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以后,葉逸成就沒找過我麻煩,我不明所以,只覺著省事了不少,人也頓時輕松了,畢竟,處理一個人的人際關(guān)系要花很多心思的。葉逸成,那就更不必說,不知他那個嘴巴里會說出什么話來,更不知道怎么接。日子總算是清凈了,額,不,是我在學(xué)校的日子清凈了不少。
三十號回到家里,程潤之也回來了,是啦,這周是是雙周,程潤之放假的日子了,我一回家,程潤之看到我,趕緊跑過來急切問道:“程簡之,你發(fā)的那條信息是什么意思???那個女的不是成為植物人了嗎?”
我低下頭換好鞋子后,抬頭看著程潤之,以開玩笑的語氣問道:“你見到她成為植物人了?”
一語道破,看程潤之那個微愣的反應(yīng),他確實不知道那個女生的事情,那么他又是聽誰說的,那個女生成為植物人了,不言而喻,程潤之向來是信任陳希的。因此,程潤之對陳希自是深信不疑的了。程潤之支吾著道:“這我確實沒見過,我到時候去醫(yī)院確定一下?!背虧欀f這話的語氣明顯的不確定。
我淡淡道:“程潤之,沒必要了?!?p> 程潤之那表情,不明所以,果然最無辜的就是他了。要是我的話,估計也會蒙圈的了,程潤之向來是沒什么小心思的人了。
我繼續(xù)道:“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不過,你能否告訴我,你當(dāng)年怎么知道我是私生女身份的?”
程潤之的臉都白了,拉著我的手搖一搖,一臉甚是無辜的表情,有些羞愧,道:“是我不好,將這些莫須有的東西牽扯到你的身上,管你是什么身份,都是我妹妹,這是錯不了的?!?p> 我嘆了一口氣,程潤之此時的話語應(yīng)該是真誠的,我推開房門,走進(jìn)去,然后坐在書桌前,道:“程潤之,若是有一天,我和陳希所說的話不一樣,你會相信哪一個?”
這一句話可是問倒程潤之了,我和陳希關(guān)系一直都挺好的,甚至比他同陳希的關(guān)系更好,這倆人怎么可能有問題,阿簡定然是開玩笑的。程潤之篤定是這倆個人開玩笑了,笑道:“你們倆這是鬧矛盾了,不可能的啊,你們倆一個星期也見不了一次,怎么會鬧矛盾了呢?”
我搖搖頭,拿起書桌上的小說,隨意地翻開,我又忘記看到哪一面了,真是苦惱,我也不看著程潤之,道:“你到時候就會知道了,不過你暫時不用給他說些什么,有些事情須得當(dāng)面解決?!?p> 程潤之不明所以,也只得點點頭,他這個妹妹自小便是極有想法的一個人了,道:“我知道了?!背虧欀m看著阿簡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但是明顯感知陳希觸碰到她的底線了,此事怕是不得了了。既然自己答應(yīng)了阿簡,暫時不參合他們之間,就得做到。說到底,陳希雖然是最好的朋友,可妹妹只有一個,不退不換的妹妹,不能傷了妹妹的心。
今天爸爸請客,去外面吃大餐,真是豪氣。我和程潤之都很高興,經(jīng)歷學(xué)校長時間的蹉跎,很久沒有吃過大餐了,能不高興嗎?吃的是烤肉自助餐,果然夠爽。程潤之的媽媽就負(fù)責(zé)拿菜,爸爸負(fù)責(zé)烤肉,我和程潤之就負(fù)責(zé)吃。外人看著倒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我自己也覺著是其樂融融的模樣。只是這樣的時刻太少了而已,只有幾次而已,一只手便能數(shù)過來的幾次。原先是程潤之的媽媽覺著有些尷尬,向來是他們?nèi)顺鋈コ砸活D的。至于我嘛,一般是自己隨便應(yīng)付一頓的。自從高中以來,除了偶爾地在家里能聚在一起吃飯,其它的都是各自應(yīng)付自己的了。
我和程潤之正在吃著肉,突然爸爸問道:“程潤之,你都馬上要高考了,想考什么學(xué)校?”
程潤之趕緊吞下嘴里的肉,立馬愁眉苦臉道:“爸爸,以我的分?jǐn)?shù),在武漢約莫混著吧!”
爸爸樂呵呵地笑著,道:“我也沒指望你跑遠(yuǎn),到時候一個月能見到一面,我就知足了?!?p> 程潤之愁眉苦臉道:“你這是哪門子封建思想,該改革了?!?p> 爸爸立馬換臉道:“知道了,臭小子,現(xiàn)在都開始嫌棄爸爸了?!?p> 程潤之的媽媽道:“兒大不由娘,更就不由爹了,咱們哪就不操這份心了?!彼D(zhuǎn)頭看向我,道:“阿簡,你想考那所學(xué)校?”
