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兒,那邊在干什么,好多人呢?!毙浅街钢惶幦顺睋頂D的地方,在那里,不少人衣著華貴,甚至儒雅萬分。
星辰怕是很習慣性的向梨花落開口詢問,而她并不知。
江影倒是來過幾次浴城執(zhí)行任務(wù),便道:“前面便是君子巷,以蘭著名,不少文人雅士,甚至是商賈平民只要得知這里會有品蘭大會,便一定會來!”
玖月國品蘭成風,如唐代人酷愛牡丹,宋代人喜好玩石一般,著實乃一大風趣。
有意思,梨花落搖著折扇便去了。
這君子巷可是一條知名小巷,在這里住著的都是文人雅士,風趣之人,惜蘭如玉,以栽培蘭花為主業(yè)。聽說這里還住著一位特別的公子,遠近聞名,他所培育的蘭花,可稱蘭中之最,而此人的品行也正直如蘭。
卻極少有人見到他本人,只是叫管家出面,自己則旁聽。聽說每次所出之蘭都能在這里掀起一番風波來。
曾經(jīng)更是有人花一萬兩黃金,想要買走其中一盆花魁,誰知他卻道:君蘭可賞不可辱。
梨花落在人群中聽著,倒是對這蘭后之人感到好奇,如此不求名利,當真如同現(xiàn)代歷史人物屈原一樣正直。
在片刻的擁擠下,三人來到前排,中間搭著一個臺子,臺子靠一座閣樓而立,所有人都圍臺而觀。梨花落朝著閣樓之上望去,在二樓之上,珠簾隔絕,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位公子正在品茶。
再看看臺上,倒是有不少蘭花,各種各式。什么冰蘭,墨蘭,君子蘭,寒蘭等應(yīng)有盡有,卻都是獨一株。
恐怕這些所培育出來的極品,現(xiàn)代培育技術(shù)也無可相比,畢竟在現(xiàn)代,主要還是少了那顆蕙質(zhì)蘭心。
那管家在上一一介紹一番后,又道:“和往常一樣,以蘭出題,寒公子出裁,最終只有三位名額。勝出的三位可任其挑選臺上的一株蘭花,以表蘭心?!?p> 這以表蘭心,便是獲勝之人心中所應(yīng)擁有蘭的圣潔之心。
這一比試,不僅是那些愛蘭之人所為之拼搏,也甚有不少之人想借此以表蘭心,一舉成名。借品蘭大會成名,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更可見這所謂的寒公子,后臺不小。
管家一說完,便開始出題:“首先,還是以蘭為詩,志在情懷?!?p> 說完,已經(jīng)有人躍躍欲試的上了臺。
“君蘭出塵,皎若白月。浩浩蕭風,直直不離?!?p> 世家子弟一上臺,已經(jīng)開始題詩。
語畢,臺下一陣歡呼。
星辰也跟著呼聲一片,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那些名蘭。
江影卻在梨花落耳邊低語道:“落兒,你看那邊?!?p> 隨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卻看到兩位甚是熟悉之人。
紫澤云和二月柳陰竟然也會來這品蘭大會?
“聽說這曦王和二月宮主也甚是喜歡蘭花,這次品蘭大會因是寒九泠主辦,恐怕是為此慕名而來。”江影又道。
寒九泠?這個梨花落的記憶中倒是有點資料。
寒九泠,寒露閣閣主,主好蘭,他不僅是一大才子,還能謀會算,只可惜,淡泊名利,不染于世俗。而他的寒露閣,全是江湖人士,主要收集一些情報信息,對于朝廷勢力,絕不沾邊。
就說這曦王和那二月宮主如何會來這品蘭會,原來是別有用心??!
梨花落感嘆一番,臺上已經(jīng)輪換了好幾波人了,卻沒有一首詩是那寒公子所點裁的。
“不知臺下可還有題詩之人?”管家問。
“我來!”星辰舉手上臺而去。
星辰一上臺,紫澤云便跟了上去,環(huán)顧臺下,一眼便看見梨花落在場。
梨花落隨即也上了臺。
“三位,你們誰先來呀?”管家笑瞇瞇的道。
梨花落同紫澤云都沒有開口,星辰似乎覺得氣氛怪怪的,便開口道:“我先來?!?p> “身在千山頂上頭,突巖深縫妙香稠。非無腳下浮云鬧,來不相知去不留。”
星辰念完,管家抬頭朝閣樓二層看去,有名侍女走了出來,向管家做了個張開五指的動作。
管家點頭:“過。還有兩個名額?!?p> “曲流添霧靄,空谷見幽蘭。素衣謙君子,清雅遠塵喧?!?p> 紫澤云念完,管家同樣看向二樓,還是那名侍女走了出來,做了同樣的手勢,便又進去了。
管家這才又道:“過。姑娘,該您了?!?p> 梨花落也不急,慢慢道來:“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她所作的這首詩,乃是晏殊的《蝶戀花·檻菊愁煙蘭泣露》,雖然主不在寫蘭,這蘭的情懷之一卻來的很是真切,如此短時間作一曲詩來,著實令人驚嘆。
“好!好!”臺下一片激動不已,聽得皆是一片凄凄慘慘戚戚。
二樓簾后,寒九泠手中的茶杯一抖,向侍女點了點頭。
侍女走出,朝下點了點頭,并未做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