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時間很快就到了,臧卓轉(zhuǎn)頭盯著桌上的藥材,心中涌上淡淡的懷疑,究竟是誰傳出去的?
他從小就被譽為煉丹天才,所有的心思都花在煉丹上,對于所謂的人情世故他一竅不通,唯一能激起他好勝欲的人,此刻就站在右側(cè)。
臧卓收起四溢的心思,熟練的分揀桌上的藥材。
一眼望去,考核場內(nèi)眾人動作漸漸趨于一致,行如流水般的分揀動作讓人目露驚嘆。
“為什么要寧柏壓制實力?”林墨哲轉(zhuǎn)頭,望著一旁靜靜觀看比賽的墨書,輕聲道:“是有人告訴了你什么嗎?”
林墨哲聲音很輕,輕到像是一陣風(fēng)漸漸飄入墨書耳中,除了坐在他身側(cè)的林墨書,沒有任何人能聽到。
墨書揚起一抹微笑,她側(cè)過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輕輕的搖頭,然后再次回頭盯著場上的比賽。
如此模糊的回答讓林墨哲一愣,他盯著認真看比賽的墨書,深深的望了一眼后,將視線拉回到場上。
專注下來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觀賽區(qū)的人靜靜的看比賽,考核區(qū)的煉丹師流暢的研磨藥材。時間不知疲憊地流逝,煉丹師們也在不知疲憊的一株株研磨,漸漸的,有人開始起爐煉丹。
之前聊天的時候,寧柏有細細說過丹堂中的水平,上一屆四十來位煉丹師,最高在綠階,大部分處于橙黃兩階的交界處。這次的考核,大部分人應(yīng)該都是選擇的黃階丹藥。
黃階丹藥的藥材研磨數(shù)量不會很多,考核場上有近半的人點燃了煉丹爐,擁有火系靈力的人不多,接近十位。
雖然火系靈力靈者天生具有煉丹的資格天賦,但真正融會貫通的人,只有少數(shù)中的極少數(shù)。
大部分人開始煉丹,還在研磨的幾人就顯得格外突兀,其中包括綠階的那幾位,以及寧柏和臧卓。
因為答應(yīng)了墨書,寧柏就放棄了原本準(zhǔn)備的綠階清丹,而是煉制自己前不久才突破的黃階高級清丹。
降了一個等級,寧柏明顯輕松了不少,將最后一株藥材研磨完。他放下研磨棒,仔細的清理多余雜質(zhì)。
臧卓還在繼續(xù)研磨,寧柏抬眼看著他,透亮的黑眸中帶著點點遺憾和愧疚,終究是不能公平的比一場啊。
他收起心中的那抹愧疚,毅然決然的開始煉丹。
火系靈力涌動,一抹橙色的火種在他手心跳躍,寧柏手一揮,橙色火種躍到爐中。
在靈力的催動下,火種漸漸加大,順著爐壁攀巖,直至爬滿整個爐子。
正在研磨藥材的臧卓,被凌厲的火勢所吸引,他瞪大眼睛盯著寧柏,他根本沒想到,寧柏會這么快起爐煉丹。
臧卓緊皺眉頭,在煉丹時一向嚴謹?shù)乃滩蛔∨R出聲:“你為什么不煉制綠階丹藥?”
寧柏眼睛都沒抬,淡淡的回敬一句:“這只是考核,我不想透支靈力?!?p> “你!”臧卓怒意漸生,他一心想跟寧柏比一場,結(jié)果寧柏卻沒有放在心上!
“......”寧柏長嘆一口氣,他終于抬頭,望著怒瞪自己的臧卓,好心勸了一句:“放棄綠階清丹吧,風(fēng)頭太盛對你沒好處的?!?p> “為什么?!标白渴諗颗?,雙目直瞪著他,眼中帶著倔強的怒意,還有不被認可似的委屈,心里想著什么被看得一清二楚
就是因為你沒腦子還容易被當(dāng)槍使!
寧柏淡淡的說:“聽不聽隨你,這只是場考核,沒必要爭得個你死我活的?!?p> 雖然不清楚墨書的理由,寧柏原本的想法也只是沖擊一下綠階丹藥,并不愿意成為眾矢之的?,F(xiàn)在墨書讓他不要出風(fēng)頭,那就私底下再去煉制。
對于這個回答,臧卓有些無法接受,他憋著一口氣,回頭接著研磨藥材。
寧柏?zé)o奈的看著他,對于他的死腦筋算是沒得整,也就懶得繼續(xù)勸,接著催動靈力。
黃階巔峰和綠階初期丹藥,差了一個等級,研磨的藥材卻是差了一倍。
寧柏已經(jīng)溶解了研磨藥粉,開始成型,臧卓才開始起爐煉丹。
太平清丹成型最關(guān)鍵的一步,就在于羅天參溶液的凝固。寧柏取出羅天參,手中的火種一點一點的將它包裹起來,然后滲透,燃燒。直至融為一滴滴參液,在寧柏的控制下緩慢融入待成型的丹藥中。
觀賽區(qū)的視野非常寬闊,視力極好的人,甚至可以看到考核場上考核者的一舉一動。
見寧柏在溶解羅天參,程葉心陰沉了一天的臉上,終于露出點點笑容。
昨天的事情,不出一天,就在學(xué)院里傳開了。
戚憶宣戰(zhàn),林墨書接戰(zhàn),她們聲名大振,作為陪襯的程葉心則成了眾人的笑柄。
她忍著,將昨天那些嘲笑羞辱全都忍了下來,只能有朝一日不差分毫的還回去!
程葉心想到昨天那些事,眼中帶著羞憤和不堪,盯著寧柏的視線也越發(fā)熾熱。
程葉祁也是如此,見到他的動作,忍不住笑出了聲:“終于等到這一刻了,寧柏啊寧柏,我看你們還怎么狂!”
程葉心冷冷的勾起唇角,設(shè)計了這么久的回報,終于要來了。
“等著,再等一段時間,等到他爐子炸了,你再高興也不遲?!彼吐曊f著,語調(diào)漸高,顯然是壓制不住的得意。
程葉心的算計,說起來很簡單。
寧柏擁有第二根羅天參的消息傳得很快,程葉心甚至想過讓應(yīng)勇將第二根也拿回來,不過思前想后,她認為這就是一個陷阱。
既然他們敢放出這個消息,那就一定做好了萬全之策,與其去自投羅網(wǎng),不如禍水東引,比如——應(yīng)廣。
應(yīng)廣確實是應(yīng)勇的哥哥,有了這么一層關(guān)系在,應(yīng)勇才能隨意出入丹堂,不過應(yīng)勇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應(yīng)廣,只是利用他的身份,再入丹堂盜取羅天參。
據(jù)應(yīng)勇所說,他哥哥是一個格外正直的人,不會幫他做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程葉心嘴上應(yīng)付說:沒事,那就不讓你哥哥知道。背地里,在應(yīng)勇盜出第二根羅天參后,又讓程葉祁偷偷放到應(yīng)廣的煉丹房中。
這根羅天參若是圈套,那么林墨書一群人絕對會追查到應(yīng)廣頭上,兩方一起掙扎,還用怕應(yīng)廣不偏向他們這邊嗎?
為了讓寧柏的名譽徹底破滅,她甚至往那第二根羅天參上加了點催化劑,這種催化劑能夠催動火種的快速燃燒,十分罕見。
程葉心想著自己設(shè)的圈套,再看著朝預(yù)定計劃發(fā)展的趨勢,無可抑制的激動涌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