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說的極是?!敝獞c公主微微點頭,接著上前了幾步,和顧景站在同一線上,兩人都面前是一面不大平滑的墻,背后是一條毫無裝飾之物的陰暗小道。
若是無人說,不會有人會尋到他們。
“剛剛瞧見皇兄府外掛著喪燈,知慶離開的時日里,不知可是誰人故去?”
如果真如剛剛那黑衣斗篷人所說,顧景會加害于她的話,那么現(xiàn)在在這個地方,也無她人在場,可謂是絕佳的地點與機會。
既是皇室中人,雖為女兒身,但心中所識的認識也定然是不會比男兒少多少,現(xiàn)在她自己的處境如何,也是心知肚明。
但是她面容上卻沒有一絲慌張或懼意,從容的詢問起來。
“也不怕你知道,那個本是為你高掛的?!鳖櫨罢f著一頓,繼續(xù)道:“你一消失便是那般久,皇兄和父皇都派了好些人出去尋找,都是了無音訊?!?p> “所以啊,都以為你已經(jīng)……”
“以為我死了?”顧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知慶公主打斷,“可惜知慶命大,幾經(jīng)周轉(zhuǎn)又回到了這兒,皇兄沒有也會為知慶高興吧?”
知慶公主說著一笑,好似天真無邪,但是面紗下那抹笑容的真正意味,卻是數(shù)不盡的嘲意。
派了些許人出去找自己?這話兒說著,只怕她自己都不信吧?
北國,以善探尋人而聞名于各國,找尋一個人的下落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連別國有心隱藏的朝中人都在下月尋得,她沿路都曾留下過線索,怎么可能尋不到?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壓根就沒有尋過!
果然啊,女子在他們眼中都如同塵埃,她就算是這國中公主,其也只是一枚棋子罷了,服從則可留在這棋盤之中,若是違背,則連丟失了都無人會尋。
“當(dāng)然,父皇知道了也一定會為你高興的。”顧景嘴角提起笑意,因為長的不賴,所以這笑起來也是極好看的。
但是在知慶公主眼中看來,這笑容卻令她無比作嘔。
明明心中無比恨自己,無比想要除掉自己,但卻偏偏要在這兒加溫情……
“父皇如何了?記得我走時,他可是氣得不輕?!敝獞c公主順口便問道。
“父皇很好,只不過時時都牽掛著你那婚事,以為你……憂心了好一陣?!鳖櫨罢f著搖了搖頭,心疼般。
知慶公主面向顧景,微微屈膝行了禮,“多謝皇兄提醒,知慶這就去向父皇請罪?!?p> 說完知慶公主便移步離開,走到一半時,卻被叫住。顧景冷著聲音,沒有一絲情感,“這般就想走了嗎?”
知慶公主聞聲頓住了腳步,四周沒有一絲聲響,最后被一聲挪動的腳步聲打破。
知慶公主轉(zhuǎn)身,聲音中帶著笑意,天真無邪,“皇兄就不必留了,到了父皇那還能少了知慶的飯食不成?”
再次轉(zhuǎn)身,直到走過轉(zhuǎn)角都不再有顧景的聲音,知慶公主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她算是短暫的安全了。
至少……顧景不會找她麻煩。
在這皇室中生存,無需聰慧,約愚鈍活的越久。
這么些年下來,她也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裝傻充愣度日,只不過時間長了,連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真傻,還是假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