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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香亦自憂

第二十四章

茉莉花香亦自憂 簡之爾兮 3042 2019-10-30 21:03:27

  周六的下午,程潤之回來了,看樣子又到了雙周了。時間似乎過的很慢,我竟覺著有幾年沒見到他了。

  程潤之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情竟是找我,這不在我的預(yù)料之中。我看到他那張微黑的臉,眉毛竟成了八字,他急忙道:“阿簡,你還好嗎?”

  這是什么話,眼睛不是能看到的嗎?

  我覺著我很好,除了睡不著而已。我只是,也只能點點頭。我坐在椅子上,看著書桌,我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明明書桌前面有書本,可是翻不動,我也不知這是怎么了,只想靜靜地呆著而已,僅是而已。

  程潤之沉默了,我想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么說才好。他不知道那種感受,也不可能知道那種感受,突然多出了一個親人,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的親人。程潤之也不知道那是我期盼了好多年的媽媽,我一直就是知道的,我有一個沒有見過面的媽媽,可他們以為我不知,且不知道我曉得那樣早。

  程潤之將一個東西放在書桌上,道:“阿簡,這音樂聽著倒是挺歡喜的,你聽著應(yīng)該也會喜歡的?!?p>  我抬頭一看,是一個大的玻璃球,里面有假的茉莉花。都是小小的,白白的,打開開關(guān),這些茉莉花倒像雪花般飛舞,有氛圍極了。

  我曾在高一的一次試卷中寫道:”于我而言,我更愛茉莉花,它不似玫瑰嬌艷,也不似荷花純潔,更不似向日癸精神。它有它自己獨特的魅力,它只需要靜靜地散發(fā)著它的清香便很好了。它更是一種思念,被人銘記的思念?!?p>  這玻璃球似乎不像是程潤之的手筆,可我也不打算拆穿了。

  那純音樂倒是挺好聽的,學(xué)校廣播應(yīng)該有放過。我聽著熟悉地緊,可就是想不出來是什么名字了。我將音樂關(guān)了之后,我將玻璃球來來回回的倒,假茉莉花的花瓣一直在玻璃球內(nèi)飛舞,我看著欣喜。當(dāng)然,我不知道為什么欣喜,也不想記起來了。

  記憶是一個很麻煩的東西,學(xué)生時代要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知道出處與用處,有時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背就行了。只要用心記,總會記住的,而且有好多都能記一輩子的。譬如,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那一句“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那是多數(shù)人必須體驗的真實寫照,記憶尤新。當(dāng)然,這一次記住的是生身母親的儀容,且越來越清晰了。所以說,記憶這個東西,得看它發(fā)揮的地方和作用,要不然也得是有害處的。

  我現(xiàn)在抬頭看著程潤之,問道:“程潤之,你是在哪里買的?”

  程潤之這一下子吃癟了,臉脹的不行,他也是真的不知道在哪里買的了。像這么獨特的風(fēng)格,我反正是從沒見過,也不知那人到底是在那里買的。

  程潤之躊躇道:“阿簡,你怎么突然問這個?這個東西不好嗎?”

  我慢吞吞地道:“沒什么,就是想問問?!?p>  程潤之表情就是明顯地釋懷了,趕緊扯開話題道:“阿簡,這周你怎么手機關(guān)機了?!?p>  那天早晨到了醫(yī)院之后,我就把手機關(guān)了,估計是鬼使神差的吧!后來應(yīng)該沒有打開手機了。我疑問道:”你給我打電話了?”

  他立馬搖手,程潤之回家了以后才曉得那件事情的,他哪里會沒事打給阿簡。立馬搖手,搖手之后就后悔了。這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嗎?那他自己是怎么知道阿簡手機關(guān)機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礃幼樱虧欀徊惶珪鲋e。程潤之立馬道:“你要是開機的話,手機扣扣總會有動靜的。”

  有動靜,有什么動靜,我一直就是隱身的??!這句話可把我給說懵了。

  程潤之貌似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他自己也驚詫不已。他的倆只手食指相觸,顯得有些緊張,道:“阿簡,那什么……你趕緊將手機打開吧!說不定有什么事情呢!”

