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一蘆現(xiàn)在就像犯了癲癇病一樣,手腳抖個不停。
“我被它...,刺我至陽穴,快!”一蘆以手指地道。
一蘆手指的地方散落著幾根銀針,真是方才桑仲對他施展六脈封氣針的物件。
陸山趕緊抄起地上銀針,刺入一蘆后背第七胸椎棘突下凹陷中。
至陽穴中,受督脈絡(luò)脈所傳之熱會化作天部陽氣。
這一針下去,穴內(nèi)氣血化為一口純陽之性,將一蘆從門的控制中解除。
這一針并非沒有代價(jià),一蘆恐怕事后休養(yǎng)生息半年,方可恢復(fù)氣血。
一蘆單手一招,地上戒刀入手,刀身一轉(zhuǎn),酷烈殺意蔓延開。
“這就起玉門刀法!”陸山心中暗驚。
一蘆大師施展玉門刀法如同瘋魔一般,刀法橫劈豎砍似乎全無章法,但那森冷刀意卻做不了假。
“大師,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陸山六合劍法施展開來,周身朵朵劍花綻開,與那一蘆大師一同殺向大紅轎子。
“紅塵苦難,何不墮入地獄,再生輪回,求得來世解脫!”
紅轎子中傳出古怪聲音,這聲音直接在二人心底響起。
陸山只要被這聲音分散一點(diǎn)心神,便有幻象叢生。
“孽畜,安敢亂我心神!”
一蘆大師猛得一喝,將陸山從幻象中拉扯出來。
“六合花!”
陸山此刻已經(jīng)顧不得許多,恐懼、遲疑等情緒皆拋開,唯有勇氣留存心底。
就在一刀一劍將要刺中紅轎,那轎上畫卷上翻,一條纖細(xì)的三趾黑鱗臂伸了出來。
一蘆大師咬破舌尖,一口陽血噴在刀身,刀與鱗甲手臂對擊,雙方一觸即分。
陸山緊隨其后,秋影劍如一道寒光射入紅轎,劍上反饋的力道空蕩蕩。
“這一劍難道刺偏了?”
陸山心中疑惑,不管他也管不了許多,內(nèi)勁沿著長劍傳導(dǎo),接著轟然炸開。
如果是一般的轎子,在陸山渾厚內(nèi)勁沖擊下,早就原地爆開。
但這紅轎只是微微搖晃幾下,四面的掛畫如同被風(fēng)吹拂。
“用陽血!”一蘆大師提醒道。
陸山聞言也是咬破舌尖,一口陽血噴在劍上,他還覺不足,便將腰間紅囊拋出。
染血的秋影劍當(dāng)空刺破紅芒,內(nèi)里的朱砂散徹底散開。
“如意輪!”
六合絕技一出,滿院的朱砂被劍輪收攏到劍輪中心。
長劍一刺,聚攏的朱砂散如長蛇出洞,直擊打在紅轎上。
“?。 ?p> 這一擊果有奇效,紅轎周圍四副掛畫自燃起來,整個轎子都冒著白煙。
“苦無門!”
一蘆大師戒刀一豎,面露悲苦,這一式刀法已經(jīng)達(dá)到影響他人精神的地步。
“這才是絕世刀法!”
陸山面上悲苦莫名,他已被這一式刀法所影響,長久壓抑的苦痛涌上心頭。
紅轎中的三趾鱗臂再度探出,同戒刀再次交擊。
火花乍現(xiàn),刺耳摩擦聲響起,點(diǎn)點(diǎn)黑血散落一地,腐蝕出一個個小圓孔洞。
“受傷了!”
陸山一喜,手中秋影劍微微顫抖,這時(shí)他才發(fā)覺自己有些脫力。
三趾鱗臂縮回轎中,隨著紅賬升上半空,頃刻間一切幻景消失不見。
陸山一把拉住一蘆大師,腳下一蹬,頓時(shí)飛出荒宅。
“大師,還好吧?”陸山大口喘氣問道。
“那妖邪被我們傷到,估計(jì)短時(shí)間不會再出現(xiàn)了?!币惶J大師推測道。
“糟糕,我的牛!”
