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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少暖香

皇城

匪少暖香 王應升 4841 2019-08-09 10:40:00

  從土匪窩到皇城,也就是這個世界的首都,單就騎馬行進需要半個多月,現(xiàn)在多了兩姑娘,不得不減慢行進速度。

  眼瞅著天快黑了,但沿路卻沒碰到一家客棧,我看著漸落的太陽,道:“咱們找個平坦點的地方,就地休息過夜?!?p>  阿飛、大老粗齊聲應和,阿飛指著前方道:“前面不遠就有條河,我們可以在離河不遠的地方休息?!?p>  我點頭道:“嗯,就那休息?!被仡^對著馬車說道,“碧云丫頭照顧好你家姑娘,今晚委屈下露宿?!?p>  碧云丫頭掀開竹簾,鉆出半個身子,對我回道:“十爺,您放一百個心,奴婢會照顧好姑娘?!?p>  “勞煩十爺費心,多謝。”待碧云縮回馬車,從馬車中傳出靜陽穩(wěn)重有禮又帶著疏離的聲音。

  我心頭飄過一絲的無力,道:“今晚你倆就在馬車上休息,外面露重潮濕,或許還會有蛇蟲出沒,不太安全?!?p>  隔了一會,才從馬車中傳出一個字“好。”我實則有些想問靜陽為什么改主意了,但心中明知這位冷清清的公主根本不會作答,也就罷了。待到了皇城,對于她的事,隨她吧。

  我也不在多想,安頓好馬匹,來到河邊,就見大老粗已經(jīng)在奮斗今晚的吃食。別看大老粗個子魁梧,心該細時還是蠻細的,看他將褲腿卷至膝蓋上站在水中,一手拿著現(xiàn)做的魚叉,一手舉著火把,以光亮誘惑著魚游近他。大老粗就靜靜的等待魚兒靠近,猛一出手,再舉起魚叉時,只見魚叉上竟被叉上了兩條肥魚。

  我不禁贊賞的說道:“好身手。”

  哪知大老粗一聽,竟臉紅,一陣嘿嘿傻笑。我頓覺無語,一個大老爺們被夸一句,就轉(zhuǎn)眼成姑娘……

  阿飛大笑,道:“十爺,你就不要調(diào)侃大老粗嘛。他一被夸就覺得不好意思?!?p>  “那如果讓姑娘家來夸幾句咱們的老粗哥哥,不知道老粗會是種什么反應?”我意味深長的瞄了眼正從馬車上下來的兩姑娘,大聲道,“碧云丫頭,你家老粗哥哥英明神武,出手如閃電,擒得兩條過江魚,厲害嗎?”

  哪知隨著我唯恐天下不亂的話一出口,立馬引來碧云與大老粗的不同反應,一個氣呼呼的反駁,一個紅色已延續(xù)至脖子以下吶吶的說不出話。

  靜陽畢竟是皇家出身,舉手投足間保存著該有的禮節(jié)與舉止,面對碧云的激烈投訴,轉(zhuǎn)頭微笑面對我,道“十爺,非禮勿言,人言可畏。幸得周邊沒有他人,今日您一番戲言,若被有心之人聽得,對碧云對我都會是個麻煩?!?p>  微笑,笑不見底,我心頭冒出的第一個反應,越笑越有危險,忙擺手打哈哈道:“嘿嘿,我就開玩笑,開玩笑?!北荛_靜陽的眼神,對著大老粗喊道,“抓到魚還不快去烤烤。”

  阿飛早已生起火來,就等著魚上架烤。我也不閑著,拿出一些調(diào)味料,著手烹制烤魚。

  靜陽見我打哈哈的過去了,也未有抓著人不放,安安靜靜的坐在了枯木之上。

  已經(jīng)過去得幾天行程,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但也足夠去認識一個人了。幾個人圍著火堆旁,火光映在幾個人臉上,紅彤彤。我拿起一條已經(jīng)烤制好的魚,很自然的第一個遞給靜陽,道:“河里的魚刺特別多,吃的時候小心些。”