  這句話說的有理,我已經(jīng)有一周沒去上學(xué)了,學(xué)校里總會有些八卦,我想有些人會告訴我的。我趕緊找手機,可懵了,我的手機在哪里?我翻翻口袋,確實沒有,到底是從什么時候不見的,我也說不上來。這應(yīng)該是我記憶里人生第一次找不到東西了,那東西還是手機。我灰頭土臉地去書包里面找,可是也找不到了。

  正當(dāng)我著急地跑上跑下尋找手機的時候,程潤之也認清我的不對勁了。自小我就是很有自理能力的人,不管是什么都能整理地特別好,他問道:“是不是手機掉了,掉了也不打緊,咱們換一個手機就行?!?p>  你大少爺說換就換,我可是沒錢換的,這手機是我省吃儉用多少時日才換出來的手機。我淡淡道:“掉了就掉了吧!也沒有什么打緊的?!?p>  程潤之看著我,陷入了深深地沉思,然后自己出門了。

  我依舊自顧自地找手機,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出來,看樣子是真的掉了。這個手機也許不重要,可那里有一張照片,是我偷偷地在太平間照的。手機掉了,照片也沒有了,盡管我記得如此地清晰她的面容,仍會覺著可惜。

  我自己一個人依舊發(fā)著呆,我實在不知道該干些什么,我想現(xiàn)在就是頹廢了吧!頹廢幾天應(yīng)該也是不打緊的。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程潤之拿出了一款新手機,還是那個牌子的,可不是那個型號的了。還特別貼心的幫我換了新手機號,我是真沒打算讓他幫我買的。我想著馬上就期中考試了,能得到一些獎學(xué)金的,雖然不多,但是也有大幾百。然后自己再節(jié)約一點,還是能買到一個手機的。

  當(dāng)他給我的時候,我第一反應(yīng)不是伸手去接,我想著他這是怎么了,大幾百的零花錢沒有了,就為了買這個,值得嗎?

  程潤之道:“阿簡,趕緊接??!”

  爸爸有些尷尬,道:“阿簡,哥哥的心意,你接下?!?p>  程潤之的媽媽自從這層紙背戳破了以后,較之以前,對我客氣許多了。畢竟,現(xiàn)在不是親人,就多了些其中的客客氣氣。道:“是啊,阿簡,就一個手機,接著吧!”

  我只是冷漠,可并不是矯情,有人幫我買手機,何樂而不為呢?不用我為節(jié)約錢,連續(xù)吃幾個月的饅頭,只有傻子才不干??晌沂巧底訂??明顯不是的。我接住拿手機了,是一個翻蓋手機,看著也挺漂亮的,是金立的。金立當(dāng)年也是非常有名的女性手機,挺時尚的。我面無表情,接下拿手機,淺淺道:“程潤之,多謝。”

  程潤之笑道:“倒是我太小氣了,長這么大第一次給你買東西,我以后肯定會給你買更多東西的?!?p>  我聽著點點頭,也無法分辨其中的真假。人只有當(dāng)正經(jīng)歷那件事的時候,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此刻的真假并不重要,饒是假的,也不可惜,我也并未他做些什么。道:“沒事,你已經(jīng)挺好的了,我也沒有什么好責(zé)怪你的?!?p>  爸爸先喝上一口酒,然后放下酒杯,道:“好了,你們就應(yīng)該這樣的,這樣才是親兄妹嘛!”

  此話一出,氣憤有些尷尬,是在提醒不是親兄妹,還是在提醒是親兄妹。不管是那一層意思,都不太對。比如懟人的時候道:“你今天是吃了藥呢?還是沒有吃藥呢?”聽到這話的人能怎么回答,只能大大咧咧的罵人。

  程潤之媽媽的臉色明顯不好了,有些怨氣。我明白,她一直是恨我的,可我此時還同她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她更難受。她應(yīng)該是想說幾句,又放棄了。

  程潤之假裝咳了咳,道:“爸爸,該吃飯了?!?p>  是了,改吃飯了,不該沒完沒了的惆悵。飯還是要吃的,當(dāng)然,該說的話還是該說的。

  這飯總算吃完了,程潤之媽媽遞給我一個東西,我雖不知那是什么東西,也知道該接住。不管出于情還是出于理,都應(yīng)該接住。我雙手伸開去接,淡淡道:“謝謝?!?p>  程潤之的媽媽似乎想說些什么,可看我這個樣子又將話給咽回去了。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他們之間,向來是沒什么共同語言的,像今日,能和和氣氣地吃上一頓飯,也已經(jīng)是不易,何必強求更多呢?

  我回房間,然后關(guān)上房門,打開那有些掉漆的盒子,看看里面裝著的是什么?

  我沒想到,那是我的畫像,從小時候一直到現(xiàn)在的。那畫真是像啊,倒像是根據(jù)照片里的樣子畫出來的。畫像上的衣服我都穿過,有印象??晌夷膬簛淼倪@些照片,我在家里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每一張畫像的背后,都寫著:愿我的阿簡,如佼中明月,安穩(wěn)一世。

  那應(yīng)該就是那女人話的吧!我竟不知道她那樣會畫畫,可那樣一個心靈手巧的女人,為何會與爸爸扯上關(guān)系,成為一聲的敗筆,最為敗筆的是竟生下了我。我也只能這樣想著,既然不想生下我,就不應(yīng)該生下我的。我又是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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