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喝了酒,胃口不舒服在家喝茶呢!看著十一從學校回來,爺爺就知道沒好事兒。
出門之后,爺爺騎著王濤家的永久自行車,馱著十一,騎的飛快。
到了范晨的家里,門都沒鎖。爺爺和十一進去之后,地板革還卷著呢,地窖門開著,碩大的一個地窖塞滿了白菜。
“動手,把白菜倒騰出來。”
爺爺和十一折騰地窖里的白菜,正忙著呢,范晨回來了,穿著西服皮鞋,看著倒騰白菜的爺倆,范晨也不緊張,也不生氣。
“行了,老爺子,別折騰了,里面沒人?!?p> “那人呢?”
“想了是把他們埋了,可是我仔細一想,無冤無仇的,造這孽干什么?心血來潮,就把他們哥倆給放了。”
爺爺讓十一停手,給自己卷棵煙,就地坐下:“能把小黃制住,身手也差不了。你,我打眼一看,就不是練家子?!?p> “我沒練過,從小到大我都不是崇拜暴力的人,我是一個熱愛生活,追求愛情的人?!?p> 爺爺用鼻子哼了一聲,挺反感這種嘴上說話帶著書卷氣的男人。
“既然你說的這么好聽,咋還干起了殺人的勾當呢?”
范晨嘆口氣,娓娓道來……按照他說的,他就是一個崇尚愛情的人,范晨有文化,工作也不錯。
親戚朋友給他介紹了不少女孩子,要模樣有模樣,要家庭有家庭,可他都沒相中。后來,他看中一個女人,特別善良。但這個女人是喪偶,丈夫去世幾年了。
范晨連婚都沒結(jié)過,要模樣有模樣,要工作有工作,娶一個帶掛的,這算咋回事?。考依锏母改?、叔叔阿姨,沒有一個同意的。
即便這樣,范晨還是頂著壓力和這個女人結(jié)婚了。在結(jié)婚慶典上,他的親戚沒有一個出席的,家里人都覺得丟人,自發(fā)的和他斷絕了關(guān)系。
范晨不在乎,他從來沒有在自己那個攀龍附鳳的小市民家庭里感受到一絲的溫暖,對他來說,斷就斷了,他要追求自己的愛情生活。
對于,這段愛情,最難就是那個‘兒子’,這個男孩太懦弱了,沉默寡言。范晨一直以身作則,教給男孩一些勇氣,但多年沒有父親的生活,讓男孩無法抬頭挺胸。
上了初中后的一段時間,范晨甚至發(fā)現(xiàn)‘兒子’在偷自己的錢。他想把這件事情告訴妻子,又怕‘兒子’從此以后恨上他,為此他去了不少次圖書館,希望從書里汲取一些經(jīng)驗。
也就在他‘猶豫’學習的這段時間,‘兒子’不堪被欺凌的生活,選擇跳樓了結(jié)一生。
妻子為此郁郁寡歡,家里蒙上了一片陰郁的影子。
所有人都覺得‘兒子’精神出現(xiàn)了問題,但范晨不這么認為,他去了‘兒子’跳樓的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有銷毀證據(jù)的嫌疑。
為此,他到處找證人,終于找到一個人,那個人在修理房頂?shù)臅r候,看見‘兒子’跳樓的時候,樓頂還有一個人。
經(jīng)過多方面的調(diào)查取證,這個和兒子一起在樓上的人,確定是李少言,也就是在學校被稱作‘小野獸’的小霸王。
如果真的有倆個人,那教導處孫主任對警察描述就有造假的成分。那‘兒子’的自殺就是一個迷。
于是,范晨拿起了法律的武器,告學校和李少言。但是,他的證人在法院里反悔,法院認為,那個距離證人根本看不見什么?證人也承認自己是被范晨誤導。
范晨敗訴不說,連工作都丟了。妻子知道了這件事情,覺得對不起范晨,更對不起兒子,想不開,就在家里上吊自盡了。
妻子死了以后,范晨回家,遭到了家里諸多的白眼,于是,他打理行裝去了南方。
在南方兩年,他掙了兩百萬,從一個沒有工作的人,變成了一個企業(yè)家?;貋碇?,那些拋棄他的親戚,像蒼蠅見了屎一樣圍了過來。他呵呵一笑,對不起,誰找我來,我就找誰麻煩。親戚朋友也不知道,他倒是樂此不疲。
雖然,他對親戚朋友暗地里下刀子,但他對生意上的朋友很好,誠心誠意。甚至還往學校捐款,這次運動會,他還做了義工。
這時候,爺爺煙已經(jīng)抽完了,轉(zhuǎn)過頭問十一:“小崽子,我對這事不熟,你聽明白了嗎?”