  靜陽接過大樹葉,卻見她默默低頭看著魚發(fā)呆,我腦子轉(zhuǎn)的飛快,難道公主沒吃過河里的魚,所以不會挑刺……哪知我想的沒行動的快,已經(jīng)利索的拿出一把小飛刀,在火上烤了烤,道:“還是讓我先把魚刺給挑了吧,那樣你吃起來也方便。”說罷,就利落的剔骨挑刺,沒過多久,一條只有魚肉,無頭無骨無刺的魚放到了靜陽的樹葉餐盤上,道,“快吃吧,冷了魚肉就腥,就不好吃了。”

  “……好”輕輕的一個字落下,仿佛將我心頭的石頭給卸了下來般,我竟有莫名的開心,轉(zhuǎn)頭又對其他幾個人道:“來來,嘗嘗咱手藝,跟你們說,燒烤手藝你們都比不上我,我敢說二,沒人說一……”

  “噓……”沒想到引來其他幾人的噓聲,我根本不在意,樂在其中的邊撒著調(diào)料,刷著油。男人的食量不是一般的大,在你爭我奪的搶完糧食,都一嘴油光,好不快意。

  靜陽與碧云吃完,看著我們幾個男人的調(diào)侃與吹牛,一臉的笑意。而靜陽的眼中似乎多了幾分人氣??晌乙挥|碰到靜陽的眼神,靜陽卻是生硬的避開。

  正當我奇怪時,阿飛頗為曖//昧的用胳膊捅了捅我,笑意頗為詭異,道:“老大,看來咱們到皇城后不久會有好事發(fā)生,你說我該不該飛鴿傳信給張師爺、于叔他們呢?!?p>  “好事?什么好事?”我詫異,愕然問道。

  “山人掐指一算,好事近。”阿飛閉眼,掐指道。

  “你個坑蒙拐騙的東西,滾一邊去?!蔽掖驍喟w的裝神弄鬼,打算找個自己休息的地方,睡樹上太累,河邊草地上躺著應該不錯。

  沒等我走近,發(fā)現(xiàn)草叢中冉冉升起一個個小亮點,我兩眼放光,螢火蟲!如果放在那里面,應該很不錯。

  一炷香之后,抓蟲圓滿完成。拿著布袋,我哼著不成曲的小調(diào)往回走,見阿飛、老粗都已各自找地休息了,火堆旁也不見靜陽,估計回馬車休息了。

  我來到馬車旁,敲了敲馬車車廂,輕聲問道:“睡了嗎?”

  一陣窸窸窣窣聲,很快傳出靜陽的聲音:“還沒?!?p>  “我?guī)Я它c好玩的東西,放在這?!蔽矣值溃氨淘?,出來拿給你家姑娘?!?p>  “好咧?!北淘埔宦?,似乎很樂意做這差事般,打開了車廂內(nèi)門,將裝著螢火蟲的布袋拿了進去。

  “啊~?”“咦!”“哇~~”一連竄的輕嘆,讓還沒走遠的我聽的一清二楚,而我腦中也在描繪著馬車里的景象:緊促黑暗的空間內(nèi),一朵朵光點冉冉升起,慢慢的全匯集在車廂里,圍繞在那個人身邊。一朵朵的光點驅(qū)散著黑暗,驅(qū)散著不安,溫暖如絲般進入心田……

  “唉,費了那么大勁,自己啥都沒看到……”虧。心里覺得虧,扒拉著一顆草,仰面躺下,看著滿天星空,仿佛看到了馬車內(nèi)的光點,漸漸的進入睡夢中。

  一行人不緊不慢的經(jīng)過個把月,終于到達了目的地-----皇城。

  接近三層樓高的城墻,城墻之上豎著皇城的旗帆,十步一個的站立著全副武裝的士兵,我仰頭看了眼,一國京城戒備還算可以,至少現(xiàn)在看來。

  到了城門口,大門旁張貼著幾張通緝令,通緝犯的畫像太過平面與簡單,我連連搖頭,要說通緝犯,年齡差不多,都可以被懷疑是通緝犯,但又可以說不像,太模棱兩可的畫像了,嚴重懷疑能抓到人嘛。

  阿飛見我連連搖頭,納悶的問道:“老大,看什么讓你一副鄙夷樣啊?”

