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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開的忘川

第四十七章 消彌國都(六)

彼岸花開的忘川 庸脂俗粉sm 3033 2020-01-15 22:06:43

  巨大的浪濤沖擊這子憐他們,那個小偷雙手伏地,一座土墻拔地而起,子憐他們連忙跑了過去躲藏。

  頃刻過后,空氣都安靜了下來,因?yàn)榭諝饫藵臎_擊,子憐只覺得耳朵里面一直嗡嗡作響,不凡一直在一旁扶著子憐,過了一會,子憐只覺得耳道被什么打通了一般,各種聲音涌向她的耳朵里。

  “小孟大人,你沒事吧!”

  那小偷著急忙慌的小跑到子憐面前,雙手舉著前塵,“撲通”一聲就跪在子憐面前。

  “小孟大人原諒,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偷走了大人的寶劍,請大人恕罪!”

  子憐將那人扶起,又從他手里接過前塵,看了看那被火球砸出一個坑的南國。那里面的人,都來不及求救就全部死在了里面,那樣快的速度,那么高的溫度,可能連個尸首都沒有。

  “這是怎么回事?”不凡問道。

  “小的是火判官手下的一名隨從,名叫土行孫。”那人說道,“臨走之前,我家大人托我留下來,保護(hù)小孟大人?!?p>  “她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天災(zāi)?”子憐問道。

  “不確定會不會發(fā)生天災(zāi),但是一定會有危險。”土行孫說道。

  “那為什么不叫那些人一起離開呢?”子憐又問道。

  “我家大人的意思是,只保護(hù)小孟大人一行人的安全?!?p>  子憐只覺得腦袋很暈,她拿著前塵就往山下跑去,可是還沒到山下,子憐就聞到了一種煙味,樹木被焚燒,土地被炙烤,還有一種肉被烤焦的味道。

  那顆巨大的火球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砸中了南國,將整個南國都推進(jìn)了深坑當(dāng)中,以前在樓蘭聽棲梧說那惡靈狼是因?yàn)樗龔奶焐系粝聛恚虐褠红`狼砸死,子憐還不信,今日見到這被埋在坑洼中的南國,子憐才信了。

  她站在巨石旁邊,拿著前塵砍那石頭,可是,根本就沒有用。

  一劍又一劍,一次又一次,始終都沒有砍下一塊石頭。

  不凡他們追了過來,看著子憐正坐在無助的砍著石頭,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該怎么做。

  “不凡哥哥,你幫幫我好嗎?”子憐淚眼婆娑的哀求道,“我總感覺那下面還有幸存的人?!?p>  “這么大的石頭,沒被砸死也被烤死了!”蚰蠡說道。

  不凡心里明白,子憐好不容易將那些人從妖樹手中救了回來,才不到一天的時間,又都遭受了天災(zāi),那么多條人命,子憐心有愧疚。

  土行孫看到子憐這副模樣,似乎有點(diǎn)不忍心,從巨石一側(cè)推出一片土墻來,將石頭頂了出去。石頭被頂起的那一刻,里面?zhèn)鞒鰜砭薮蟮臒釟夂秃刮丁?p>  那個坑里黑乎乎的一片,無論是磚瓦,砂石,還是房屋,都被燒成了一片黑炭。子憐忍著巨大的熱氣,順著那個邊沿走了下去,在距離洞邊只有數(shù)米的地方,她看到了一具尸體很奇怪,腹部突起的很厲害,她扒開那尸體,只見一個孩童般的尸體蜷縮在那人身下,這應(yīng)該是一位母親為了保護(hù)孩子,將那孩子緊緊的護(hù)在懷中,那位母親的背上已經(jīng)被燒的不成樣子,這么大的火,肯定也是有人鋪在她的身上,替她擋著,她才得以留個全尸,那小孩,雖說沒有被燒死,確實(shí)活活被壓死,表情痛苦,驚慌,恐懼,猙獰。

  子憐只覺得雙腿一軟,土行孫連忙從地底翻出一塊干凈的石塊,讓子憐坐著。

  “小孟大人,這土很燙,小心燙傷?!?p>  “是啊,這土很燙——”

  子憐抓了一把土,的確很燙,都燙到她的手失去了知覺,不凡慌忙將將她手中的土打掉,子憐只覺得這滿手的黑漬,是那些百姓的鮮血,她也好像感受到了那些人在面臨天災(zāi)時的痛苦,無助和恐懼。

  就那么短短的一瞬啊,這些有已經(jīng)快跑出來了,差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他們就有生還的機(jī)會,為什么,為什么這些無辜的百姓要遭受這種磨難。

  子憐開始恨自己,若不是自己來到了南國,若不是因?yàn)槭裁幢荣?,這些人或許就不會死。

  “小孟大人,我們快走吧,比賽還在繼續(xù)啊!”土行孫很不合時宜的說道。

  “去他丫的比賽!”

