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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不朽之歌

第十七章 交鋒(中)

無盡不朽之歌 皇普禁 6443 2019-11-02 23:41:00

  林間戰(zhàn)場,突如其來的諾曼巨漢飛身一刀刺下,刀鋒直指枯瘦矮小的老馬夫。

  巫師與戰(zhàn)士,總是有那樣一道鴻溝,即身體素質(zhì)、近身肉搏技巧,當二者結(jié)合在一起時,貼身肉搏的戰(zhàn)士便是虎入羊群。

  金發(fā)諾曼人自然知道這一點。

  “死!”

  銳利的刀尖直刺而下。

  老馬夫微微上揚視線,隨后抬手。

  單手一把接住了直刺一刀!

  馬車四周,一陣氣流四溢飛舞,激起落葉無數(shù)。

  馬車內(nèi),屋大維抬起頭,看了一眼奧特佩拉,后者立刻為他提供了外面的情況。

  “馬車外,已經(jīng)交上手了,是老雷頓對上了“諾曼人”,后面還跟著有上百人的盜匪團。”奧特佩拉笑了笑,“看起來你又一張牌暴露了。”

  屋大維自嘲道:“遲早的事情,老頭子這次下了血本來殺我,最后比的就是誰的底牌更多!命令老雷頓,把戰(zhàn)線前壓四十米,四十米以內(nèi),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個敵人,不管是盜匪還是“諾曼人”?!?p>  奧特佩拉點了點頭。

  馬車外,老雷頓的一只干枯瘦弱的手臂已經(jīng)死死的扣住了狂戰(zhàn)士的刀刃之上,雙方一時之間居然就這樣僵持不下,如同兩個力士角力一般。

  老雷頓的手背,干枯的皮膚上繪制有一副令人吃驚的魔法紋路,一處半弧圓形圖紋環(huán)繞一點轉(zhuǎn)動,而每一次的轉(zhuǎn)動之中,璀璨而危險的光芒一點點的浮現(xiàn)。

  奪目、璀璨、絢麗……以及危險。

  光芒環(huán)繞之下,就像一位威嚴的神祇伸出了一只手臂御敵,死死的阻擋了狂戰(zhàn)士的腳步。

  “老雷頓……”一道溫和的女聲出現(xiàn)在了老馬夫的腦海之中,“推進戰(zhàn)線四十米,不論是狂戰(zhàn)士還是那些盜匪,一律不得靠近四十米!”

  對峙之中的老雷頓帶著敬畏的神情堅定的點點頭,隨后伸出了另外一只手。

  這只手上,是一片星辰。

  三角雷霆劃過空氣而形成的星辰!

  如果說半弧圓形的魔法陣如同一顆小型太陽一樣熠熠生輝,那么這只手上的逆三角紋魔法陣便隨手之間劃出了一道星辰。

  逆三角法陣的色彩并不耀眼,但上面所附帶的一絲絲如同暗色雷霆般的電絲卻依舊致命。

  一拳砸出!

  下一刻,狂戰(zhàn)士如同被萬千雷霆掃過一樣橫飛出去。

  接下來,又是一拳接著一拳,或是光芒與熱流炸裂,或是電流與空氣摩擦的呲呲作響,一道道又一道的魔法力量作用到了狂戰(zhàn)士的龐大身軀之上。

  在被一拳打的倒飛出去的這一小段距離中,老雷頓連續(xù)出拳十一次,甚至不需要貼身肉搏,僅僅靠著手臂上的魔法之力便將狂戰(zhàn)士擊退。

  而就當老雷頓連續(xù)進攻之時,沖殺出馬車的范圍之時,第二輪的襲擊開始了。

  天空上,一道燃燒著火焰的巨石從天而降,向著馬車砸來。

  “轟!”

  巨石擦過馬車的頂部,斜著撞入了道路一旁的巨木林之中,隨著一聲撼動大地的聲音響起,十余根巨木被掃斷,大片大片的落葉與枝條四散開來。

  “是魔法嗎?”屋大維聽到了馬車外動靜,開口問道。

  “不是?!眾W特佩拉否決,“如果是魔法我可以感知的到。”

  “那是什么?”

  “我試一下,如果感知無用的話,我們還有一雙眼睛?!眾W特佩拉迅速的吟唱出了一段咒語,又隨手在空中劃出幾個字符。

  “愿永恒觀察者為愚昧之人點出方向?!眾W特佩拉睜大眼睛,開口道:“來了!”

  一道幻像顯露了出來,一道微縮的景象出現(xiàn)在了兩人身前。

  “這是……”屋大維臉色難看的說道:“投石機!”