  我笑道:“沒啥,我們趕緊進城吧?!?p>  或許是新皇登基不久,城門口查的比較嚴。城門守衛(wèi)要求馬車里的下來,并搜查馬車看是否有亂黨。

  未進皇城,先被搜查,感覺非常不好,但無奈啊誰叫那是皇城的守將,憑我一個土匪頭子可惹不起。依言而行,靜陽與碧云戴了斗笠下了馬車。

  阿飛懂得人情世故,在守衛(wèi)要搜查前便塞了些銀兩給守將,所以守將的也沒多為難我們,草草搜查了一番,便放行了。

  我壓著對古代皇城的好奇,趕去與早先時候便被派到皇城潛伏的老樊住處。

  說起老樊曾是沛縣的一個掌柜,在沛縣受災時,也正是他一家老小落難時被我救起,現(xiàn)在他的一家老小都在我土匪窩里生活著。我小人之余也用之以圖在皇城的發(fā)展。老樊的任務就是收集各類消息,同時也打入皇城的生意圈。于叔的兒子小于也在皇城,不過他有別的任務。

  來到老樊的地方,老樊早已打點好一切,就等著我們一行人的到來。只見他滿臉笑容,恭敬有禮,道:“十爺,這屋子按您的意思二進二出,有個院子,在皇城中不高不低。”

  “嗯,老樊,辛苦你了?!蔽铱戳讼略鹤樱幸?guī)中矩,不顯得富貴也不顯得寒酸,剛剛適合混跡皇城民間,道,“這次與我同行的還有兩位姑娘,你安排下她們的生活起居,別慢待了她們?!?p>  老樊有那么一刻的愣神,但不愧是經(jīng)驗豐富的掌柜,道:“是,我這就讓人去安排?!?p>  一行人算是暫時安頓下來。

  夜晚,書房

  “老樊,酒樓的生意如何?”我坐在主位上問道。

  “十爺,前段時間受新皇登基的影響,酒樓生意好了三層;就是最近開了一家叫憶冬酒樓,傳言是皇家開的。”

  “憶冬?”凡是跟皇家搭上關(guān)系的生意戶都不會是好惹的主,我輕點頭表示知道了,道,“傳言有幾分真實?”

  “估摸著是真有其事,很有可能是當今長公主靜祥開的?!崩戏氐?,“酒樓取名憶冬,是為了紀念長公主的心上人。”

  “哦~”這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沒想到靜陽的姐姐是個癡情人,道,“最近皇城內(nèi)沒其他特別的事?”

  老樊深鎖眉頭,沉思了一會,道:“有幾戶人家在買糧,購進的數(shù)量遠超過他們的用度。雖然私下分很多人去分買,但最后集中的也就幾戶。十爺,您看……”

  屯糧,無災無難的時候大量購進,可不是個好現(xiàn)象。我思索半刻,道:“派人盯著點這幾戶,看看他們有什么來歷,跟哪些人來往。不過別靠的太近,不妨礙到我們,就不需要特別注意了?!?p>  老樊點頭領(lǐng)命,便匆匆出去。

  至于朝廷剿匪的事,如今朝廷內(nèi)爭權(quán)奪利時,早已無人再提。如今看來,辛苦建立的窩尚安全,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至于現(xiàn)在,打開書房的窗,看著一輪明月,我想著是不是該去見見小于兄弟了,許久未見,不知有沒有變化??此破届o美好的夜晚,好多人蠢蠢欲動,按捺不住一顆騷動的心。那么,我作為旁觀者,是不是也該給自己整個事出來湊個熱鬧。

  于是,我給自己找了個差事,開個間民巷的小面館,聽聽四方來客的閑談。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來店里吃面的多數(shù)是女客人。時不時碰到膽大的,給我拋個媚眼,膽小害羞的,臉紅低頭加偷瞄。還有些沖的眉清目秀的阿飛來。

  東交民巷開了家面館,里面有兩個清俊兄弟倆的消息不脛而走,不但惹得附近未出閣的姑娘芳心大動,更引來了好多大富人家轎子刻意往東交民巷繞,原本略顯冷清的巷子,沒想到也熱鬧起來。

