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在蕭家待了許久,手段也是有的。
不到半天便也查出來了這衣擺是誰的了。
春華堂。
周氏正拿著剪刀修剪著花盆中的杜鵑。
這杜鵑也是反常,五月里本不該它吐艷的,這會子卻是開了。
不過卻是只有一朵,層層綠葉之中一朵紅花分外扎眼,頗有些萬綠叢中一點紅的味道。
芳菲進來時,周氏還一臉溫柔笑意。
“夫人,查到了?!?p> 修剪盆栽的手頓了頓,卻是沒有停下來,挑眉道:“哦?是誰?”
“攬勝居,沈月?!?p> 聽了這名字,周氏到是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了。
“是三公子幾月前帶回來的小丫頭,夫人也是見過的,還······”
聽到這,周氏想想不起來都難。
“這么是她,一個鄉(xiāng)下的小丫頭?膽子到也大。我就說蕭煜這么就突然敢和我對著干了?!?p> 周氏笑著說道,手中的剪刀卻也把那鮮艷的杜鵑花剪了下來。
“真是不小心,可惜啊。這花我養(yǎng)了許久,今春倒是不見它開花,現(xiàn)下開了又有什么用,終究是不合時宜的?!?p> 周氏面上平靜與往常并沒有什么不同,不過芳菲卻是知道了她家主子的用意。
溫順的回道:“是,夫人,芳菲明白。”
這沈月是不能留的,下藥的事暴露了,這此的事也······
現(xiàn)下周氏是將所有的錯都推到蕭煜和沈月身上。
這次讓她出了這樣的大的丑,自然是不能放過他們的。
蕭煜暫且動不了,那就送那個小丫鬟先走,兩個人也還有個伴。
周氏神色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將那朵剪下來的杜鵑花捻在手中,手指慢慢的捏起,直到骨節(jié)泛白,汁液也順著縫隙流了下來。
顏色鮮紅,在芳菲眼中就像鮮血一般。
冰裂紋的青瓷香爐里升起裊裊青煙,周氏的臉也漸漸的模糊了,看不真切。
“芳菲這次可不能在出差錯了,不然老爺可是會掛念你的。對了,青禾也處理掉吧?!?p> 芳菲身子微微抖了抖,卻也是跪下:“是,奴婢保證滴水不漏,夫人放心?!?p> 周氏像是累了一般,揮了揮手:“退下吧,把這杜鵑也拿走罷。”
芳菲便如蒙大赦一樣,快步退下了。
攬勝居。
沈月從集市上一回來,也顧不上蕭煜,忙去看屋里的雪蒿。
這些日子太忙,也有幾日沒有去看它了。
只是剛剛在街上看見了幾株奇花異草,便也想到了那棵雪蒿。
蕭煜本是要買下來的,不過卻是被沈月好一通“玩物喪志”的大道理說到蕭煜頭痛,這才作罷。
再說了,她養(yǎng)的雪蒿可不比這些花草好看得多了。不僅能救人,還能殺人呢。
不過她的雪蒿怎么蔫蔫的,葉子也沒有以前綠了,泛黃一點精神也沒有。
想到或許是缺水,小姑娘立馬就去院子里舀了一瓢水想要給雪蒿澆水。
蕭煜在一旁看著,那花盆里土還沒干呢,怎么又澆水了。
近前一看,才知道,這哪里是缺水,這明明快要被淹死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快別澆了,再澆水這就只剩個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