  幻象中,一片林地之中的空曠地帶上,四架高大的如同巨人一般的配重式投石機并排聳立在一起,和這些龐然大物相比起來,那些巨木就如同大人身邊的小孩一樣幼小而脆弱。

  “紫羅蘭的“咆哮者”,大陸上最大型號的配重式拋石機,據(jù)說可以把半噸的巨石拋射到一千五百九十尺開外。”奧特佩拉飛快的奪過屋大維手中的地圖,然后點出一個位置,“他們的隱藏的位置相當巧妙,“泉水”法師的東南角,哪里有一處不高的山包,正好遮掩住了他們的拋石機巨大的身形。”

  “老頭子……”屋大維咬牙說道:“不愧是你啊?!?p>  在以往的獵巫人生涯之中,靠著奧特佩拉的能力,屋大維不止一次的顯露過對于帶有魔法力量的人或物品的敏感性,雖然他一直試圖以各種方法將這些信息淡化掉,但看起來老頭子依舊清晰的記住了自己的這一特長。

  對魔法力量有敏銳的感知,那來感知一下投石機如何?屋大維現(xiàn)在甚至可以想象到老頭子那張陰險的老臉對著自己說這句話的表情了。

  “咆哮者的填裝間隔是多久?”

  “不用想了,五分鐘的時間里,剛好可以投射四發(fā),而當?shù)谒陌l(fā)投射出的時候,第一發(fā)便又填裝好了?!眾W特佩拉回答道:“使用紫羅蘭最新式的工程技術(shù)打造出來的玩意,理論上的極限速度快的你沒有辦法想象,四架拋石機,完全可以對著一個區(qū)域不間斷進行轟炸,每次間隔時間甚至不到一分鐘。”

  屋大維苦笑一聲:“連這種事情都算計的滴水不漏,不愧是老爺子?!?p>  隨后,第二發(fā)熊熊燃燒著的巨石再一次飛來,只不過這一次的投射軌跡更加離譜,離了屋大維的馬車接近十米的偏差。

  屋大維抬起頭,看了一樣馬車的頂部,也許二十秒之后,第三發(fā)巨石就會砸到自己的頭頂,但也許直到砲石射盡也傷不了自己分毫,這就是拋石機的短處,一旦距離離的過遠,拋射出的石頭就如同賭博之神投下的骰子一樣,誰也不知道會是一個怎么樣的結(jié)果。

  賭一手嗎?

  “奧特佩拉,優(yōu)先找出魂爐女巫們,由你來殺!”屋大維拉開車門的一角,目光望向后方,那里還有著鴉魘高文所帶領(lǐng)的高山劍士們,正在待命之中。

  奧特佩拉點了點頭,當戰(zhàn)斗一旦開始時,她便習慣了服從屋大維的命令,至于最終所造成的結(jié)果,也由屋大維自己承擔。

  “那么……”屋大維笑著開口道:“祝愿閣下武運昌??!”

  正面戰(zhàn)場,林間小道的盡頭已經(jīng)化為了一片狼籍。

  一百名作為炮灰的盜匪的戰(zhàn)斗力遠比屋大維想象的要強大的多,這些強盜們在狂戰(zhàn)士進攻受阻的情況下依舊保持了完美的進攻,弩矢、弓箭、投矛,一系列的遠程武器朝著勢單力薄的老雷頓砸來,而在林間的暗處,十余名盜匪順勢分散到了林間小道的兩側(cè),向著馬車處迂回而來。

  而更大的威脅,就在老雷頓的身前。

  “吼!”隨著諾曼人的一聲巨大咆哮,狂戰(zhàn)士的力量徹底被解放了出來。

  金發(fā)狂戰(zhàn)士的身軀上的每一寸肌肉都開始了不規(guī)則的跳動,每一寸的紋身都化為了活物一般在舞動著。

  哪怕是雙目失明之人,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此刻“諾曼人”身上那股如同魔怪重生般的氣勢。

  一連串的攻擊將“諾曼人”逼退后,老雷頓也有些精力不足,而在他的身前,四射而來的箭羽無疑又是一道阻礙。

  老雷頓深吸一口氣,強大的精神力瘋狂的沖擊著自己大腦內(nèi)部的魔法池,沸騰的力量從精神領(lǐng)域涌現(xiàn),而后向著他手上的魔法陣聚集。

  “毀滅!”這一次,老雷頓沒有誦讀任何咒語,只是平淡的說出兩個字。

  一把雷霆與風暴組成的長矛在一瞬間出現(xiàn)在了老雷頓的手中,而與之互相呼應(yīng)的則是老雷頓的一只手臂,逆三角魔紋如同三顆紫色的太陽一樣瘋狂的閃耀著。

  一矛投射而出,數(shù)米之內(nèi)的一切都被毀滅籠罩。

  箭羽、飛石、落葉,一切被雷矛籠罩的物體都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噪音之中化為齏粉。

  除了那個金發(fā)的狂戰(zhàn)士!