  我支著下巴,一手輕敲著柜面,半瞇眼簾做沉思狀,哥是土匪啊,居然淪落到靠男色混飯吃……果然美色放之四海而皆準。

  阿飛見我擺著姿勢,瞥了一眼店內(nèi)幾張桌上可憐的面都干了,眉毛一挑,示意我適可而止。

  接收到阿飛的信號,我轉(zhuǎn)頭看向店內(nèi),輕扯嘴角,亮出一個極為優(yōu)美的弧度笑容,道:“請問客官們還需要點些什么嗎?”不吃面的,趕緊走人。

  “??!”驚訝聲后,一片結(jié)賬走人的景象,我滿臉笑容的收著錢,嘴里說著“歡迎再來。”

  沒想到還真有姑娘脫口而出:“好、好的?!?p>  越來越覺得自己厚臉皮,“歡迎再來”,好像老鴇說的話。感覺不對,我再不開口說話了,只管收錢結(jié)賬。

  哪知被前面的姑娘給誤會了,真當是我的邀請,個個心懷暖意,呃,飽含春意的期待下次的來臨。而后結(jié)賬的姑娘,失望幽怨的神情表露無遺。

  我熟視無睹,阿飛照例招呼著每一個進店吃面的客人。

  面館的一天在我無聊與無趣中度過。而正當阿飛關(guān)門,合上最后一扇門時,突然從外面有人制止了阿飛的動作,我回頭一看,一個白過阿飛,但兩頰見卻是紅潤,兩縷斑白的頭發(fā)垂在臉頰邊??粗嫔?,我出來拱手道:“這位客官,小店已打烊。如想吃面,請明個再來吧?!?p>  老者盯著看了我好一會,突然道:“好像,真是太像了,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甭曇艏怃J刺耳,不似一般男性低沉的聲音,好似宮中的公公……

  我不解,猛一想,難道遇到認識這具身體原主的人,問道:“恕我愚昧,不知客官有何事?”

  老者嘿嘿一笑,邊說邊拿出一個錢袋,遞給我,道:“明個我家主子包下你店,這是定金,事后在付一半,如何?”

  我滿臉詫異,有錢人沒地方錢花?還是現(xiàn)在專挑店小的來包場?不過,我憑著有錢不拿是白癡的原則,點頭答應,道:“多謝客官,明日小店必會恭候大駕?!边呎f邊手下錢袋,份量還可以,我滿意度表現(xiàn)在笑容上,拱手送走老者,轉(zhuǎn)身回到店內(nèi)。

  阿飛合上店門,疑惑加擔心的問道:“老大,這是哪一出???”

  我白了眼阿飛,回道:“明天不就知道了。明天叫上大老粗,記得帶上家伙,說不定是來尋親或者來找茬的,咱們只管做好準備。那個藥粉多準備點,哥才來皇城不久,難不成就要亡命天涯了……這也太悲催了?!?p>  “老大,想遠了吧?!卑w對我自言自語,自作哀愁樣,非常受不了。

  回到老樊安排的住處,阿飛的一番時刻準備的動作,讓靜陽產(chǎn)生了疑惑,竟破天荒的來到前院找到我,問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打哈哈道:“沒事啊。不過我不打算再去面館了,來的盡是些花癡?!?p>  “花癡?”靜陽有一瞬不解,但馬上回過味來,看著我,打趣道,“憑十爺?shù)幕ㄈ菰旅?,的確屈就了?!?p>  “呃,”我滿頭黑線,什么時候靜陽也懂玩笑了,道:“敢笑話爺了,有進步,賞朵大紅花給你。”

  這下輪到靜陽噎著了,我猜她也意識到自己言語間的親近,竟一時不知該做何種反應,縷了縷臉頰邊碎發(fā),輕聲道:“只要沒事就好,我、我回去了?!闭f罷便轉(zhuǎn)身離去,可回去的步子似乎有點亂。

  我輕笑一聲,這個靜陽公主終于有點活人味了。至于明天那位老者的主人,我很期待,借尸還魂,總想知道本主是個什么人,答案靜待明日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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