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五年,喬菀青再次見到父親,卻沒想見到的是一個頭發(fā)花白滿臉風霜的滄桑老人。
只是五年時光,方鏵年就像是老了十幾歲,他依然挺拔驕傲,卻掩蓋不了滿眼的疲憊,還有爬滿眼角的皺紋。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西服,氣質(zhì)端方儒雅,眸光湛亮,眉宇間依稀可見年輕時的溫潤俊美。
走進大廳,方鏵年目不斜視,渾身透著森冷的寒意。
喬菀青凝視著他,仿佛又看到了五年前那個雨夜那張猙獰而決絕的臉,眸光微微顫動。她極力隱忍,不讓心緒有半分表露。
“老爺,青青回來了?!被菀剔D(zhuǎn)動腳步,溫柔的攙住方鏵年的胳膊。
仿佛到此刻,方鏵年才注意到喬菀青的存在一般。
他側(cè)眸,打量她。
那一瞬,喬菀青放入墜入冬日結(jié)冰的深潭,刺骨的潭水一點點瓦解她強撐的鎮(zhèn)定......
“跟我來書房。”沒有多余的話,方鏵年輕輕拂開惠姨的手,抬腳就上了旋轉(zhuǎn)樓梯。
喬菀青緩緩呼出一口氣,跟了上去。
二樓走廊還掛著喬菀青熟悉的油畫,地上鋪著米色的羊毛地毯,時光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個她無憂無慮,自以為是的天真的夢。
直到書房門緊閉,暖黃燈光照亮她的臉,也將方鏵年臉上的決絕照的清楚明白,喬菀青才醒過神來。
“這次叫你回來,除了你爺爺病重之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狈界f年在書房中央站定,轉(zhuǎn)身審視喬菀青。
沒有為當初殘忍驅(qū)逐她的歉意,沒有多年未見對女兒的噓寒問暖,只有冷冰冰的仿佛對下屬說話一般的淡漠語氣。
喬菀青暗暗捏緊了手指,疏冷的眉眼平靜如水:“什么事?”
方鏵年微微蹙眉,看著仿佛變了一個人的喬菀青,沉默半晌,點了一根煙。
喬菀青挑眉,她記得父親從不抽煙。
“你離開的這幾年,方家出了許多事,早已不是當年光景?!睙熿F后,方鏵年滄桑的臉上疲態(tài)盡顯,“集團運營不順,虧損頗多。你二哥祁俊這幾年做了不少投資,都失敗了,再加上你爺爺病重,集團許多股東蠢蠢欲動......”
“方家怎么樣,跟我有關(guān)系嗎?”喬菀青打斷了方鏵年的話,語氣中滿是嘲諷。
方鏵年微怔,眉頭緊皺。
“不管怎么樣,你仍然是方家的人?!?p> “死人!”喬菀青笑了,笑意涼薄。
方鏵年掐滅了香煙,語氣已經(jīng)壓抑了怒火:“我知道你怪我把你送走,可是當年你做出那樣不堪的事,這是唯一保全方家也保全你的辦法!”
喬菀青輕笑出聲:“你明明知道,那晚......我是被陷害的,那些所謂的照片也是假的!你明明都知道!”說到最后,喬菀青的語氣已經(jīng)有些顫抖。
方鏵年默然,好一會才緩緩開口:“可是輿論不會相信!”
輿論!
是了,他在乎的從來不是真假,而是這件事讓方家丟了多大的人,又讓方家承擔了多大的損失!
喬菀青面上浮了淡淡自嘲。
她這是怎么了?到如今,真相還重要嗎?
父女兩都沉默了,氣氛變得極度壓抑。
方鏵年長長的呼了口氣,聲音漸漸溫和:“青青,爸爸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這五年來,爸爸一直都很掛念你。你住的別墅,照顧你的舒悅,都是爸爸安排的!爸爸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保護你,不想讓你被卷入那些令人不堪的輿論,你明白嗎?”
可笑!
喬菀青面上的譏誚毫不掩飾,靜靜的看著方鏵年,冷漠的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若真是要保護她,難道不是應(yīng)該徹查始作俑者,還她清白?而方家的做法卻是默認了這件事,然后安排她假死,讓她徹底消失。
這樣的保全,這樣的疼惜......她承受不來!
見情深意切不起作用,方鏵年索性拿出父親的威嚴,沉聲說:“罷了!我也不與你浪費口舌,這次讓你回來,除了見見你爺爺,是要你暫時替沁瑜工作一段時間,她病了,需要時間休養(yǎng)?!?p> 喬菀青愣住!
腦海中忽然就浮現(xiàn)了方沁瑜現(xiàn)在的臉,一顆心徹底墜入冰谷!
她看著方鏵年,目光灼灼,語氣中充滿難以置信:“你是讓我......給方沁瑜當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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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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