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子都不能少
不多時,縣衙外傳來了一陣叫嚷聲,果真如范二所料一般,那群乞丐背后的人出面了。
進(jìn)來仍舊是一群乞丐,只不過這群乞丐看起來就要職業(yè)多了,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他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
尤其是為首那人,魁梧挺拔的身材,雖然一身襤褸,但那高高鼓起的太陽穴,證明這人身上的功夫不弱。
這群人怎么樣,范二都不管,瞥了一眼,就不再多關(guān)注半分,索性翹起二郎腿,微閉著眼睛養(yǎng)起了神。
“就是你這狗官,想判我丐幫兄弟的罪?”
掃視全場的為首那人沒有說話,日身旁一個一身破爛身上還掛著三個袋子的丐幫弟子,正怒視著縣令孟仲。
當(dāng)今的天下,江湖人有一半的話語權(quán),而丐幫走是江湖第一大幫,凡丐幫弟子在外行走,都是高人一等的。
絲毫沒有一點一身破爛,行乞街頭的恥辱感,反而以身為丐幫的一員自豪。
此時的孟仲,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被人罵成狗官,心里能感受才怪,要是被那位舵主罵,他也不會這么難受。
畢竟對方是掌管一郡第一的丐幫舵主,那地位可不是他一個南郊縣令能夠比擬的。
誰讓這些江湖門派有天下一半的話語權(quán),雖然江湖門派眾多,但丐幫是江湖第一大幫,而朝廷一方并不是一個,而是三國鼎立,真要按朝廷的官職對號入座的話,一個郡守是跑不掉的。
而他一個南郊縣縣令,又如何能與郡守相比,所以,盡管他的臉色很難看,可還是被他給忍了下來。
隨即面色一變,強(qiáng)笑著道:“哪里的話,我身為百姓父母官,又怎么會無緣無故,判人的罪呢?!?p> 話頭起開后,孟仲再度用出了他的殺手锏:“本來就是一件小事,只是貴幫弟子,與這位范老爺起了沖突,我正在審問調(diào)查中,只是沒想到,竟然驚動了錢舵主。”
“你認(rèn)識我?”
一直沒有開口的為首那人,在孟仲說出錢舵主三個字后,開口了。
對方既然能叫出錢舵主這三個字,必然是認(rèn)識他的,對于認(rèn)識的人,錢三一向都是很友好的,畢竟他所在的丐幫,是一個廣交天下朋友的幫派。
孟仲忙道:“認(rèn)識,當(dāng)然認(rèn)識,錢舵主的大名我久仰不已,待我把貴幫弟子的糾紛處理了,由我做東,流云樓去喝一杯。”
“喝酒的事以后再說,既然我來了,我?guī)偷茏拥氖?,就用不著你處理了?!?p> 開玩笑,身為丐幫一郡舵主,會是沒有酒喝的人?
要不是他安插在南郊的眼線,告訴他說那樣?xùn)|西有著落了,他才不會跑到南郊這小縣城來。
他的時間很寶貴,要是放在平時,像孟仲這樣的人,他也會放下身段,一起喝多久,加深下交流。
現(xiàn)在的話,點頭之交就足夠了,最起碼不會妨礙他把人帶走了,當(dāng)然,他也并不怕對方妨礙。
“耗子,究竟怎么回事?”
在看到主子的那一刻,耗子就不再彷徨了,盡管他知道一頓批是跑不了,但他可以報仇雪恨了。
此刻聽到主子的呼喚,耗子立刻便將事情的經(jīng)過給闡述了一遍,所述基本屬實,夸張的成分,比之前要好多了。
在主子面前,之前的表演,他自然是不敢隨意來的,再說,有主子在,他無需那樣。
“行了,沒你事了,一邊待著?!卞X三一進(jìn)門就注意到了范二,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找范二,而是繞了這么一圈,不過是要個由頭罷了。
現(xiàn)在由頭有了,他也來到了范二的面前:“耗子的話你也聽到了,打傷這么多人,你說你打算怎么賠償?”
一直養(yǎng)著神的范二,凝視著錢三:“你確定要為他們的事情出頭?”
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錢三嘴角一勾:“現(xiàn)在,這就是我的事?!?p> 聽到這話,范二立馬喜笑顏開:“這可是你說的,你給我聽好了。”
說到這,范二重重的咳嗽了幾聲,看樣子,像是要發(fā)大招一樣。
他這副模樣落在那一眾丐幫弟子眼中,就兩個字可以形容,傻缺。
而一直關(guān)心著范二的阿大小四葉子他們,則是憂心不已,心中不停的再說,老爺,這都什么時候了,心還這么大。
要不是他們對這位老爺,有種莫名的信任感,只怕這個時候的他們已經(jīng)沖上去了。
咳嗽了幾聲后,范二鄭重其事的說道:“他們強(qiáng)闖我的府邸,打碎砸壞我椅子、凳子、桌子,碗……我跟你說,也這些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尤其是那根燒火棍,是極其珍惜的木材,竟然被他們給折斷了,賠償?shù)那鍐挝乙呀?jīng)交給縣令大人了,一共兩千兩銀子,現(xiàn)銀或者銀票我都行?!?p> 范二這一連串的話,說的錢三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怒火,他感覺自己被人當(dāng)猴子給耍了。
“我知道你很生氣,要是我有這樣的手下,我比你還生氣,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是自己的手下,即使犯了錯,當(dāng)主子的還能不認(rèn)帳不是?!?p> 范二這時露著一個懷疑的眼神看著錢三:“你不會不認(rèn)帳吧?”
已經(jīng)被怒火憋的難受的錢三,順口接過話頭:“我堂堂丐幫舵主,豈是不認(rèn)帳的人。”
感覺自己根本沒必要解釋的錢三,立馬轉(zhuǎn)過話鋒:“前提是,我的手下是真的犯了錯,問題是,你占了他們的地方,該賠償?shù)氖悄惆桑俊?p> 范二不慌不忙,微微笑道:“既然你是如此的講道理,那我就把道理給你講透了,免得你不服還不認(rèn)帳。”
隨即,范二從懷里拿出了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張,一點一點將之展開,將縣令孟仲也叫了過來,指著紙張上的字說道:“這里可是白紙黑字的寫著,花瓶巷的宅子可是在我的名下,他們強(qiáng)闖舉人老爺?shù)恼?,還打砸我的東西,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就算天王老子來,也得賠錢,一個子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