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王兄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宮中,孤身一人,而他因為生性愛自由,一年中有大半年都不再王都中,無法陪伴王兄左右,雖然之前他和其他的臣子都給王兄介紹了很多的女子,但王兄卻毫無興趣。
所以,如果云月白對王兄無害,不僅是他,連滿朝的臣子都會真心的希望她和王兄相知相愛相守的。
“懷疑?那當然是有的?!蹦韭牭侥频脑?,突然想起了昨天剛剛見到月月的時候,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哭的很是傷心,看起來好不可憐,但即使?jié)M臉淚痕,面對將利劍架在她脖子上的他,卻沒有絲毫的畏懼,有種奇妙的反差。
最重要的是,顏色,他的世界終于出現(xiàn)了除了黑色和白色之外的顏色。
“但,不論她是什么身份,敵人亦或是我方,我都要把她留在我的身邊?!蹦疽蛔忠痪涞恼f著,在墨酒詫異目光的注視下,不急不緩的加了一句:“無論以什么樣的方式!”
“什么?王兄,你現(xiàn)在的意思不會是說,你已經(jīng)無法放開云月白了吧?!蹦撇豢芍眯诺拈_口確認,眉頭潿洲,嘴角微張,滿是不敢相信。
墨染幾乎連思考都沒有思考,直接點頭:“對,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p> 哈,這是什么?不是吧,他從小就敬仰的王兄怎么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個山洞里冒出來的姑娘奪走了心呢?
這一點都不合乎常理,不是嗎?
“王……王兄,你……不,那個,你到底喜歡那個姑娘什么?”墨酒此時已經(jīng)完全混亂了,大腦一團糟,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但是還是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問題。
“不是……就是,王兄你不是昨天才見到那個姑娘的,怎么就喜歡上,非她不可,無法放手了呢?……相處才一天,王兄你知道那姑娘什么?你知道那姑娘是什么人嗎?……”墨酒想要問的是在是太多太多,越說眉頭皺的越緊,越覺得王兄著決定太過草率,聲音里滿是擔心和不安。
墨染停住腳步,轉(zhuǎn)頭去看喋喋不休的墨酒,墨酒是擔心他才這樣的,他知道的,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半點改變決定的想法。
墨染那樣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墨酒,整個人周身的氣息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半分的怒氣,滿是平靜,就像是已經(jīng)找到了答案,已經(jīng)堅定了做出了絕對不會后悔的決定一樣,任由他說什么,墨染都不會再動搖一般。
這樣的王兄,他只看到過一次,那就是王兄下定決心要奪取皇位的時候,臉上雖然平靜無波,心中卻思慮著周密的奪取皇位的辦法。
如同在戰(zhàn)場,全身浴血,手起劍落,命喪,卻波動不了殺戮者半分的情緒,收割人命對殺戮者只是任務(wù)而已,有種可怕的平靜。
“王……王兄……”墨酒莫名的心慌,很是擔憂焦急的喚道,聲音帶著顫意。
墨染聽到墨酒的這聲呼喚,忽然就如同曇花一現(xiàn)一般的笑了,很淡卻令人驚艷的笑容:“酒兒,不用不安,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即便為這決定丟了性命,也是不悔的,所以,不要阻止我,好嗎?”
他最最敬愛的王兄用那般柔和的金眸,用那般溫柔的聲線說出的請求,他……他根本,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怎么可能拒絕,這可是他王兄對他的第一個請求。
墨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后忍不住哽咽了一聲,抬眼,眸子竟然隱隱有些濕潤的重重的點了點頭,喉間滑動,發(fā)出了一聲:“好。”
墨染看著墨酒著小孩子一般可憐兮兮的表情,抬手像小時候那樣,摸了摸墨酒的腦袋,安撫墨酒,小時候,墨酒很愛哭,每次只要墨染這樣摸摸他的頭,墨酒就會停止哭聲。
這是什么感人的兄弟情啊,月月坐在樹干上,側(cè)頭將墨染和墨酒的對話還有行為舉止都看在眼里,甚至在心中萌生了一種想法,如果墨酒不是墨染的兄弟,并且墨染不是個男孩子,墨染和墨酒絕對可以成為相親相愛的一對,也就用不到她專門來到這個世界,來給墨染獻上一份姻緣。
“喵喵,現(xiàn)在我能不能施仙法,直接讓墨酒變成女子,然后當個媒婆,促成墨酒和墨染的姻緣呢?”月月為了避免被墨染殺死的萬分之一,真的是不擇手段的也要從這份任務(wù)中逃離。
但是得到的結(jié)果卻是,簡單明了,沒有絲毫商量余地的,不字。
好吧,其實她也知道,她很是異想天開了,哎,算了,還是認命吧,月月深深的嘆了口氣,而后身子一偏,就從樹枝上掉了下去。
而此時墨染和墨酒正好就在離月月掉落很近的地方。
月月沒有動用仙力,就像一個凡人一樣從樹上跌落一樣,任由身體離地面越來越近。
那是?!墨染聽到動靜,轉(zhuǎn)頭看去,一驚,身體本能的就動了,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抬手,在最后關(guān)頭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月月。
手臂上重量,告知墨染這不是他的幻覺,但心卻不知道為什么,輕飄飄的,感覺整個人如同置身云端一樣。
月月側(cè)頭,看向墨染,感受著腰間有力的手臂,心中不知道為什么涌動出一股莫名的欣喜,墨染,剛剛是不是連想都沒有想,直接就朝她沖過來了,而且剛剛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剛剛沖過來的墨染的神情,看起來真的很慌張很慌張。
這個人,剛剛對墨酒說的那些,不會是真的吧?理智上通過這次故意從樹上丟下來的測試她知道,墨染是真的,但是情感上,她此時和墨酒一樣,搞不懂,不理解,一點都不理解,墨染怎么就突然對她無法放手,在乎到如此地步。
而且就算是此刻,靈戒的好感度依舊沒有絲毫的提示??!月月深深的看著墨染,目光里滿是疑惑不解。
“月月,你……”墨染在看到月月掉落下來的那一刻就知道是月月,因為啊,顏色,月月和周圍一切事物的顏色都不同,是那么的顯眼,之前他一直因為和墨酒對話,沒有抬頭看,只要抬頭看一眼,他就不會看漏的。
“你是白癡嗎,不知道危險嗎?萬一……”萬一受傷怎么辦?后面的話,墨染突然停住了,而后抿緊唇,緊緊的將懷里的月月抱緊懷里,那用力的力度就像是想要將月月嵌進身體里一樣,永永遠遠的讓月月不離開他半步。
“答應(yīng)我,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行為了。”墨染將頭埋在月月的肩窩里,悶悶的說,這句話聽起來不像是命令,而像是請求。
什么,這是什么啊,墨染突然這么弱勢的請求她,她反而不知所措了,還不如,和剛見面那樣用劍架在她脖子上,威脅她呢。
難不成墨染看出她是吃軟不吃硬的主,所以改變了對待她的方式?果然一國之君都不是蓋的,這都鞥看出來,月月深深的佩服,對墨染的崇拜度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