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國京都,青云山。
青云山綿延數(shù)萬里橫亙于數(shù)國之間,山林濃密,古木參天。其中更是兇獸無數(shù),尋常獵戶都不敢踏足其中。雖是如此兇險卻也是大燕國北方一道天然的屏障。
”駕!“黑色駿馬在林間馳騁,馬上的是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漢,背上背著一把巨大的牛角弓沒有四五百近的氣力怕是開不了此弓。
”咻!“破空射出,直接穿過參天大樹樹干射在另一邊的鹿頭之上,金翎翅羽箭身刺入地面。那頭公鹿轟然倒地?!钡钕潞眉??!霸诖鬂h深身后的那名騎馬男子說道。
男子過去尋看獵物,發(fā)現(xiàn)鹿身之上并無箭,眼睛掃向旁白,箭身沒入地面一般,此箭穿透公鹿頭骨直接刺入地面。大漢并未理會男子的話語而是問道:”姜陽回來了?“
男子趕緊跪下說道:”臣辦事不利,望三皇子殿下責罰。“
那名大漢并沒有說話,依舊是騎馬向前走去,獵物對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歡獵殺的感覺,即便獵物察覺到了危險依舊逃不出他的箭。
遠處的奔騰遠去的的身影傳來一道聲音:”起來吧。“
地上的男子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松了一口氣,擺弄了一下背后的短槍,騎馬追了過去。
一個時辰之后三皇子姜懷牽著馬,背短槍的男子跟隨其后,二人在叢林里游蕩。
姜懷突然問道:“你說父皇會傳位給給誰?”皇帝猶在宮中之人誰敢談論這種問題?若是回答便犯了欺君之罪,若是不大便是對姜懷不敬。背短槍的男子趕緊跪下說道:“屬下不知,也不敢揣測圣上之意?!?p> 姜懷收起手中的牛角弓,笑著說道:“本殿下命令你說,恕你無罪?!?p> 男子跪在地上見是躲不過此問題了,深吸一口氣說道:”四皇子喜女色,不問朝政。五皇子沉醉詩書,立志于文人騷客。六皇子沉迷習武,乃將軍之才。七皇子乃陰陽上學宮弟子,心不在此。八皇子獨愛棋道,無心帝位?!?p> 姜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男子,有興趣的說道:“繼續(xù)說下去?!?p> “皇位人選必在您,二皇子,九皇子之中?!?p> 一位侍從便有如此見解實屬難得,姜懷繼續(xù)問道:“你感覺我們?nèi)俗詈笳l會當上這大燕國的皇帝?”
“二皇子心機甚重,身邊又有葉家余孽,若是二皇子繼位天下必是血流成河,浮尸百萬。九皇子在外多年,朝中并無勢力,門下無卿客,無追隨者。此二人難以但此大任?!蹦凶恿x正言辭的說道。
“哈哈哈哈?!苯獞褧硲汛笮?。
確是如此,若不這樣回答恐怕今天性命難保。前半句之中略有參假,七皇子乃是陰陽上學宮弟子,陰陽上學宮多年來為多少國家培育出棟梁之材,雖不問江湖之事,卻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提到姜堰時,說他心機甚重,卻未說足智多謀。提到姜陽時說他朝中無人,卻并未說他乃是嫡出。而后半句之中姜懷問的是“三人之中誰會做上大燕國的皇帝”,并不是誰會繼承皇位,說明其狼子野心,皇帝最后傳位之人不是他,那他也要爭上一爭。
背短槍的男子說道:“你可知我為何讓你去充當武當?shù)茏有写探枂??”,“屬下不知。?p> 姜懷說道:“其一,姜堰曾在凌口關(guān)派人截殺姜陽,后背張震南所救,姜陽必會追查。其二,本殿下與武當山掌教真人伊尹私交甚好,任誰也不會相信是本殿下的人,其三,若是兩次刺殺相隔不遠,會不會背后的主使乃是同一人?三點結(jié)合一起會是怎樣?”
