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
一早,阿飛、大老粗神情嚴(yán)肅。
阿飛將一直以來當(dāng)寶貝的袖珍飛箭穿戴在身上,大老粗把百斤重巨斧扛在肩頭,就等著我來檢閱般,看著我下命令。
我練了一晚上的玄心訣,感覺自己快沖破第七層的壁障,心情無比愉悅,但一看這兩人的架勢,不覺好笑,讓他們把武器給收起來,戴上輕便些的。最得我心的莫過于安眠藥與迷藥,不費(fèi)一絲力氣,簡直是居家旅游的必備之物。
來到面館,開門營業(yè),不過今個只迎一個客人,所以還是把店門給關(guān)上,坐等老者的主人大駕光臨??蓻]想到,這一等竟是一個白天,就快讓我以為老者的主人忙的忘記包場的事,準(zhǔn)備收工走人時,巷子里傳來馬車行進(jìn)的聲音。
馬車極為普通,如一般普通富裕人家使用般平實(shí)無華,但用的高頭大馬卻是神俊異常。馬兒通體漆黑,月光之下油光發(fā)亮,粗壯有力的四肢,毫不費(fèi)力的行進(jìn)著。一看便是萬里挑一的好馬。
我微瞇打量著越來越近的馬車,看來今天包場的主人終于舍得現(xiàn)身了。
馬車踩著月光,不急不慢的停在了面館前,我示意阿飛、大老粗做好準(zhǔn)備,自己拱手迎客,道:“小店恭候大駕,請進(jìn)?!?p> 老者和馬車后面四位佩著刀的人落馬。老者朝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指揮著年輕點(diǎn)的隨從將小板凳放置在馬車下方,恭敬的輕聲道:“主子,到了?!?p> 話落,只見一只細(xì)白小手拉起竹簾,從馬車車廂中出來一位臉戴絹紗的姑娘,梳著未嫁發(fā)飾,身形苗條,一身隱隱閃著光亮的白紗琉璃裙,貴而不華,從露出來的眉眼,我竟然看到了對方一瞬間的不可置信與驚疑。
可就在一眨眼的功夫,我再也找不到眼前女子的任何變化,仿佛剛才的眼神交匯的一瞬是錯覺。
難不成這個女人認(rèn)識本主?我看了眼款款走進(jìn)店里的女子。
“小兄弟,如何稱呼?”老者問道。
“洛十?!蔽一氐?。
女子身形一頓,眼神示意老者過去。老者恭敬的俯首貼耳到女子旁,女子輕聲在老者耳邊吩咐著。
看著女子身后全副武裝的侍衛(wèi),這架勢怎么看都不像是慕名而來的狂蜂浪蝶。目前我也只能見招拆招,扯上自認(rèn)和煦的笑容,問道:“客官想吃點(diǎn)什么?”
老者似掐著嗓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不用了,洛兄弟,我家主子有些話想問問你?!?p> 女子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像是要看穿我一般。
我被盯的渾身不自在,正色說道:“請講,小人定言無不盡。”不會是來討債的吧。
“你、可有兄弟?”女子不確定的問道。
“小人孤身一人,不曾有兄弟?!边@是查戶口的節(jié)奏,那么可以收起防身的家伙了,我暗自松了一口氣。
女子不再言語,默默的坐著,似在想著什么,魂不守舍。
“看洛兄弟一表人才,卻屈居陋巷,不免大材小用了?!崩险呱畋磉z憾的說道。
女子掃了一眼老者,卻也未說什么。
我初來皇城,可不想這么快就沾上些不得了的事,只要朝廷不是閑著蛋疼去剿什么匪,一切與我無關(guān),便說道:“小人沒什么大志向,開個面館能混口飯吃就好?!?p> “當(dāng)真只是如此?”老者非常懷疑,壓根一副相信你才有鬼的模樣。
我非常篤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相不相信與我何干。
“嘿,小兄弟,你可知在皇城行走,沒有個倚靠,很難在此地生存?!崩险咭庥兴?。
“客官說的極是?!蔽曳浅9吠鹊狞c(diǎn)頭,“可小人就是個平頭百姓,無親無故,想找個倚靠也難上加難。但皇城之中,斷也不會有什么膽大妄為的人,想著在小地方開個小面店,慢慢經(jīng)營。”
老者一聽,略有所思,頷首笑道:“但無論廟再小,還是會有些宵小,小兄弟又該如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小人也相信皇城之下存有王法,定會保一方百姓安寧。”
這時,女子眼中竟有一絲灼灼熱光,喃喃道:“兵來將擋……你會拳腳功夫?”
“小人練過一段時間,算會吧。”而且很厲害,我大言不慚的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其實(shí),自己修煉玄心訣,到底到哪種程度,厲害到哪種程度,壓根就不太清楚,主要缺少實(shí)戰(zhàn)對手。但是缺少對手,實(shí)屬無奈,我又不想爭武功天下第一,又默默無聞,一直呆在土匪窩,專心搞基礎(chǔ)建設(shè),哪有武林高手慕名來討教。
不想我的一句算會,眼前高貴女子示意老者,又是耳語一番,而后竟翩然而去。
老者聽罷,恭敬送走女子,回店中對我說道:“小兄弟既會拳腳功夫,正巧,長公主的府邸正招府衛(wèi),可有興趣?”
那女子是長公主?!原本就奇怪,一直龜縮此店,不如增加點(diǎn)樂趣也未嘗不可,主意一定,我頗為感興趣的問道:“長公主府招府衛(wèi)?什么人都可以去?”
“自然不是?!崩险咭桓蹦闵档臉幼?,道,“小兄弟若有興趣,拿著這個便好。”說罷拿出一塊圓形玉佩,上面刻著祥云彩鳳,下垂掛著紅色流蘇吉祥結(jié)。
我接過玉佩,連聲稱謝。
老者對我恭敬的態(tài)度,甚為滿意,但同時對我也客氣,支付另一半錢,拱手離去。
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看著手上的玉佩與錢袋,我猜測著這具身體的主人估計與那女子有什么交集,只是現(xiàn)在還不知是什么情況而已。
而我也被老者離去的那一眼看的毛骨悚然,背后一涼,感覺自己像被盯上的獵物。
“老大,”阿飛、大老粗齊聲叫道。
我好久沒有一種危險的感覺,體內(nèi)叫囂的暴烈因子再次蠢蠢躍動,壓下心頭的煩躁:“沒事,關(guān)門回家?!?p> 夜幕低垂,我與老樊、阿飛坐在書房內(nèi),猜測不久之前店中一幕。
老樊是個老江湖,眉頭緊皺,道:“十爺,依小人之見,此女子就是長公主本人。府衛(wèi)承擔(dān)著府邸的安全,對府衛(wèi)的忠心要求非常之高。一般皇親國戚的府衛(wèi)都是家生子一代代形成而來,忠心不二。若非主子開口,外人根本進(jìn)不了皇親國戚的府門?!毖哉Z之間,他憂心忡忡起來。
我摸著光滑異常泛著淡淡熒光的玉佩,心中對老樊的話語非常贊同,道:“既然如此,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我也去?!卑w站起來說道。
老樊頗為擔(dān)心,道:“讓阿飛跟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yīng)。我們也好放心?!?p> “不行?!蔽曳磳?,“阿飛留著繼續(xù)看店。既然對方有意招我,必然有所圖。在情況未明之下,誰都不許貿(mào)然牽涉進(jìn)來。老樊,以后不要再來這里,有事我會去找你,凡事小心。”
后院的那兩姑娘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