  當雷矛正面沖著自己而來時,“諾曼人”沒有任何的閃避與招架,只是硬生生的靠著自己的胸口正面撞上了雷矛。

  一陣低音嘶鳴過后,金發(fā)狂戰(zhàn)士的胸口只留下了一道焦碳似的痕跡。

  看到這一幕后,老雷頓驚訝的出聲道:“魔法免疫?”

  “吼!”隨著一聲接近于猛獸一樣的咆哮響起后,狂戰(zhàn)士取下后背上的巨劍,開始了轉(zhuǎn)守為攻!

  諾曼人之中,有萬分之一的幸運兒傳說會得到來自奧丁大神的指引,在一次次的殺戮之中獲得狂化一樣的能力,他們會變得越來越嗜血好戰(zhàn),不知疲倦,不懼生死的戰(zhàn)斗,直到至死方休。

  最關(guān)鍵的是,奧丁只允許自己的戰(zhàn)士死于刀斧箭矢之下,而神靈的護佑體現(xiàn)在物質(zhì)位面,便造就出了狂戰(zhàn)士近乎完美的魔法免疫。

  神佑的戰(zhàn)士,這就是狂戰(zhàn)士這個詞語在諾曼人語言之中的含義,哪怕奧丁的光輝已經(jīng)淡去,但這些受他祝福的戰(zhàn)士卻依舊在忠實著履行著使命。

  殺戮!

  “轟!”

  戰(zhàn)場的另外一端,拋石機一次又一次的將巨石投射而出,一次又一次的在大地與林間撕扯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馬車之中,屋大維的腳邊已經(jīng)堆砌起了好幾個不同等級的防御卷軸,從最低級的“城堡的石盾”,到一枚通體由水晶打造的傳奇魔法物品“希神的指引”,一共二十四件,從靈魂守護到肉體防御應(yīng)有盡有。

  怕死的人最不容易死,屋大維一直把這個當作自己的人生信條。

  他在等,等待著時機來臨。

  和獨臂約翰這種老成妖怪的人做對手,實力、智謀、情報、冷靜、幸運,缺一不可。

  等待“泉水”法師的攻勢,等待奧特佩拉解決掉“魂爐女巫”,等待鴉魘高文帶著人從自己的后路殺來。

  那就是逆轉(zhuǎn)一切的時刻。

  林間的一處開闊地中,奧特佩拉與魂爐女巫之間的戰(zhàn)斗格外的血腥與殘酷。

  在奧特佩拉剛剛顯露出身形的瞬間,一個面積極大的魔法“希爾特大解刨術(shù)”就在一個音符之間被瞬發(fā)了出來。

  戰(zhàn)場上,一具又一具空殼一樣的鎧甲留在了原地,而盔甲之中,只留下了一具具被剃干凈血肉的骨骸。

  戰(zhàn)場上,大部分的盔甲甚至還沒有倒下,但每一寸盔甲的縫隙之間,血液混合著肉體的碎末緩緩的流淌而下,可怕的血氣從這片不大的空曠之地伸起,盤旋與半空之中。

  這些人是“魂爐女巫”的守護騎士們,他們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戰(zhàn)士,穿著尋常士兵想也不敢想的昂貴護甲,卻又在一瞬之間被奧特佩拉的魔法給屠戮殆盡。

  無形的利刃悄無聲息的掃過這一片空地,十余名全副武裝的騎士在頃刻之間化為血肉之末。

  直死魔法“大解刨術(shù)”,對于這類恐怖的法術(shù)而言,只要魔法免疫達不到豁免標準,那么下一刻便會迎來死亡的降臨。

  戰(zhàn)場之中,最為壯觀的還是一具龐然大物的尸骸,一頭高達五米,長十二米的巨大蜥獸尸骸倒斃于地,從肩胛部開始,一道可怕的劍傷幾乎撕開了這頭巨獸的半個身體,紅色的血污噴射而出,幾乎要鋪滿這片空間。

  巨蜥的身軀上,奧特佩拉身著一件黑紅色大型騎士鎧甲,手握一把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大劍,倒懸著刺進巨蜥的尸骸之中。

