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肅節(jié)看著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來的局面,額頭上也不免冒了細(xì)碎的汗珠。他這算不算是聽了鎮(zhèn)國公府的辛秘?終于暮扇兮看著虞氏嚷完了,冷冷地開口:“你想替暮嬛嫣頂罪?可你是鎮(zhèn)國公府的當(dāng)家主母,她的生身母親。別說暮嬛嫣了,鎮(zhèn)國公府都要被牽連進去?!?p> “你以為我想不到嗎,那我不是不就行了嗎?”虞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飾,好像剛剛歇斯底里的人并不是她。暮扇兮皺著眉頭在想虞氏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易子嵐卻已經(jīng)明白了。不得不感嘆,這個女人對自己是真的狠。
暮嬛嫣在屋子里看著虞氏走時給自己留下的一張紙,哭的不能自己。暮捷站在自己姐姐身邊,一面氣她沒有腦子又膽大妄為??梢幻嫦胫菔蟿倓偤退f的話:“捷兒,你是娘唯一的兒子,你姐姐是跋扈了些。有時候又沒那么聰明,可是她的錯娘會去補救。她是你唯一的手足,往后你們一定要互相扶持?!?p> “大姐姐,你別哭了。咱們還是趕緊去找父親吧,趕緊把娘交代的事情辦好?!蹦航莸降走€是不忍心看自己的姐姐這般傷心難過,何況娘能不能回來還不知道。暮嬛嫣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抓著暮捷的手哽咽著:“二弟,你說娘這樣是不是真的不準(zhǔn)備回來了?我不能看著娘去為我頂罪啊。咱們?nèi)デ笄蟮?,讓爹救救娘?!?p> 暮捷氣急道:“姐姐!娘這么做就是為了保全你!你去找爹,爹會放過你嗎?爹要是知道了……”
“我已經(jīng)知道了!”暮徽膺從外面走進來。把兩個而你都嚇了一跳。暮嬛嫣看到暮徽膺的臉色嚇得直哆嗦,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暮徽膺劈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在暮嬛嫣的臉上,直把暮嬛嫣打的直摔在暮捷的懷里。
“父親,別打了。姐姐受不住的。”暮捷看暮徽膺還要打第二下趕緊開口求情。暮徽膺舉到半空中的手停了下來:“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蠢貨!都是我自小把你寵壞了,你在府里怎么囂張我都不管你。你從小就欺負(fù)你那些庶出的弟弟妹妹,我也只當(dāng)看不見。結(jié)果把你現(xiàn)在還敢去雇兇殺人,還殺到陛下的眼前了?!?p> 暮嬛嫣趕緊跪到了地上,磕頭認(rèn)錯:“父親,是女兒蠢,是女兒不好。女兒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蹦荷荣庋鲱^淚流滿面地看著暮徽膺,“父親,去救救母親吧?救救母親吧。”
暮徽膺沒有理會她的話,反而是撿起她腳邊的紙張。上面赫然是虞氏自己寫下的休書明顯是自請下堂,只等著暮徽膺在上面簽字蓋上私章。暮徽膺走到書桌旁,拿起筆猶豫著。
“父親,你真的不管母親了嗎?”暮嬛嫣看著暮徽膺手里的筆抽泣著問道。暮徽膺看她一眼:“你母親為了你,已經(jīng)做到了這個地步。救?那我只能把你送去大理寺了,把你母親換出來?!蹦簨宙陶匾痪湓挾颊f不出來。
“何況你母親去了這些時間,該說的都說了?,F(xiàn)在就算你想去也沒用了,你給記住了你娘這樣都是為了你!”暮徽膺在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把紙揣到懷里。
“從明天開始,你就去家廟里為府里祈福。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出來!”
暮嬛嫣頹然地坐倒在地上,暮捷也坐到她旁邊。一時間兩個人相顧無言,暮捷看著自己姐姐的樣子,又想著虞氏一時間也紅了眼眶。只能拿自己的袖子拭淚,心里盤算著有什么辦法能救救虞氏。
虞氏坐在大理寺的監(jiān)牢門口,看著里面臟兮兮的墻壁和床。怎么也跨不出那一步,后面的獄吏一把把她推了進去。虞氏回頭就斥道:“你敢推我?你不想活了?”
“哼,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國公夫人嗎?你現(xiàn)在只是個階下囚,何況剛剛國公爺也派人來送了你的休書。你被休了,你懂不懂?”那獄吏完全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里,一邊鎖門一邊還喃喃自語:“就沒見過這么狠的女人,連自己的女兒都害?!?p> 虞氏扒著牢門沖著那個獄吏大喊:“她不是我的女兒!她是個下賤的娼婦生的,她才不是我的女兒。她不是?!?p> 轉(zhuǎn)角處,暮扇兮聽著虞氏一聲一聲的叫罵。虞氏的罪名肯定是洗不掉了,可是卻不是害她娘的罪名。而暮嬛嫣就算他們再抓著不放也不能夠了,這件事情因為虞氏的說辭顯的合情合理。就算陛下知道了也不會再深查,已經(jīng)有個不小的人出來獲罪了也不會再大動干戈了。
易子嵐看著暮扇兮越來越沉地臉色沖著旁邊的李肅節(jié)說道:“大人,這虞氏怕是有些瘋魔了。嘴里說的都是胡話,還是別讓她再叫嚷了吧?!崩蠲C節(jié)點點頭,趕緊招來一個人讓他去把虞氏的嘴堵上,果然很快就沒了聲音。易子嵐這才牽過暮扇兮的手:“咱們回去吧,你累了一天了,需要休息?!蹦荷荣饣仡^靜靜地看了他一眼,也沒掙脫他的手慢慢地往監(jiān)牢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