陸山這時(shí)才想起他的牛還在荒宅內(nèi)。
陸山正準(zhǔn)備喊出牛兒,那灰水牛搖晃著屁股,慢悠悠的從大門走出來。
陸山拉著牛兒走到一蘆面前,“大師,你激發(fā)至陽穴,半年之內(nèi)怕是不能動武,不如半月后隨我回烏山療傷?!?p> “道友不必?fù)?dān)心,我在樂平鎮(zhèn)附近有一處清凈小居,可以使我不受世人干擾。”
一蘆雙手合十,盡管身受重傷,精氣神依舊不減。
“我那居所中一應(yīng)藥物具全,不如先去療傷?!?p> “好!”
陸山從善如流道。
…………………………………………………
肆活居中,桑仲負(fù)手在竹林小道上來回踱步。
“來人,將我手書送到棉江閣樓,務(wù)必送到那位手上。”
“不就是一本秘籍,有必要請動霧十二盜中的大盜首嗎?”
“喜娘,你不知道,這白鳥步放在蒼國中也是一流輕功,如何能如此輕易被奪去?!鄙V俪钊轁M面的道。
“那少年怕是有大周天成就,你就不怕他報(bào)復(fù)?!?p> “喜娘說笑,有你在身邊,我怕何人?!”
蒙紗泥像上傳出輕笑,“那你得趕緊了,他們在荒宅中又經(jīng)歷一場惡戰(zhàn),現(xiàn)在正是最虛弱之時(shí)?!?p> “那就讓大盜過去,事情成了就是他的命,事情敗了我也不討要秘籍?!鄙V僖凰﹂L袖道。
“可別忘了,莫要傷害一蘆大師?!?p> “忘不了,忘不了!”
桑仲急沖沖的將一封手書塞到門仆手中,同時(shí)叮囑幾句。
雞鳴時(shí),老三爬回棉江閣樓,他被樓外雜役抬進(jìn)閣中。
閣中,霧十二盜中的其余兄弟圍著老三,臉上一副憤懣模樣。
“大哥,探路的兄弟都死了?!崩先鲁鲆豢趭A雜內(nèi)臟的血水道。
“死在哪里?怎么死的?”太師椅上,中棉男子穩(wěn)穩(wěn)坐著。
“江邊荒宅,妙丹弟子!”老三說完又狂吐不止,轉(zhuǎn)眼暈了過去。
“大爺,桑公子差人送信過來。”老仆拿著手書匆匆而來。
中年男人拆開信封,取出手書仔細(xì)默讀。
“啪!”
手書被重重砸在邊幾上,“好一個妙丹弟子,前幾年拿我二弟作入門試煉,這次又連殺我?guī)酌值堋?p> 我霧十二盜不報(bào)此仇,誓不為人。”
中年男人情緒激動,接著又道:“桑公子也是仁義,竟為我們探出這仇人地址?!?p> 中年男人在太師椅上一動不動,仿佛粘在椅上。
場面一時(shí)間有些詭異而尷尬,其余盜賊站了出來,臉上表情十分鄭重。
“大哥,不要攔著小弟,我一定要報(bào)這仇?!闭f著便提刀而去。
“我也是!”又一盜賊跳出來,“一個時(shí)辰必取仇敵項(xiàng)上人頭?!?p> 說著,這盜賊一個輕功沖出閣樓,殺氣騰騰的眼神讓路人恐懼。
“大哥…”
剩下幾個還帶著傷,但也紛紛抱拳請戰(zhàn),甚至不等大哥答應(yīng)便急沖沖的出去。
“好兄弟!好兄弟!”
中年男子眼中含淚,隨后吩咐老仆,“將這些時(shí)日盜來的物什收拾一下,再叫輛馬車在西門外候著。”
“大爺,收拾東西作甚,不去尋仇了?!崩掀鸵苫蟮?。
“我得照顧著兄弟們,他們連銀錢都不收拾就匆匆逃命,我不得替他們兜著底?!?p> “其他爺們不是去報(bào)仇了嗎?”
“嘿!連仇家位置都不問,這報(bào)得哪門子仇?!?p> 老仆拱手,“果然還是大爺仁義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