姐此舉太過隨意,您可愿助季左一臂之力?”“季左”巴巴地期待著。

  原夫子不置可否,他端起茶杯,輕呷一口,若有所思地說:“現(xiàn)下乃是息谷一年之中最佳景色之時節(jié),桃李正盛,公子盡管安心賞花,時機一到,定安然送公子出谷?!?p>  “謝謝夫子!”“季左”歡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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