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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霧之謹言

第三十七章 我喜歡你

尋霧之謹言 夏沫玦 2244 2019-10-26 01:00:00

  “什么?”

  木謹言看他說的如此輕松,不太相信,上前來按著他的肩,一直盯著他僅露出的眼睛:“你說的可是真的?”

  他看著她的手,她才意識到有些失禮,尷尬地收回手,只聽他說:“真的假的又有什么關系呢?你現(xiàn)在幫不了他。”

  木謹言不再答話,只覺得有冷風呼嘯著穿膛而過,把五臟六腑凍結起來,不再運轉。

  命運不會憐憫任何人,不管你如何祈求他的眷顧,他都不會在死亡之津中為你搭成一座橋。所以當上天不容你的時候,你就要有一種敢于毀天滅地的勇氣,讓他不得不改變你的命運,重寫你的生死簿。

  但是,她還沒有成熟到認識這一點,她仍在晝夜不息地以她所能想到的方法為他祈禱。

  宇文頡去了湎城,在這邊蠻荒之地,他親眼目睹了什么是滿目荒涼。與中原不同,在這里的人們,不知道什么是尊嚴,不知道什么是感情。因為貧窮,茹毛飲血,易子而食。

  他感受到了他從未感受過的東西,他依靠他僅有的能力改變這現(xiàn)狀。但這不夠,在臨走時,他暗自立誓。

  他要還這天下一個太平盛世,他要以他的能力澤披四海八荒。

  回去的路上,宇文頡坐在馬上,目光注視著前方。

  宇文卿已經(jīng)遭到了暗算,他早有防備,立馬脫險了。

  他在心里琢磨,自然而然地想到宇文頡,他竟然笑了。

  “你小看我了,我可沒有小看你呀?!?p>  宇文頡聽到風聲的呼嘯,似乎有些不尋常。

  深入樹林深處,一團黑色的霧襲了過來,天色更加陰暗。

  霧氣中摻雜著毒液,隨從的人都難以支撐。

  眾人紛紛倒下。

  宇文卿的親信韓威得意地走去,把馬上的人的臉轉過來。

  這是一張陌生的臉。

  “人呢?”他疑惑著。

  宇文頡與一部分人暗自走小路回去。

  他也能猜得出,是誰在暗害他。

  他在心里想,看來是真到了刀劍相向的時候了。

  木謹言正在想象以各種方式跑出去,想了幾個辦法,都不可行。她讓蘇洛錦在城中的人馬幫助她尋找。蘇洛錦告訴她,那日她所救的女人有好轉的跡象,假以時日便可蘇醒。

  若兒一如既往地送來鳳露茶。

  她無心再喝,示意她拿走。

  “娘娘說了,這茶要喝夠一百天才有療效?!?p>  她看著她,心中著實窩火,她端起那杯茶仰面灌下。

  這時,沐蝶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了進來,看到若兒在這里,沒有作聲,退到一邊。

  若兒走后,木謹言問她:“什么事這么著急?”

  她說:“皇后娘娘已經(jīng)取消了你的禁足。還有就是,誠武王已安全回城?!?p>  “真的?”

  “千真萬確,我親眼看到他回了府中?!?p>  木謹言心中的陰霾瞬間掃光,她按捺不住心情要去找他。

  她想偷偷看他一眼,只要看到他還安好,她就能放心了。

  正當他懷著萬分激動的心情去找他時,卻看到的是。

  司徒晴嬌弱的被他攬在懷中,一臉喜悅地對他說:“我喜歡你?!?p>  本來宇文頡踏入玄武宮后,急著去看她。這時,司徒晴偏偏不識趣地登門而入,拉著他一陣寒暄,過分的熱情。

  宇文頡愛答不理的,轉身就要走。司徒晴一氣之下,假裝跌倒。

  宇文頡返過來扶起她,司徒晴詳裝柔弱,手緊緊扯著他的衣服,全身倒在他的懷中,說道:“表哥,我喜歡你?!?p>  “嗯,我知道了?!庇钗念R推開她,冷著臉要走。司徒晴在后面喊:“我一個千金小姐向你表露心跡,你一聲不吭就走了嗎?”

  宇文頡停下來,諷刺地一笑,挑了挑眉:“表妹若是還想像剛才那樣投懷送抱,我自然是不會介意的?!?p>  司徒晴半天說不出話,她自小便未受過這種屈辱,氣得聲音發(fā)抖:“我不相信這么多年來你對我的心意一無所知,你不接受我是因為她嗎?!?p>  宇文頡轉過身來,對她說:“我不喜歡你,是不需要理由的,就算沒有她,我也絕不會喜歡你?!?p>  司徒晴聽了,很是失望,但她依舊不死心。走過來想用手環(huán)上他的腰。

  宇文頡后退了一步,與她保持距離,她把手收回來,柔聲地說:“表哥,你和我在一起,我爹爹和叔叔都可以幫到你。但她呢?她什么也幫不了你,而且她的身世還會成為你的阻礙?!?p>  宇文頡冷笑了一下,目光幽深,聲音清冷:“就算她什么都幫不了我,我也只在乎她。我警告你,以前的事我可以暫時不追究,若是以后你再敢找她的麻煩,就別怪我不顧及表舅的顏面?!闭f完后宇文頡轉身離開。

  他走后,司徒晴站在原地良久不動,她對自己說:“等著瞧吧,我不會就此放棄的?!?p>  木謹言來到一棵桃花樹下,桃花已經(jīng)凋落,無聲無息地融入土中,深埋地下。

  在你心中,我到底扮演著什么角色?

  司徒晴喜歡他,她早就知道,那他呢?

  她以前并不清楚,以為自己應該相信他,而現(xiàn)在,種種事情讓她不得不改變之前的想法。

  從前她并沒有奢求過什么,但當他后來對她那般好,在她遇到危險時及時出現(xiàn),送她禮物,給她溫暖,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他心儀她已久,請求賜婚時,她就開始愈發(fā)貪心了。

  為什么要給了她希望,給了她一束光后,又無情地把這束光抹滅呢?

  她愿意對他好,也想讓他對她好。

  如果能這樣生活一輩子。那該多好呀。

  可是那一次,他滿是擔憂地把落入水中的她救出抱走。這幾個月里,他也沒有再見過她。他對她說到此為止,他不想再讓她糾纏他了。

  他不得不逼自己承認這個現(xiàn)實:他并不很喜歡她。

  那么他為什么還要說出那樣的話?只是為了哄騙我嗎?或許他對她也說過同樣的話?;蛟S在他心中,自己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高興時,溫柔以待。惹他不快時,置之不理。而現(xiàn)在,他厭煩了,他想一刀兩斷了。

  她的身體一軟,倒在桃花樹底下,雙腿蜷縮起來,任由淚水無聲地濡濕土地,任由時光流逝。

  我不是衣服,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不依靠你我照樣能活。

  在不遠處,皇甫簫站立在一片繁茂葉間的枝干上,看著她,眼底如一汪深潭,深不可測。

  宇文頡沒有找到木謹言,也信步來到了這里。他還未走近,就看到她在地上,他目光一滯,喉頭一緊,往前走了過去。

  木謹言站了起來,如一個死而復生的魂魄,如一只蝶般衣裳被風鼓了起來,流光溢彩。

  宇文頡沒有追上她,癡癡地看著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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