  而在奧特佩拉的身前,三名魂爐女巫的成員還在進行著第二次的域外生物召喚。

  在奧特佩拉的眼中,三名女巫的魔法池已經(jīng)沸騰的如同火爐一般炙熱,三人糾纏于一體的精神從大腦開始,借助魔法池內(nèi)的力量向著域外而去。

  這就是召喚學領(lǐng)域的本來面目,連接域外或主物質(zhì)位面內(nèi)的各色生物,借助魔法的力量溝通他們的意識,當時機成熟時,一些強大的生物就能以“降臨”的形式存在于戰(zhàn)場之上。

  “哼,又不是白衣希律那個變態(tài),居然還想在我面前玩這一手?”奧特佩拉不屑的笑了一聲,隨后再一次提起手中的大劍。

  當一只來自阿塔爾火元素位面的元素巨人出現(xiàn)在奧特佩拉的面前時,這個可怕的女人只是淡然的說道:“驅(qū)散!”

  就如同強風卷集過麥野一般,由火焰與赤色水晶體構(gòu)成的獨目巨人在一陣無法言明的力量下被侵蝕了身軀,無形的風從四面八方卷集,撕扯拉拽著火巨人龐大的身軀。

  下一刻,連同女巫在內(nèi),戰(zhàn)場被一片混亂的元素亂流沖擊。

  自天邊的云彩到腳下的大地,一股巨力推開了一切的物體,無論是有形還是無形之物,一道長達數(shù)十米寬數(shù)米的裂痕憑空出現(xiàn)。

  戰(zhàn)場上,只剩下了一片被撕裂開表層,露出深色泥土的地面,以及站在無盡猩紅之中的奧特佩拉。

  ……

  大議會廣場之外,烏爾邦沉默的和一個全身披著黑色的斗篷,只露出兩只眼睛的怪人對視著,雙方互相盯著對方,誰也不相讓。

  烏爾邦身旁,梅洛和薇克絲也站在一起,形成一個三足鼎立的形勢,牢牢的盯死了這個黑袍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松懈。

  而在大議會的暗處,暗中禁戒的黑女巫杰悄悄的隱蔽于黑暗的角落,暗中觀察著四周。

  除了雷蒙德名義上的私生女,以及實在是不方便露頭的矮人,南大陸所有的獵魔人力量如今齊聚于此,只為了押送這個黑袍斗篷人。

  沒有辦法,眼前這個人帶來的消息實在是過于重要,以至于不喜歡外出的薇克絲和黑女巫都一起加入了押送的任務(wù)。

  “我知道關(guān)于這次審判的事情,帶我去見雷蒙德大人?!边@是黑袍人對烏爾邦說的第一句話,作為回應(yīng),梅洛把劍鋒放到了他的脖子上。

  審判和雷蒙德的身份都是絕密,甚至連他們的行蹤都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突然沖入他們下榻的貴賓旅店,然后突然在他們面前說出這樣一番話……

  梅洛認為應(yīng)該對這個人好好的拷問一下了。

  “我知道一些事情,和海衛(wèi)伯爵有關(guān)!”黑袍人在梅洛鐵鉗一樣的手中掙扎著說道:“有關(guān)對人類靈魂進行“褻瀆”對儀式!”

  這是他的第二句話,也是最關(guān)鍵的一句話。

  雷蒙德帶回獵魔人的資料之中,有一個極其可怕的事實,關(guān)于人類“靈魂”的轉(zhuǎn)化!

  這是最瘋狂的褻瀆,也是對獵魔人最大的挑釁,在雷蒙德離開晨星堡之前,獵魔人三大教派與十一個支系已經(jīng)開始磨刀霍霍,數(shù)百名精銳已經(jīng)開始集結(jié),每個獵魔人都瞪著猩紅的眼睛想要殺人。

  找!找到一切和這件事情有關(guān)之人,然后把他和他的組織一起燒死在火刑架上,將他燒焦的頭顱傳遍整個北大陸,這就是獵魔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某種意義上,異種甚至可以與教廷的黑暗部門合作,但一旦牽扯上獵魔人,只有不死不休而已。

  哪怕如今在南大陸的獵魔人只有眼前這雷蒙德這幾個人,殺戮的鮮血也必將灑滿大地。

  “信件已經(jīng)傳進去很久了。”烏爾邦皺眉道:“但雷蒙德還沒有反應(yīng)嗎?”

