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對方接下來又要說什么,但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里面突然間有種不好的念頭兒冒了出來。
“裝什么裝,你為了這妮子都這般拼了,得罪玉女門不說,還敢逃了齊侯府的婚,要說你們只見沒什么,那老頭子可信不過!”
他不這么說,齊皓云還真沒有意識道。
現(xiàn)在想想,的確是做得有那么一點‘過’,也難怪那老頭兒會產(chǎn)生誤解了,少年急忙的擺了擺手:“師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徒弟無所謂,別敗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名聲?”
魏長洲臉上的笑意又浮現(xiàn)了出來:“懂,都懂的!”
這種油鹽不進(jìn)的舉動,可當(dāng)真讓人有點兒無解,反正我就這么認(rèn)為,任你怎么解釋就成,齊皓云是一臉的無奈,那雙眼,又朝著海銀花瞧了去,就像是再像她求救一般。
可偏偏的,這妮子不說話,像是默認(rèn)了似的。
“好了,不調(diào)侃你了,瞧你們兩個也沒地方可去,要不就替老頭子去一個地方,然后幫一件事兒,怎么樣?”
這般主動的轉(zhuǎn)移話題,齊皓云可是求之不得。
又哪兒沒有應(yīng)承的道理:“替師傅辦事,當(dāng)徒弟的自然是義不容辭,可這事兒鬧得不小,要是玉女門來找我齊家的麻煩,這該!”
“有師傅瞧著呢,保證她們不會,就算是找來了,老頭子也應(yīng)付得了!”
都把話說道這般程度了,齊皓云哪兒還有去拒絕的道理呢,他的手,輕輕的抓了抓頭發(fā):“那師傅是要我們?nèi)ナ裁吹胤?,又要我們辦什么事呢?”
“一個趟子手都知道,那整個江湖肯定是鬧得沸沸揚揚,你們替我去一趟洛陽金家,打聽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長洲的話,是越說越重,到了后來甚至都有點刻意強(qiáng)調(diào)的味道:“做事得特別小心,金家可不是好招惹的主,若真要遇到什么厲害處,可千萬不要冒進(jìn),明白嗎?”
齊皓云輕輕的點了點頭。
回應(yīng)得很直接:“師傅,你就放心吧,保證把這事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
話到這兒,少年人突然間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不過這只能算是當(dāng)徒弟的答應(yīng)你的,海姑娘可不管這事,她還有自個的安排呢?”
“沒,沒,我沒什么安排!”
還沒等齊皓云的聲音落下,海銀花便已經(jīng)否認(rèn)了起來,連帶著那手都擺了擺,像是生怕對方不信自個的話一般:“反正是漫無目的的溜達(dá),不如就替前輩走著一趟,也算是回報那份解圍之恩唄!”
“那就有勞海姑娘了!”
楚長洲那手又將酒壺往嘴里放了去,這般做,瞧起來像是在喝酒,暗地里,卻堵死了齊皓云欲張的口。
他就算是還想要去‘拒絕’,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了。
齊皓云猛的一口熱茶下了肚,雖然比不得楚長洲喝酒那般豪情,至少氣勢上是不落下風(fēng)的:“不過師傅,瞧你對那楚南風(fēng)并不是很待見,又為什么這般關(guān)心這事呢?”
不待見?
楚長洲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他沒有明說,可先前的那些個神情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既然已經(jīng)被這小子瞧了出來,否不否認(rèn)已經(jīng)不那般重要了。
“他要不是酒仙,我又哪兒能是酒鬼呢?”
這感嘆來得,很悵然,可齊皓云仍舊有點兒迷茫。
“先前前輩自稱跟班,恐怕也并不是真的跟班,就連主仆之間的名分都算不上,去洛陽金家本來你自個去最為方便,卻偏偏的要讓我們代勞,我想前輩一定是提前預(yù)見了什么,有些事你自個不能去做,有些人,你也不愿去見吧?”
還真就說中了老酒鬼的心思。
咕嚕咕嚕的,又是好大一口下了肚,他這才將那頭搖了搖,嘴角上的笑意兒,就像是嘲諷著自個一般:“你著妮子倒是聰慧得緊,說老實話,光讓著小子一個人去,我還真有點兒擔(dān)心,現(xiàn)在有你跟著,十拿那個,九穩(wěn)了!”
這是要硬生生的轉(zhuǎn)移話題的節(jié)奏啊。
雖然知道他的心思,海銀花也沒有想要去追問的打算,人家既然不愿意說,問起來只會讓雙方都難堪,還不如就這般順了他的意好:“前輩你說什么呢,銀花也只不過是胡亂猜猜而已,這一去,不求能幫上什么忙,只求不要給齊大公子添麻煩就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海銀花的目光,又斜著朝那少年的臉瞧了瞧。
啪!
酒壺被一下子跺到了桌面上,魏長洲似乎有點兒醉意涌了上來,那頭也緊跟著斜搭了下去,要不是左手托著,估摸著已經(jīng)摔倒了桌面上。
一雙眼,要睜不睜的。
很朦朧:“還叫什么大公子呢,未免也太見外了些,叫天哥哥吧,多好,多好!”
天哥哥?這稱呼未免也近了些,別說海銀花叫不出來,就算是齊皓天自個聽著都是一身的雞皮疙瘩:“師傅,你說啥呢,怎么能讓人這般叫?”
魏長洲可沒打算再回答他。
鼻息雖然輕輕,但隱隱的有點兒鼾聲在,就像是真睡著了一般。
這一來,齊皓云也有點尷尬了起來,只得微微的將那臉朝著海銀花轉(zhuǎn)了轉(zhuǎn):“師傅他喝多了,盡說胡話,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大公子啥的,叫起來是有點麻煩,要是你不介意,管我叫齊大哥就成!”
說這個的時候,他那手還不住的撓了撓頭發(fā),羞澀感十足。
海銀花只覺得他那張帥氣十足的臉,配搭上這么一種神情,是真挺意思,這齊大哥三個字嘛,親切感夠,卻也不至于太那個:“齊大哥!”
“誒!”
人家既然叫了,齊皓云自然是要去應(yīng)承,而那種羞澀,不但沒有消去,似乎比起先前還要夸張了些,都能夠瞧見一抹兒紅暈透了出來。
連說話啥的,都變得不太利索:“既然如此,那咱們喝完這,茶?還是酒?不管了,反正休息完就立刻上路吧,否則時間兒晚了,錯過了宿頭,那可就不值當(dāng)了!”
“那前輩呢?”
“師傅就這樣,用不著管他,以他的脾性,只要睡醒了,自然知道自個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