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聽到嚴凱軍的笑聲，北澤的頭垂得更低了，原本還有些肉色的耳垂瞬間紅了個遍。
石來燕忍住皺眉的沖動，看向嚴凱軍，“我跟你玩?！?p> “哦？”嚴凱軍眉毛一挑，眼底帶著興味，“怎么玩？”
“那種復雜的我不會，我們就玩十五二十，怎么樣？”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嚴凱軍眼中興味更濃，下巴點了點北澤，“你是要替他還——債——嗎？”
才一會兒工夫事情就變樣了，北澤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急急地擺手，“不，不用！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喝的?！闭f著拿起酒瓶往嘴里倒。
“你——”
“你著什么急呢！”沒等石來燕伸手阻攔，嚴凱軍就搶先奪下了那瓶酒放在一邊，“你看看你，人家一番好意，你怎么不領情呢？”
北澤真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他怎么會把事情搞成這樣？
“你先休息會，我沒事的?！笔瘉硌嗝鏌o表情，繼續(xù)對嚴凱軍說道，“如果我贏了，北澤跟你之間就清了！”
“哦……”嚴凱軍雙眼緊緊地盯著她，像一頭亟待捕食的餓狼，“十五二十簡單是簡單，次數少了就沒意思了，這樣吧，我們也不用三局兩勝，誰先勝十局就算贏……”
刨去可能出現的平局，這個數目也不算多，石來燕點了點頭，“可以?！?p> “不過，”只聽嚴凱軍又道，“賭注就不再只是那六杯酒了，如果輸了，除了那六杯，還得再喝六杯！”
他說著一副“我很公平”的樣子，“輸十局，只六杯，不算多吧！”
一瓶啤酒可以倒三杯，十二杯就是四瓶的量，酒量大的人確實不算很多。
石來燕沒有猶豫，“可以?！?p> “石來燕，你是不是瘋了？”他們兩人一直在自說自話，北澤終于受不了了，紅著眼睛大叫，“我不用你替我喝！”
石來燕微微皺眉，“你怎么就認定我會輸？”
北澤一怔，他剛才確實是下意識認為石來燕會輸，所以才想攔住她不讓她跟嚴凱軍比。
“我，我……”
“怎么回事？”
還沒等北澤理清頭緒，桌子上的其他人都看了過來，原來是他剛才聲音太大，眾人都以為出了什么事。
“哦，沒事，沒事……”
聽到嚴凱軍帶著喜氣的介紹之后，大家都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石來燕。
嚴凱軍的酒量在整個單位都算是出了名的，猜拳這些小把戲更是經常玩，而石來燕一看就是那種遠離這種場合的人，居然提出這種比試方式，到底是怎么想的？
“燕子，咋回事？這北澤也太慫了吧，居然讓你替他喝酒？”
曾靜伏在她肩膀上小聲問話，呼出的熱氣一直往她耳朵里鉆，石來燕忍不住往后靠了靠，微微笑道，“是我自己要比的！”
“哦，”曾靜點了點頭，“教訓一下那個小白臉也好?！闭f完便自顧又吃菜去了。
見她這樣，石來燕反倒來了興趣，“你不覺得我會輸？”
曾靜夾了一塊毛肚，放在鍋里慢悠悠地涮著，一臉見怪不怪，“你石來燕會做沒把握的事嗎？”
“呵呵……”
石來燕終于忍不住笑了，笑聲清越中帶著空靈，有種治愈的溫暖。
“我靠，不愧是‘香百合’！”
劉俊雖然聽說過她的名頭，可自從坐在一起吃飯后，石來燕表現得都很含蓄，除了剛才解答眾人疑惑的時候，輕易不怎么說話，更不用說笑了，這會兒好不容易看到她開懷大笑的樣子，心底忍不住升起濃濃的驚艷。
“還是笑起來更好看?。 ?p> 坐在他旁邊的賀老大也忍不住贊嘆道。
桌上的其他人都看呆了，一個個盯著那張笑顏如花的臉挪不開眼。
曾靜和小葉長得都不算差，甚至可以算是中上的顏值，再加上化妝，走在大街上也是回頭率超高的，可跟石來燕一比，總是差了些，不管是氣質，還是皮膚，她的五官組合在一起，有種令人著魔的魅力，雖然是素顏，可她的美不減絲毫，反而有種不加修飾的玲瓏剔透，高貴、迷人、歷久彌香……
這家火鍋店生意很好，即便石來燕她們選擇的是包廂，可依然能聽到外面喧囂的喊叫、鬧嚷聲，反倒是包廂里面突如其來寧靜顯得有些詭異。
“咳咳……”
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終于打破了長久的靜默。
北澤不知從哪找到一瓶酒，已經往嘴里倒了三分之一，不過喝的太急嗆住了。
“不管你喝不喝完，我們這一場都賭定了！”
北澤還要再喝，可是石來燕的話就像是一道定身符，讓他瞬間愣在了原地。
好半晌，他才有些挫敗地問道：“為什么？”
石來燕本來不想說，可想了想，還是答道：“改天再告訴你！”
“那——”
北澤還要再問，卻被石來燕打斷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多吃點菜，我不想等會還得送一個醉漢回家！”
石來燕的語氣斬釘截鐵，說完便不再理他。
北澤愣愣地看著那個窈窕的背影，明明近在咫尺，他卻覺得似乎自己離她很遠。
小賭怡情，再說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一直死揪著別人不放，所以，石來燕和嚴凱軍的賭局依約開始。
十五二十這種小游戲是喝酒助興的，石來燕以前跟單位聚餐的時候跟同事一起玩過，很簡單，“沒，五，十，十五，二十”五種情形，只要自己喊出來的數字正好是雙方玩家出的總數，就算贏，當然也會出現兩人都對或者都不對的情況，這就是平局。
“十五十五，五！”
“十五十五，十五！”
石來燕和嚴凱軍同時喊出了游戲口令，可惜，石來燕沒出，嚴凱軍出了十，第一局沒輸沒贏。
第二局開始。
“十五十五，十！”
“十五十五，二十！”
石來燕出十，嚴凱軍出五，又是平局。
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幾次下來嚴凱軍終于發(fā)現了自己想要的，石來燕喊數沒什么規(guī)律，但是她出數絕大部分時候都是沒或者十，似乎她習慣于雙手做一樣的動作，這也是一般人的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