十一點點頭:“關(guān)于他兒子的事件,教導主任偽造了證據(jù),他死了,被亂棍打死,王濤叔說下手的不是練武之人。故事里還有一個證人,我想平頭男挺合適的,因為從他們家正好能看到學校的教學樓。平頭男殺了自己的妻子,藏尸于家中,被我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想來,就算我沒發(fā)現(xiàn),也會被別人發(fā)現(xiàn),證據(jù)確鑿。在那之后,瘋魔幫暴露,但其實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其木格說過,凡是在學校被欺負的人,都會被紀錄在瘋魔幫的賬本上,然后給予幫助紙條。其木格因為是體育生,經(jīng)常受到老師的訓斥,被發(fā)幫助紙條這很正常。但野獸李少言一直都是欺負人的,他被發(fā)紙條,這意義就不一樣了。果然,瘋魔幫暴露,幫主死之前殺掉李少言,都變成了情理當中?!?p> 范晨聽了鼓掌,笑著說:“小小年紀了不得,你猜的沒錯,你口中的平頭男就是當年那個證人,給他戴綠帽子的人是我,慫恿他殺死妻子藏尸的人也是我,一旦他把房子租出去,我就會對教導主任下手,讓警察看起來,這是一場仇殺。還有,謝謝你幫了我,讓平頭男妻子暴露出來?!?p> 十一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這樣的人,把所有事情安排的像電視劇一樣。爺爺皺褶眉頭,看著范晨。
范晨笑了笑:“我可以和你們說,教導主任和李少言都是我用棍子打死的,但那又怎么樣,證人已經(jīng)死了,兇器已經(jīng)銷毀了,誰能證明啊。哈哈……”
范晨雖然在笑,但并不是開心的笑,他的笑容充滿了悲痛欲絕的味道。
“在法律平等面前,也沒有人愿意相信一個口說無憑的普通人,但有身份的人就不一樣,司法機關(guān)調(diào)查力度都不一樣。李少言的爸爸已經(jīng)被紀委調(diào)查。而我‘兒子’的案子,也將在今天重新進行審判,李少言死了,教導主任死了,不算完,罪名他們要一起帶走?!?p> 十一氣壞了,沖過去要揍范晨,被爺爺一把拉住。
范晨哈哈的笑,感覺精神都出了問題:“你們知道嗎?那個平頭男還會為我出庭作證,原因是殺人了,要償命,他不想昧著良心去死,可笑不,你們怎么不笑??!”
爺爺面容嚴肅,認真的問:“既然你這么聰明,那我問你,小黃和他的弟弟,為什么沒回家?”
“是嗎?那這是一個驚喜啊,我確實放了他們,但我有一個朋友,他是一個武癡,而且他也確實說過,那個娘炮武功底子不錯?!?p> “他在哪?”
范晨拿出一只筆,爺爺伸出手,范晨把地址寫在了爺爺?shù)氖稚?。然后,爺爺隨手一抬,范晨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撞在墻上。
他口鼻噴血,卻哈哈的大笑,笑著笑著,淚水就和血混在了一起:“我就想過幸福的生活,老天為什么對我這么不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