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站在她旁邊的李夢，發(fā)覺鄭重巒的眼睛往這邊看，抬起臉，朝他甜甜地一笑。
然而她的甜意還沒傳到鄭重巒那里，鄭重巒又把頭低了下去。李夢心里當然有些失落。
等開完會，程歡言和焦恩揚她們又把那些衣服全部掛回服裝展示架上，要推出會議室。
恩揚和歡言一前一后推著架子，快走到門邊時，鄭重巒忽然叫住程歡言?！澳懔粝聛怼！?p> 歡言驚了一下，好想倒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不過她不想做那種耳朵不好的人，就沒這么傻問。
李夢站在后面，鄭重巒用下巴把她和衣服架子連了一下。“你把衣服推出去?！?p> 這句話稍嫌生硬。李夢原本溫熱的心口忽然冷下來，冰碴子扎得人不舒服。她有些訕訕的，接下程歡言放下的架子，和焦恩揚推了出去。
她使勁咬了一下嘴唇，也使勁忍了一下不知怎么就要涌出來的淚水?！盀槭裁从质浅虤g言？為什么又是程歡言？”
設(shè)計總監(jiān)和幾個設(shè)計師原本還在會議室里，見鄭總要跟一個新來的助理談什么，就很快出去了。
秘書退到外面，將會議室的門帶上。
鄭重巒向還站在那里的程歡言示意了一下?！澳阕！?p> 歡言拉開離他一米多遠的椅子坐了下來，坐下時下意識地又向更遠處移了十公分。
一男一女呆在同一個屋子里，就算是公司，就算是在會議室，但這氣氛，呃，還是離遠一點的好。
鄭重巒竟然查覺到了她這個小動作，忽然笑起來?！澳汶x我那么遠干嘛？我又不會吃人?！?p> 歡言還以為他不會笑呢。
鄭重巒看著手上的那份資料，那是程歡言的簡歷?！澳憬谐虤g言！”
這是他第二次確認了，歡言心想自己的名字很難記嗎？她笑笑。“是的?！?p> “你也是森愛學院的？”
“是?！背虤g言又點了一下頭，兩條腿并在一起，背部繃得有些緊。她一方面要對這個鄭重巒保持禮貌，另一方面又感覺有點不舒服。
鄭重巒忽然放下手上的文件，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他的眼光直得也讓人發(fā)緊?！坝袥]有人說過你的聲音很好聽？”
程歡言的聲線不是甜的那一類型，而是帶著磁性，加幾分煙嗓，幾分清脆，幾分柔滑，總之是一種說不清的混合效果。她心想：“我才不過說了兩個‘是’字，你就說我的聲音好聽？你不是耳朵背，是耳朵加了變聲器吧？”
但是她沒有直接回答鄭重巒這個問題，你說是就是咯。
而且歡言的椅子不自覺地又往邊上移了十公分。
歡言不確定鄭重巒還要對她的哪個特征做出評價，先發(fā)制人地出了聲?！班嵖?，如果你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剛剛開了樣品會，我還要做很多資料給工廠?！?p> 鄭重巒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臉，他以前還從沒見過這樣的臉。這張臉的好看程度，遠遠超過他以前見過的所有美女的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