  子憐沒有搭理土行孫,只是坐在土坡上望著那深淵出神。不凡一直守在她身邊,擔(dān)心她做什么傻事。

  或許是憤怒,亦或是因?yàn)楸瘋?,子憐竟吐出血來,小小見狀連忙跑到子憐身邊。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小小問道,緊張的都哭了出來。

  子憐摸了摸小小的頭,起身的瞬間,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在閃著微光,一滴兩滴,不一會便有許許多多水滴形狀的東西從地底浮起來,原本黑黢黢的深坑,有了這些水滴的點(diǎn)綴,如同星星滿布的黑夜。

  “小孟婆,快拿出聚靈瓶!”蚰蠡說道。

  此時的子憐還依舊沉浸在悲傷之中,聽到蚰蠡說的話,才緩過神來,拿出聚靈瓶,將那些水滴收集了起來。

  最后一滴水滴收集干凈以后,子憐轉(zhuǎn)過身,想要回去,可是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

  子憐朝前走了一會,她記得下來的時候是一處斜坡,但是此時身處黑暗中,卻覺得是較為順暢,一想到,子憐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凡,小小——”子憐呼喚道,四周的漆黑,讓她覺得有些窒息,又有些黑怕。

  那種黑暗,是一快巨大的黑布沾濕了水迎面朝自己撲來的窒息感。子憐也不知走了多久,她開始害怕,手里緊緊握著前塵和聚靈瓶,嘴里一直不停的呼喚著不凡和小小。

  人處在黑暗中,最開始便是驚恐,再就是出現(xiàn)一種無助感,最后就是似有似無的幻象。

  子憐蹲在地上,抱著雙臂無助的抽泣著,她將頭緊緊的埋在臂彎中,不敢伸出來,她害怕,她已經(jīng)被這無盡的黑暗吞噬了。

  她想起了湯婆,想起了汐鳳,想起了不凡樂卿,想起了溫婉小小,還有許許多多她見過的那人,雖然不記得名字,但是那些面孔她還是記得的。

  昔日來她們湯館喝忘憂湯的游散仙人,還有一些修習(xí)仙道的小妖,她還記得去天宮時見到過的那些天將,那些仙奴,還有仙童,雖然不知道名字,但是那些人的面容,她是記得幾分的,還有第一次見到不凡時,他小仙童的扮相,還有第一次見道樂卿時,一位他還是個孩子,還有第一次去蓬萊,在路上見到牡丹現(xiàn)仙子,三位長老以及蓬萊仙人。。。

  “我是要死了嗎?”子憐自言自語道。

  一個人要是開始喜歡上了回憶,或者說每天腦海里開始在不停的回憶,那么這個人可能就離死不遠(yuǎn)了。

  她是來自奈何的,雖然不知道她在奈何之前是來自哪里,但是子憐跟人介紹時總是說自己來自奈何,她的親生父母,至今都沒有一點(diǎn)消息,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想到這,子憐心里開始有點(diǎn)揪心,長那么大,還沒有見到過自己的父母,子憐心里很難受,是啊,還沒見到自己的父母,自己就死了。細(xì)細(xì)想想,倒是心有不甘。

  “我好想活下去?。 ?p>  一個聲音在子憐心里回蕩著。

  并不是子憐怕死,只是她覺得就這樣碌碌無為的死去,以后在奈何橋旁見到自己的婆婆,總覺得有些丟人。再者,她喜歡跟那些人待在一起,她的婆婆,汐鳳,不凡,樂卿,小小——這些人,好像無論怎么見都不會覺得厭煩,這是這世間,子憐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她還不能死,不能就這樣死去——

  這個念頭生起的那一刻,子憐好像就沒有那么害怕這無盡的黑暗了,好像黑暗深處是有光的,只不過需要她去奮力尋找。

  光啊光——

  子憐在心中默默念道,恍惚一瞬間,她就真的看見光了。她揉了揉眼睛,朝那黑暗中望去,居然,真的是光——

  那光亮微微的閃爍著,子憐慌忙朝那光亮跑去。人在絕望的時候,最害怕的不是比絕望更絕望的事情,而是那渺如塵埃的希望,但凡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希望,就會不顧任何代價都有緊緊的握住它。

  那光亮似乎也在引導(dǎo)著子憐,不慌不亂,不大不小,就在那里靜靜的等著子憐前來。

  “孟子憐——”

  一個聲音在這黑暗中響起,聽到這個聲音,子憐有些害怕同時又有些驚喜,更多的還是緊張,面前這么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人出來襲擊她,她將聚靈瓶放入了懷中,拔出了前塵自衛(wèi)。

  “孟子憐——”

  那個聲音又再次響起。

  子憐顫顫巍巍的說一個“在”字。

  那聲音便沒有說話了。

  “我是孟子憐,你是誰?”沉默了許久,子憐朝著黑暗中問道。

  她也不確定那聲音是從何處傳來的,只能朝著那光亮的地方問道。

  那光之前還是一閃一閃的,突然就停止了閃動,又在片刻間消失了。

  子憐望著那希望之光在自己眼前消失,頓時感到不安又感到失落。同樣在片刻過后,一股陣更巨大的光亮在她背后照耀起來。

  “你是孟子憐,我是,隸祿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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