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不知何時來到顧芫身邊的陳言之一把按住顧芫的臉就向懷里帶。
水花飛濺,更多的灑在了陳言之的手上。手背瞬間通紅一片。
見勢不對,原本跑過來的姬銳停住了腳步,站在離他們兩三步遠(yuǎn)的地方。
“我草你媽的!老子今天弄死你!”“別動!否則使用武力!”“馬的你敢動我孕婦一下試試!”“哎喲!亂抓人了!快來看啊!警察抓人了!”“什么人啊,簡直是潑婦?!薄熬褪?,太不講道理了!”“帶走!”“請圍觀群眾散開”......
鬧事者、法警、圍觀群眾,烏煙瘴氣,一片雜亂。好像法警沖上來把鬧事者帶走了。
顧芫什么都沒聽見,耳邊的喧囂聲仿佛在很遠(yuǎn)的地方,那么恍惚。似乎真實的只有這個懷抱,寬廣、硬挺,被保護的感覺,讓人有些許的貪戀。
“沒燙著吧?!蹦腥溯p聲問道。
“沒事”,顧芫離開了那個懷抱,抬頭望了一眼,卻看到陳言之通紅的手背,心中微緊,“你被燙到了,快用水沖一下!”說著將陳言之手抓住,擰了瓶礦泉水沖洗。
陳言之這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還沒起泡,應(yīng)該是不嚴(yán)重,一心害怕她被潑到,剛才竟然也沒感覺到痛。同時又是一陣后怕,還好看到狀況不對立馬來到她身邊,否則后果真的不堪設(shè)想。
而被擔(dān)憂的那人卻渾然不知,一邊幫他沖洗著手背,一邊念叨:“不行,燙傷面積有點大,還是要去醫(yī)院處理一下,不然感染了怎么辦?!?p> 對于她的擔(dān)心,陳言之很受用,想笑卻又忍住了,說:“不用,我家離這兒很近,回去用碘伏消下毒就行了?!?p> “也行?!?p> “走吧走吧,趕緊,我送你回家!”姬銳說道,并迅速收拾著東西,準(zhǔn)備離開。
哪知陳言之一個斜眼飛過去,冷冷的問:“你不是還有事嗎?”
姬律師被他盯得打了個寒顫,立刻會意:“對哦!我還有事兒不是!還沒普完法呢!人民群眾需要我!”默默地把收好的東西一件件的往外丟。沒人看見,背過身的時候,他牽動了一下嘴角。
“顧芫,你看......”不知何時,陳言之改了稱呼。
“我送你回去吧,都是因我而起?!?p> “好”陳言之笑了。
......
強迫癥!
顧芫踏入陳言之家中的第一印象。
所有物品都規(guī)矩的安放在它本身的位置上。沙發(fā)后背緊抵著墻面,餐桌一角貼合地卡在九十度的墻角,餐椅與餐桌之間的距離都是相同的,可怕的是擺著的兩盆常春藤,每根藤都被修剪得長度一致。
“喝茶還是咖啡?”強迫癥患者問道。
“不用不用,你快去把藥拿出來我給你涂?!鳖欆敬?。
“好?!?p> 拿了醫(yī)藥箱,二人坐在餐桌旁,陳言之的手?jǐn)[在桌上,顧芫拿著棉簽蘸取了碘伏小心翼翼的涂抹上去。
淺棕色的藥水一道道涂抹在手背上,像山里雨后的潺潺溪流,混合著周圍褐色的泥漿,溫柔又有力量。
其實陳言之早就想起來了,以前他們都叫她芫芫,他以為是方圓的圓,沒想到是這個芫。芫花就是那種開在山里的紫色小花吧,似乎可以鎮(zhèn)痛。
那時的她可比現(xiàn)在活潑多了,快樂得像只小鳥。天天背著個雙肩包,纏著導(dǎo)師要考研,又常常抱怨刑法實在是太變態(tài)?,F(xiàn)在怎么不愛笑了?
“疼嗎?”看著陳言之發(fā)呆,顧芫不禁問道。
“不疼,沒事。”陳言之說道,又見顧芫低頭擦藥,今天她把頭發(fā)盤起來了,從頭頂看下去毛茸茸的,有點可愛。湊近點可以聞到好聞的味道,不知是洗發(fā)水還是沐浴露,抑或是香水?陳言之作為一個直男,也不懂。只是想再湊近一些......
“你們在干什么?!”
小米不知什么時候來了,站在門口,憤怒地盯著二人。
禍不單行。
顧芫腦中浮現(xiàn)出四個大字,立即和陳言之拉開了距離。
“你怎么來了?”陳言之問道。
“我不來怎么撞見你們的奸情!”小米氣沖沖的走進來,講包往沙發(fā)上一扔,就要沖上前來理論。
“小米!”陳言之站起來制止道。
“姑娘你別誤會,你男朋友剛剛受傷了,不方便,我只是幫他涂藥”顧芫將棉簽塞到小米手中,“既然你來了,就你幫他吧!”隨即又轉(zhuǎn)頭對陳言之說道:“剩下的交給你解釋吧!先走了。”心虛似的快速離開了。
小米看著陳言之通紅的手背很是心疼,又為自己的誤會而愧疚,連忙拿著棉簽替陳言之擦拭,“親愛的,我也是一時性急,不是故意這么說的......”
陳言之從小米手中拿過棉簽沒有說話。外面快下雨了吧,還好她今天開了車。
小米以為陳言之在生氣,又撒嬌拉著他的手搖了搖:“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原諒我好不好嘛!”
“別動,疼。”
“我給你吹吹。”
“小米,”陳言之放下棉簽,叫了她一聲,小米此時心中一頓。
“我們分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