男子瞬間明白了姜懷的意思,“殿下深謀遠慮?!?p> 二人說話間,叢林深處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男子小心的將背后漆黑短槍取下,緊緊握在手中,如臨大敵。反而是二皇子姜懷取下弓箭放在地上直面朝著發(fā)出聲音的草叢中走去。
“殿下小心?!蹦凶泳o盯著草叢擔心的說道。
“無妨。”姜懷大聲說道,絲毫不見畏懼。
草叢深處緩緩走出一只花色金錢豹,姿態(tài)優(yōu)雅,似是這林中公主。姜懷褪下外披的長袍隨意仍在地上,露出虬扎的肌肉手臂,粗壯之中亦可以看出精悍,如同一只兇獸。金錢豹見此竟有怯意,微微后退,姜懷快步向前揪住后頸肉,單手提起,單憑自身氣力,一拳砸向腦袋,方才威風而又優(yōu)雅的兇獸現(xiàn)在癱軟在地。
最為震撼的是手持短槍的男子,一拳打死金錢豹,何等氣力?如此兇獸在姜懷手中竟無絲毫反抗之力,他清楚的看到,在面對姜懷的時候那只兇獸怯步了。
“賞你件衣服,把那頭鹿帶回去下酒?!苯獞研那樯鹾玫恼f道。
“謝。謝殿下?!蹦凶咏Y(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姜懷轉(zhuǎn)身離去,男子依舊在震撼之中緩不過神兒來。
大燕國,南疆。
這大燕國就要變天了。張北山站在雄關(guān)之上望著遠處。姜陽一回宮便收拾了吏部尚書,導致朝中人心惶惶,燕國西面后蜀蠢蠢欲動,此時的大燕國內(nèi)憂外患。
”老張啊,我去找公子了,你就自個守在這里吧?!吧泶┞橐麓植嫉睦项^子對著張北山說道?!睂α?,我要帶著那個小丫頭。“說完之后老頭又補充了一句。
張北山早就料到了于老頭要走,便簡單的說道:”臣恭送王妃?!?,張北山轉(zhuǎn)過身來對著于老頭身后的姑娘拱手說道。藩王對皇帝可免行跪拜之禮。對這姑娘和對皇帝以同樣的禮數(shù)相待,可以看出張北山對這位姑娘的重視。
姑娘玉面上浮現(xiàn)出兩朵紅暈,如此嬌羞模樣甚是惹人喜愛,姑娘雙腿微曲回禮說道:”感謝南疆王這些時日的款待?!?p> 于老頭在背后嘿嘿的傻笑說道:”還是南疆王有眼力,這聲王妃叫的我老頭子甚是歡喜?!翱吹介袢绱?,于老頭高興的模樣像是給自己的傻兒子討到媳婦兒一般。
“于老頭,你沒必要這樣看著我,我又跑不了。”楠竹說道。
自從于老頭把楠竹綁過來之后,二人也漸漸的熟絡了起來,楠竹也漸漸從老人家換成了于老頭。
當日于老頭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綁到了南疆,說是給姜陽做媳婦兒,簡直是又羞有氣。后感覺這于老頭除了一些邋遢,說話不著邊際什么的,還是挺不錯的。
有一日夜晚她趁南疆王和于老頭喝酒想要逃跑,不料被他發(fā)現(xiàn),也不知他用了什么鬼法子不管自己怎么跑就是在原地不動,后又呼閃一下自己又回到了庭院中。于老頭醉醺醺的說自己是什么中原大夏國的鎮(zhèn)國公,知道鎮(zhèn)國公是官居何職嗎?哪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以南疆王的身份屈尊和他共飲也是看那位姓姜的公子的面子上吧。
在大燕國姜姓乃是皇姓,想必姜陽也是皇家子弟吧。
想到這里楠竹臉上又浮出兩朵紅暈。
“我自己在想些什么呢?!遍裥∩止镜?。
于老頭看到楠竹如此模樣便又打趣兒說道:“女娃子是不是在想我家公子?!?p> 楠竹聽到之后一腳踢在于老頭屁股上,臉色故作嚴厲說道:“給我還錢,喝酒就得給錢?!?p> 于老頭也不在乎,笑呵呵的說道:“等見到我家公子了,給你便是?!?p> 張北山給了兩人兩匹快馬,二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禮便離開了南疆,鎮(zhèn)守邊疆的將士不可隨意調(diào)動,在者以于單的實力也不需要什么將士保護。
大燕國皇宮,紫氣閣
夜色以至皇宮內(nèi)依舊是燈火通明與尋常時候無異,紫氣閣西邊有一池塘,每逢夏日大片荷花盛開,在紫氣閣內(nèi)觀賞,接天蓮葉盡收眼底,美不勝收。可此時已是深秋,荷塘之內(nèi)盡是殘枝敗葉,一片蕭寥。姜堰站在這里看著滿池塘殘敗的荷花嘀咕了幾聲轉(zhuǎn)身走進紫氣閣。
皇后雖不是他親生母親,但對他也是極為照顧,記得當年皇后在的時候皇帝經(jīng)常與她在紫氣閣高處一起賞花。自己則喜歡在下面看,皇上看到他的時候總是叫他上去,讓后抱著他一起看這滿塘的紅荷。
“兒臣求見父皇?!苯吖蛟诨实蹖嬍议T前說道。
“進來?!?p> 姜堰輕輕推開門子轉(zhuǎn)身又輕緩的關(guān)住,好像皇帝依舊在睡覺,怕是驚醒了自己的父親的一位孝順兒子。
姜堰剛要開口皇上便說道:“堰兒,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是因為葉簫吧。此事不必再說,以后也不必再提。出去吧。”
長袖下本是緊緊握著的拳頭此時緩緩松開,手掌上一片汗水?!笆??!苯咻p聲說道,轉(zhuǎn)身輕聲走了出去。
荷塘邊一位身形嬌小的女子,因緊張巴掌大的臉上五官都擰在一起了。看見姜堰出來女子趕緊小跑過來抓住姜堰的手問道:“怎樣?姜伯伯同意了嗎?”
“父皇說了,他要挑一個好日子,讓我們在等幾天。”姜堰摸了摸葉簫綢緞般的青絲寵溺的說道。
“姜伯伯真是這么說的?”
“當然了,我可是父皇第一個要結(jié)婚的兒子,父皇當然會慎重了?!?p> 哪一個女子在婚嫁的時候不希望得到日后丈夫家中的祝福,只是自己身世特殊能得到認同就已經(jīng)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