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小年。準(zhǔn)備入宮事宜。
“主子,您想吃點什么嗎?”乙雀再勸,“傍晚進(jìn)宮,還要好久才能進(jìn)食呢。您不能不吃點東西。午時您都沒傳膳?!?p> 木槿給我捶著肩膀,也加入勸解,“您是擔(dān)心馮大人,還是擔(dān)心喻侍衛(wèi)趕不回來?”
我啐了一口,“我是擔(dān)心那頂轎子能不能要回來!”
“一月和二月抬著轎子呢,很快就能抬回來了。十到十五也跟著呢,您不必?fù)?dān)心轎子,您該擔(dān)心謝玉華換回來后,該讓馮大人怎么還您這份人情?!背醢苏驹谝贿叄⑿Α?p> “笑話,欠人情的又不是我,我擔(dān)心什么。”
“謝玉華有借口了,還您人情借機(jī)接近您,進(jìn)而接近喻侍衛(wèi)?!?p> “也不知道喻君慎哪那里讓她著了魔了,她搞定我父皇母后把這門親事推了,我立馬讓位啊?!?p> 擦,我又想退婚了……我愛你你卻愛著她——這種戲碼真心不流行了,我讓位不成嗎?我還真不把著喻君慎了,呵呵,只要他敢。
木槿打量著我頭上的首飾,“這套頭面稱您有些浮了,去拿那套鳳呈祥的宮帽來,配配新打那對含珠步搖。”
于是,剛順好的發(fā)髻,剛找好位置插戴好的華勝金釵發(fā)簪金鈿簪花步搖通通拔了下來。
宮髻散落,乙雀抱著專門放置配置頭面的箱子快步走了過來,“是這個箱子里的嗎?”
初八接過,打開看了一眼,點頭。
木槿重新給我點了頭油,聞了一下,“點了一點淡茉莉,等進(jìn)宮就差不多聞不到了,還中和掉水仙花熏的佩服上的味道?!?p> “行吧行吧,快點就行?!?p> “今天給您上個濃妝吧,喜慶?!蹦鹃冉又f。
“也行也行?!蔽疑杂行┎荒?。
木槿不再開口。
初八和乙雀離的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我。
“禁步來金線穿玉的成嗎?不差這一步了。”木槿小心翼翼地說。
“成啊成啊。”我神游天外。隨便了。
“鞋子穿金絲繡牡丹的還是金鳳呈祥的?都很搭。”乙雀終于上前討教。
木槿對比兩雙鞋,“金鳳那雙。你把公主的指甲修一下,有點長了?!?p> 乙雀麻利兒地找出指甲套裝修甲工具——“昨晚染的很好看吧,我守了整晚沒讓主子抓掉。”
這精神頭不像是沒睡覺的,我今進(jìn)宮一個個的怎么都這么嚴(yán)陣以待的?
“記你一功,今天你自己在府里,隨便你去找你十一哥哥玩?!背醢碎_口。
乙雀高興地應(yīng)了,手上動作不停,把我的手指甲磨的短了些。
乙雀傻,我們在府里也沒少見她跑去找十一。
“對了還有件事,你把府里明天要發(fā)的壓歲錢算出來包好?!背醢碎_口。
乙雀秒蔫,“等你回來算不行嗎?”
“不是教了你了?”我笑,仿佛看到多年前逼我寫口算題卡的父母。
“可總是出錯哪。”乙雀搖頭。
“那這樣,你可以多算,別少算就行。”我說。
“別忘了算自己的那份啊?!蹦鹃刃?。
“那完全好多的……”
“你可以偷偷找你哥哥幫你算?!蔽以俪鲋饕?。
乙雀搖頭“哥哥也很忙?!?p> “那你自己算,算完了找你哥給你看一眼。對了,讓他把洛城的賬給喻君慎送一份,寫個結(jié)余就行,讓他心里有底?!?p> “好。”
木槿終于給我捯飭完發(fā)髻,戴上了金宮冠,我搖著腦袋,還可以接受這個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