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為你們介紹一下?!苯仪鍘е弦说男?,開始介紹。
“這位是愚兄內(nèi)人?!苯仪迦绱私榻B之歸。
“嫂子好?!卑兹羧A十分熱情地招呼道。
“姑娘好?!敝畾w不想被認出,嗓音有些微變化。
江忠清笑笑,繼續(xù)說道:“這位是前不久在安臨認識的朋友,我虛長他一歲?!?p> “叫我秉書就好?!蹦颈鼤凵裼袔追知q疑,卻又不好明目張膽地探尋。
白若華卻沒有這種顧慮,她湊近之歸,看得仔細:“嫂子和我認識的一位姐姐長得可真像啊!”
沒等之歸反駁,白若華又問起了江忠清。
“話說我那位姐姐也是安臨的呢,指不定忠清哥哥也認識呢!”
“是嗎?”江忠清偷瞄了之歸一眼,壓低聲音道:“我家夫人醋勁大,這種話可千萬別再當(dāng)著她面說了。”
之歸馬上會意,陰陽怪氣說道:“我說你怎么樂不思蜀,這么久都不曉得回來,說,你去會哪個小情人了?”
木秉書從未見過之歸如此態(tài)度,那因為慍怒而皺起的眉,分明帶著濃濃的酸意。
“哎呀,嫂嫂可別誤會,我只是隨口一提,再說了,今日是我那姐姐成婚的日子,你瞧那隊伍已經(jīng)過來了!”白若華一邊說著,拉起木秉書,阻止他繼續(xù)的打量。
“呀!你們看那是什么?!”白若華驚呼。
不止是白若華,驚呼聲一時此起彼伏,滿是驚嘆。
之歸順著視線看去,一只巨大的木馬正緩緩移動。
木馬腿的底部,安裝有人高的輪子,此時在人群之中轉(zhuǎn)動,使得圍觀人群驚呼同時不忘后退,生怕被卷進輪子里。
“那么大的木馬,怎么也沒瞧見有人拖拉呢?”白若華好奇問道。
回答她的是江忠清:“你沒瞧見馬背上坐著個人嗎?”
一桌四人同時看向木馬背上只露出半個身子的人。
盡管那人只露出了半個身子,但也不掩他的風(fēng)華。
精致的眉眼顧盼生輝,像是在找尋什么。
還未長開的五官隱隱帶著凌厲之勢,面無表情。
忽的,他的眼神在某處停留了片刻。
之歸內(nèi)心一滯,想起分開時對方的話語,不由得眼神游離,不敢與其對視。
“呀!他看我了?!卑兹羧A捧著臉,顯得嬌羞無比。
她此時正處在木秉書與之歸中間,這一動作,不小心把倚在窗口失神的之歸撞了一肘子。
毫無防備,之歸就這樣消失在窗口。
他們所處窗口,正是大門上方,有伸出的飛檐。
之歸摔落在傾斜的檐上,控制不住落勢,翻滾著往地面墜去。
事發(fā)突然,等到眾人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什么,之歸已經(jīng)摔落在地。
她周圍的人帶著擔(dān)憂,驚訝,就是沒有一個人伸手去攙扶一下。
之歸倒在地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實際上,她也沒辦法起來,摔得太突然,她掉下來沒有任何防備,頭先著地,現(xiàn)在懵得厲害。
她懷疑,自己脖子斷了。
不然怎么不能動呢?
可轉(zhuǎn)念想想,要是脖子斷了,她不就死了嗎?
既然死了,她又怎么可能看見伊可從木馬上下來,向著她走來呢?
“這位……夫人?你沒事吧?”伊可伸手,完全是面對陌生人的態(tài)度。
“沒……沒事?!敝畾w發(fā)出落地后的第一聲。
此時周圍的目光自然全都聚焦在兩人身上。
“夫人!”江忠清姍姍來遲,與黑玉一同攙起了之歸。
“多些公子關(guān)心,在下這就帶內(nèi)人去醫(yī)館,希望沒有誤了你們的時辰?!苯仪暹@話,之歸總覺得別有含義。
“下回可要小心些?!币量勺岄_身子。
“會的,公子請繼續(xù)?!苯仪迳砗蟾枫凡话驳陌兹羧A與木秉書。
伊可視線與木秉書交匯時,警告一閃而過。
木秉書心下了然,沒做出反應(yīng)。
擠開熙攘的人群,江忠清與黑玉帶著之歸進了角落的一家醫(yī)館。
“怎么樣大夫,嫂嫂這沒事吧?”白若華緊張問道。
“沒什么大事,回去多注意些,別再磕著碰著了。腦袋可不是什么其他的位置,要是把脖子摔斷了,或是把腦子摔壞了,想治都沒地哭。”看病的大夫五旬上下,說教起來頭頭是道。
幾人除了連聲稱是,沒敢多說什么。
開了些安神調(diào)養(yǎng)的藥后,大夫便沒再管之歸了。
就算醫(yī)館不大,也還是有幾個客人進門的。
之歸躺了這一會兒,暈眩已然褪去,卻還閉著眼裝睡。
“嫂嫂不會有事吧,要不咱把嫂嫂帶回去,讓咱們府里的大夫瞧瞧?”
“這一直不醒,要是出什么問題了可怎么辦?”
白若華揪著木秉書衣裳,看上去很是擔(dān)憂。
“無礙的,你們?nèi)羰敲?,就先離開吧,我守著她便是。”江忠清大度道。
“這怎么能行呢?”白若華拒絕道,“是我惹出的問題,我自然要解決好?!?p> “這樣好了,江大哥你先在這陪著嫂嫂,我和阿書兵分兩路,一個去府里找大夫過來,一個去買些補品之類的,算是賠禮?!?p> 江忠清急忙拒絕,卻攔不住兩個人,最后只得放開木秉書,無奈嘆氣。
木秉書出了醫(yī)館,果不其然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白若華。
“你這是做什么?”木秉書經(jīng)常弄不明白白若華的心思。
“你不覺得,那江夫人有些奇怪嗎?”走在回府的路上,白若華問道。
“哪里?”
“我看見她臉上有很難看的疤痕……”白若華欲言又止。
“人家有疤痕想來也不是自愿的,這不能代表什么?!蹦颈鼤淮笙胩崞鹬畾w,因為他再一次聞見了那怪異的香氣。
“你看,你的行為也是奇怪的一點?!卑兹羧A停下腳步,拉住木秉書,不讓他繼續(xù)前行。
“我發(fā)現(xiàn)你對她的態(tài)度與一般人不同!”
“說什么呢!”簡直荒唐!
“你看,你兇我了,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你還說沒有什么發(fā)生?”
白若華的眼淚說來就來。
木秉書很是無奈:“我們好歹要叫她一聲嫂嫂,我不是在兇你,只是想讓你知道,這種話說不得?!?p> “那你也不能兇我……”白若華態(tài)度緩和不少。
“我們待會兒也不用再回來了,江兄此時,必定帶了嫂嫂離開了。”然而實際上是,木秉書明白之歸是在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