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暈倒
“就這樣走啦?走吧!走吧!年紀大了,管不了嘍!”老余像自我安慰一樣說著。廣明的母親有些不忍也勸著他:“老余大哥,年輕人嘛!有年輕人的想法,畢竟燕兒也不容易,她這是萬般無奈??!一邊是父親和小七,一邊是提親的對象,都這個年代了,悔婚的還很多哩,有啥呢?再說這娃也沒說不回來,也沒說不給人家一個交代,保不準出去幾天碰了壁后,沒幾天就回來了,年輕人出去闖闖也好!”
剛說完她把目光轉(zhuǎn)向胡廣明又說道:“娃們都不容易,咱不也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嘛?要不是我這把老骨頭不爭氣,不然早讓我家廣明出去闖蕩去了,咱這個小村莊有啥前途呢?咱這輩子窮,不能讓娃這輩子也受窮吧!咱幫不了啥,最大的限度就是讓他們走出去,走出去才能有前途,不然以后怕是后悔都來不及??!”
或許每一個鄉(xiāng)村里窮人家的父母都是有著與胡廣明母親相似的想法,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走出去,出人頭地,而想出人頭地那就得去遠方,那個新的世界,新的環(huán)境所磨煉,哪怕最后不成功,也漲了本事,而城里人就不一樣了,總是希望孩子守著自己,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一輩子,就像他們一樣,這恰恰像城墻里站高臺的人只知道這一片天的藍,而城墻外的人卻可以見到比天更藍的海一般而遼闊。無獨有偶,不是一小部分而大部分都是這樣的想法,或許這就是普通城里家庭的局限性吧!安穩(wěn)是規(guī)避風險最好的良方。
此時的老余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心里亂糟糟的,坐著坐著氣血上頭,頭一暈,栽倒在地。他慢慢的失去了知覺,胡廣明趕忙扶住,還一邊喊著余叔!余叔!可是老余什么也聽不到。這可把巧玲嚇壞了,趕忙讓廣明把老余扶到床上躺著,她使勁掐著老余的人中,但是無濟于事,胡廣明見狀,趕忙把拖拉機發(fā)著準備帶著老余去醫(yī)院,非親非故的最能體現(xiàn)人的善良之處。
而此刻在家等待父親回來的余曉柒對于父親病倒卻一無所知。她正玩著手里姐姐做的布娃娃,開心的比劃著。
不到一會兒功夫,他們就來到了縣里醫(yī)院,胡廣明去收費窗口交費,他的母親則陪同著護士把老余用推車推到了病房。父女兩的命運也真是天不遂人愿??!
趕得巧不如碰的巧,上次和老余爭吵的那個年輕大夫,剛巧路過這里的時候,看到老余躺在病床上,他不時的有些喜形于色,懷恨在心的他心里想著,“讓你老頭上次和我大吵大鬧的,你也有今天!”
就因為和病患的爭吵,事后被云大夫批評了不說,他還被縣醫(yī)院領(lǐng)導批評了一番。本來就度量小的他,這不,剛巧碰上了死對頭。他冷冷地詢問了幾句,帶著蔑視的口吻說道:“病人這病太嚴重!應該進重病房……”本來想折騰一番老余,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依然是上次那個云大夫走了進來,他看了這位年輕大夫一眼,皺了皺眉頭有點熟悉的樣子,原來是上次那位爭吵的患者,這么多來來往往的患者,老余卻印在云大夫的腦海中,可見老余的印象有多深,他瞪了一眼那位年輕大夫,轉(zhuǎn)身熟練的拿起聽診器聽完后,又用小手電照了照老余的眼睛,又仔細的盤完了情況,他鎮(zhèn)定自若的說道:“病人情緒過激,所導致血壓升高,壓迫神經(jīng)使病人休克……”他邊說著邊讓那些年輕護士取藥并進行治療。那個年輕大夫見狀,也不想自討沒趣,悄悄地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而在家的小七左等右等父親遲遲不回來,她把家里安排妥當,把大門關(guān)好,向胡廣明家走去,到了以后,才發(fā)現(xiàn)胡家沒人,大門鎖著一把黑色的大鎖,“出去了?”小七也有些納悶,“那爹上哪去了?”她按著父親經(jīng)常走家串戶的各家各戶找了個遍,他們也說沒見到老余,眼看天快要暗下來了,她只能回家里等著父親,就這樣一等就是一晚。
第二天老余因為藥物治療的及時,在早晨的時候就醒了過來,他虛弱的看了看周圍,看到胡廣明趴在床邊,不由的眼淚掉了下來,胡廣明趴在床邊,突然聽到有動靜也就爬了起來,看到老余醒了也就放下了心來。
“叔,你醒了?”胡廣明問道。
老余輕輕的點點頭,眼角的淚水趁他不注意時,用手擦了去。但是一開口想說話的老余卻像嘴里塞了棉花一樣,磕磕絆絆的說了幾個字,胡廣明見狀趕忙叫來了云大夫。
云大夫又檢查了一遍后,把胡廣明叫了出去,“初步診斷我認為是情緒激動造成的,但是他目前的病癥來看,有腦血栓的跡象,如果不及時治療很可能病情更加嚴重?!?p> 聽了云大夫說完,胡廣明又追問道:“那大夫,我叔這病有的治嗎?”
“治療是可以,但是時間會很長,而且病人不能受到刺激,一旦受到刺激,后果不堪設想。我先給你開個藥方,你去交費,交完費后去病房取藥就行了。但是還是建議你們回家慢慢治療吧,因為這種病癥是慢性病一時半會兒治不好的?!?p> 聽了云大夫的這番話,胡廣明心里也有個數(shù)了。他離開云大夫的問診室后,交了費取了藥就回到了病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