我這才抬起頭來,剛剛那個場景,我著實像一個外人,此刻倒像是進(jìn)入這家門來了,只是依然有些尷尬,道:“我還沒想好呢?”其實,我想好了,去S城,那里是媽媽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地方,那個叔叔也在哪里。叔叔曾經(jīng)說過:“S城很漂亮,有山有海,更有著我與阿嫻的記憶?!蔽蚁?,我的人生里沒有媽媽駐足過的痕跡,那我就去她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地方去看看。原本我是想上清華的,此刻看來,倒是沒必要了。
程潤之的媽媽有些尷尬。
她肯定以為我在噎著她,我繼續(xù)道:“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就不知道了?!背虧欀畫寢尩哪樕啪徍土藥追?。
爸爸道:“阿簡,我看你的成績能夠上清華北大的,可以往那方面想想。”他不知道我這一周去了BJ,就立馬將BJ排除掉了。是啊,他不知,他怎么會知道了,這也是我臨時起意的。
我看著爸爸,笑笑,然后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p> 爸爸也展開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這一頓飯吃了倆個多小時,相處也算是融洽,我們也能像正常的家庭那般出來吃一頓飯了,著實欣慰。
回到家,我收到一條扣扣信息,來自陳亦風(fēng)的,道:“明天早晨想吃什么,PS上學(xué)來早一點?!?p> 我不自知的笑了笑,只有他才能一如既往,真是佩服。我回復(fù):“包子和豆?jié){。”
剛發(fā)出去,陳亦風(fēng)又回了消息,道:“說你不挑食也挑食,專門找不好買的點?!?p> 我回復(fù)了一個笑臉。
陳亦風(fēng)也沒在回復(fù)了。
我關(guān)上門來,收拾我的東西,將所有關(guān)于陳希的東西全部都清理出來,然后放在床下邊的箱子里,然后蓋上,封存起來。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過,還能微微笑。
然后我摸摸口袋,沒有錢,正是應(yīng)了那一句話“一摸口袋沒有錢”。出門一趟,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回家的車費還是找陳亦風(fēng)要的呢!該怎么要錢呢?我向來沒有要錢的習(xí)慣,他們給我就接著,不給的話,我也不主動要。
想了想,我最終給程潤之發(fā)一條扣扣短信:“程潤之,你有錢嗎?”
剛發(fā)出去還不到一分鐘,程潤之抱著他的存錢罐進(jìn)來了。他敲碎了他的存錢罐,然后滿地的毛爺爺。怎么他這么富有,而我這么落魄呢?不公平,實在是不公平。不過,程潤之都能將他的存錢罐抱過來,且敲碎了,不公平也沒多重要了。
程潤之道:“這存錢罐都碎了,里面的錢就放在你這里了,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了。”
我看著這滿地的毛爺爺,少說也得接近一萬了,這都給我了。我潸然道:“也不用這么多,就幾張就好,吃飯用?!?p> 程潤之道:“你以后也不用這么節(jié)約,想買什么就自己拿錢。我知道你不習(xí)慣向爸爸媽媽他們要錢。這下,你就不用問他們要錢了,你就自己拿錢就好了?!?p> 我深諳程潤之的坦然之道,竟沒曾想他會這么細(xì)心,實在是打破了我的認(rèn)知。我看著他,笑的很深,道:“程潤之,那我就不客氣了,等我賺錢,一定給你買別的?!?p> 程潤之抓著腦袋,道:“你不用有心里負(fù)擔(dān),這本來也是程家的錢,你用我用都一樣?!?p> 我點點頭,道:“程潤之,多謝你了,真心的。”
程潤之憨憨地笑了,他果真挺老實的。
程潤之出房間的時候,還將房門帶上。
我看著他那個樣子,心中愁緒不已。除了我,沒有人知道,陳希在他心中的意義,是程潤之向上的力量源泉。陳希家世好,長相好,成績好,又會來事,朋友又多,是大家都膜拜的對象。這些對象里就包括程潤之,他的一言一行都只得別人欣賞??赡切┤瞬辉侔ㄎ伊耍夷苋淌芩淮螌ξ逸p視,但絕不忍受第二次。
那個女人會說些什么呢?無非是我將她拉下,然后掉落下去的。竟是這么拙劣的伎倆,陳希信了,是啊,我是一個私生女,自然沒有那女人純正的身份高貴。我想,這就是陳希從小受門第之見的最大弊端了吧!私生女能有多么高貴呢?是的,沒什么高貴的,但是,也沒有那么的低賤,不用平白地遭別人的輕視。
馬上就要期中考試了,我想要認(rèn)真復(fù)習(xí)了,這一個月缺的課太多了。將MP3里面的英語單詞播放出來,然后將自己買的資料拿出來,認(rèn)真地看。希望其中考試,不會考得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