  梅洛搖搖頭,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眼前這座雄偉壯麗的建筑群,一只手搭在了劍柄上,余光與精神都注視著黑袍人。

  大議會的一處暗門之中,格斯慌慌張張的走了出來,一番尋找之后來到了烏爾邦的身前。

  “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人?”格斯指了指黑袍人。

  而黑袍人看到格斯的外貌后卻愈發(fā)的激動的喊道:“不是他!他不是雷蒙德大人?!?p>  黑袍人帶有三分恐懼,三分哀求,三分不安,以及一份堅定的說道:“求求你們了,帶我去見雷蒙德大人,帶我去參加審判,你們想要知道的東西,我一切都會告訴你們!”

  格斯皺眉道:“呵,有意思,我當然不是雷蒙德!但我憑什么讓你去見他,作為名義上的南方獵魔人軍團司令,萬一被你這個偽裝的行刺者給暗殺了,我們這些人的臉干脆丟進糞坑里算了。”

  格斯極其粗暴的抓起黑袍人,冷笑道:“很抱歉,我不是烏爾邦和梅洛這樣的孩子,也不是薇克絲小姐和黑女巫那樣的女人,如果你不愿意交待清楚的話,那我只好一點點把你的牙齒給砸碎,然后慢慢的問你了?!?p>  說完,格斯在三個年輕人面前以直截了當?shù)慕o了黑袍人臉部,腹部各一拳。隨即,在一陣干嘔之后,黑袍人便如同一只死蝦一樣掛在了格斯粗壯的手臂上。

  這才是格斯喜歡的手段,無論是黑女巫和扎格都做不到對人類如此的蠻橫,而烏爾邦這些年輕人也沒有如此的殘忍,可以對一個人類進行反反復(fù)復(fù)的折磨。

  格斯的臉湊到了黑袍人的淤青的雙眼前,恐嚇道:“現(xiàn)在,在你的身體部件完好無損時,說話!”

  “我不會說的,在見到雷蒙德大人之前,在我走上審判席之前,我一句話也不會說的?!焙谂厶痤^,用已經(jīng)視線模糊的眼睛看著格斯,用混淆著血液和牙齒的嘴唇說道:“我要去見雷蒙德大人,我要去參加審判……”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格斯又一次的重拳擊打在黑袍人的腹部,劇烈的疼痛讓這個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人幾乎暈厥過去了。

  “你還有最后一次機會?!备袼挂恢皇痔嶂谂廴?,一只手輕輕的為他擦去嘴角的血跡,低聲道:“我不會把話重復(fù)第三遍,下一拳我會直接把你的脊柱折斷,或者把你的內(nèi)臟打到出血,知道那是一種感受嗎?”

  “如果不想要下半輩子躺在床上,就回答我的問題!”

  “我要見雷蒙德大人,我要參加審判?!边@一刻,黑袍人居然沒有再有一絲的僥幸與猶豫,只是用帶著血沫的口腔反復(fù)重復(fù)著這一句話。

  “格斯閣下。”第一個出言制止的是薇克絲,作為灰狼公爵的孫女,她不害怕殺人或被殺,但屬實不喜歡這樣野蠻的折磨一個看起來垂危之人。

  “帶他進去吧,我可以感覺到到,這個人身體孱弱如同綿羊,說明他不是一個戰(zhàn)士?!鞭笨私z伸出一只手,搭上了黑袍人的額頭,“大腦運轉(zhuǎn)混亂無序,說明他不是一個法師,這樣的人物,對雷蒙德閣下沒有絲毫威脅?!?p>  “……”格斯提著手上的黑袍人,沉默許久之后,點了點頭。

  “讓他先呆在這里,我去請示一下雷蒙德?!?p>  看著格斯離去的身影,薇克絲默默的嘆了口氣,伸手扶起已經(jīng)癱倒在地的黑袍人,被沉重的打擊了兩次后,黑袍人已經(jīng)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片刻后,雷蒙德來到了眾人身邊。

  “你是誰?”

  “雷蒙德……大人?”黑袍人神智不清的問道?

  雷蒙德點點頭。

  “我……我是烏德啊?!焙谂廴松袂榧拥恼f道:“屋大維大人和所羅門大人讓我來告訴你們一件事情。”

  “烏德?!”雷蒙德猛然記起了這個人,這個被他誤以為死于峽谷城堡的男人。

  “記住……記住這件事情?!睘醯乱恢皇炙浪赖淖ё±酌傻隆?p>  “當初關(guān)于人類靈魂的“轉(zhuǎn)化”一事,海衛(wèi)伯爵是主謀之一!”

  “海衛(wèi)伯爵和異端教派,本來就是最大的合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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