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夕韶正在默默地吃飯,猛然一聽這話,有點懵,訝異地看著他,儼然在說:我喝?可是人家是敬你的啊!
項叡忱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悠悠地說道:“我待會兒要開車送你回家,這杯酒你不該幫我喝了嗎?”
夕韶心里一“咯噔”:什么?他不喝酒是為了等會兒送自己回家?
她頓時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又特別忐忑不安,這么一來,不幫他喝似乎很不厚道,于是,她答應(yīng)道:“好?!?p> 隨即起身將自己杯里的酒添滿,執(zhí)起酒杯微笑著面對著徐茉琳:“徐小姐,這杯酒我替項總喝了?!?p> “叡忱哥……”徐茉琳語氣嬌柔中又明顯透著不樂意。她來這里可不是為了給一個外人敬酒的,這個夕韶算什么?也配代替項叡忱喝她敬的酒?
孰知項叡忱只神情淺淡地看了她一眼,說出的話漠然而有力:“夕韶就代表了我。”
聞言,滿桌的人都齊刷刷看向了徐茉琳。
項彬爍忍不住嘴角上翹,暗道:我的哥啊,你這是真不懂人家茉琳姐的心思還是裝不懂???咱兩家人誰不知道她一直喜歡你,你倒好,居然這么當眾傷人家的心,真是無情??!
徐茉琳臉上一熱,羞惱不已,可她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她也明顯感覺到了項叡忱的不悅,只得抿著唇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對夕韶說道:“那好,夕小姐,這杯酒我干了!”
夕韶也敏感地察覺到了徐茉琳的不情愿。按她的性格,若是對方不情不愿地跟自己喝酒,那還不如不喝??伤丝躺兑膊荒苷f,啥也不能做,只能兌現(xiàn)自己剛才說的話,替項叡忱喝了這杯酒。
徐茉琳將杯中酒飲盡,朝眾人微笑點了點頭便回了自己那桌。
夕韶則靜靜地坐下,繼續(xù)用餐。
這時,服務(wù)員呈上來一道香辣蝦,夕韶望了兩眼,那盤蝦被放在了主位旁邊,與她隔了三四個人的位置。雖然很想吃,但礙于餐桌禮儀,也不好去夾,只得默默等著一會兒轉(zhuǎn)盤轉(zhuǎn)到自己面前再說。
她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喝水。剛喝完一口,余光瞥見那盤香辣蝦突然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側(cè)眸一看,項叡忱的手正按在餐桌轉(zhuǎn)盤上。
夕韶暗暗驚訝:他怎么知道自己想吃香辣蝦啊?自己表現(xiàn)得有那么明顯嗎?該不會大家都看出來了吧?
心下大窘,她悄悄地看了看其他人,好在大家都在各自用餐,沒人往她這邊看。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側(cè)過頭小聲對項叡忱說:“謝謝?!?p> 項叡忱眼里閃過一縷笑意:“想吃什么盡管吃,千萬別餓著自己?!?p> 夕韶臉上一紅:自己在他眼里就那么能吃嗎?都已經(jīng)吃了不少了,哪里會餓著?分明是在故意揶揄人嘛!
罷了,他揶揄就揶揄吧,誰讓這些菜肴都這么美味呢?夕韶覺得,既然他把自己拉了過來,那就要吃好了。反正她也沒必要故作矜持,去博什么人的好感。
沒多久,項叡忱起身去了洗手間。幾分鐘后出來,快走到宴會廳時看見項德安正在吸煙處抽煙。
“你等等。”項德安叫住他。
項叡忱停下腳步,等著父親發(fā)話。
“你跟那個夕小姐怎么回事?”項德安的雙眼半瞇了起來,許是被煙霧熏得,看著有點嚴肅。
項叡忱神色淡然:“這您得去問我媽。”
“跟你媽有什么關(guān)系?”項德安一聽立即把抽剩的煙掐滅了,扔進垃圾桶。
“因為我媽,我才認識了夕韶,她最清楚?!表梾背勒f罷欲往宴會廳里走,剛邁出一步,又想起什么,“對了,我媽還保證了半年內(nèi)不會給我安排相親,這才不到兩個月,您就害得她言而無信,看來,我有必要把情況跟她匯報一下,免得以后您又拆她的臺。”
項德安神情一僵,隨即低聲斥道:“不準跟她說!聽到?jīng)]有!”
項叡忱唇角微勾,沒有答話,徑直走進了宴會廳,也不管身后的父親臉色有多黑。
宴席到了晚上十點方散。項家人都由各自的司機送了回去。
項叡忱打開車門示意夕韶上車。
夕韶猶豫了一下:“你喝酒了還開跑車,萬一遇到查酒駕怎么辦?”
“我就喝了兩小杯,查不出來?!表梾背篮敛辉谝?。
“可那酒度數(shù)挺高的,萬一酒精還沒揮發(fā)完呢?”
項叡忱忽然一俯身,把臉湊到了夕韶眼前,低聲說道:“那你聞聞,我說話有酒味嗎?”
夕韶猝不及防,猶如驚弓之鳥,嚇得連連倒退兩步:“沒、沒有……”
我的天??!剛才他的唇離自己不到一厘米,稍微不小心就要親上啦!夕韶內(nèi)心卜卜狂跳。
他該不會是酒量差,真的喝多了吧?可是要說喝多了,他口中并無一絲酒氣,還挺清新;要說沒喝多,他怎么會有如此驚人的舉動?這是清醒狀態(tài)的他能夠做出來的舉動嗎?
他肯定喝多了,肯定的!夕韶這樣暗示著自己:不然他方才那般堪稱曖昧的動作,該怎么解釋?總不會是他對自己有意思吧?
項叡忱星眸含笑,輕柔地睨著夕韶:“誒,想什么呢?上車了。”
夕韶輕咬著丹唇,瞟了他一眼,坐上了副駕駛。心下暗嘆:算了,就當他惡作劇好了,反正也沒有碰到自己。
項叡忱上車后邊系安全帶邊看向她,見她雙唇抿著兀自犯嘀咕、有話想問又問不出口的模樣,心情莫名的好。
夜里,路況好,項叡忱的車很快便開到了夕韶住的小區(qū)門外。他將車停在路邊,坐在車內(nèi)靜靜地看著夕韶往小區(qū)走。
然而不一會兒,他的臉色一變,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看到一個男人從旁邊的一輛大眾途觀里下來,叫了夕韶一聲,手里提著什么東西走到她面前給她看了看,然后摸了摸她的頭。
這還不算,緊接著,還看到夕韶在那個男人背上撒嬌似的擰了一下,那個男人又一把攬住了夕韶的肩,兩人就這么半擁半摟地走進了小區(qū)!
項叡忱頓覺自己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冒火!
那個男人是誰?竟跟她這么親熱?自己曾看到她跟一個開奧迪的在車里說笑,也曾誤會過她和應(yīng)洺緯,沒想到又親眼看見了她和另外一個男人如此親昵!
怒意在胸中劇烈翻騰,他甚至想到了于心霓曾經(jīng)說過的那些中傷夕韶的不堪入耳的話。
悠悠羽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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