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即日就要選妃,怎么今日有空移駕到安南王府來了?”赫連云玦上前施禮寒暄。
云綴兒見狀躬身退下。
赫連瀛徹目光追尋云綴兒的身影,片刻才回神笑答:“本宮今日來皇叔府上拜訪,正是有一事相求。”
“太子殿下嚴(yán)重了,有微臣能效力的,太子盡管吩咐就是了。”
“好!那本宮就開門見山了?!焙者B瀛徹走近了幾步,道:“本宮想從皇叔這里討要一個(gè)人?!?p> “誰?”
“綴兒!”
赫連云玦哼笑一聲:“我當(dāng)是誰,原來太子看中了綴兒!綴兒真是三生修來的福分,能討得太子的歡心!微臣本應(yīng)欣然相送,但太子立妃在即,綴兒年齡尚小,心性又未定,此時(shí)隨太子入宮恐添麻煩,令太子費(fèi)心,不如再過些時(shí)日,綴兒心智再成熟些,太子再做打算?!?p> 赫連云玦巧言婉拒。
“皇叔這是在拒絕本宮?”
“微臣不敢!只是太子殿下選立太子妃之際,還是要多多顧念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意思。”
“好!皇叔既然如此為本宮考慮,那本宮就接受叔父的建議。反正來日方長,早一點(diǎn),遲一點(diǎn)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赫連瀛徹故作輕松,唇上勾勒的笑和眼角冷冽的光,像是一輪皓月墮入暗夜深海之中,皎潔而又深邃。
太子赫連瀛徹前腳剛一進(jìn)府要人,后腳冬煙就一路小跑著,將太子赫連瀛徹向安南王赫連云玦討要云綴兒的事稟告了王妃韓璃月。
韓璃月心思縝密,一聽說太子赫連瀛徹向王爺討要云綴兒,就知道赫連瀛徹對云綴兒非同一般。
韓璃月恍然想到前幾日冬煙向自己稟報(bào)的云綴兒在桃花林與男人私會之事,不得不將今日太子討要云綴兒一事聯(lián)想在一起。
那日上巳節(jié)中年輕的王孫公子,也唯有太子赫連瀛徹的身份,可以讓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冬煙有所顧忌,對自己有所隱瞞。
韓璃月試問冬煙:“你實(shí)話告訴我,那日在桃花密林中與云綴兒舉止曖昧,又送了云綴兒芍藥花的男子是不是當(dāng)今的太子殿下?”
冬煙知道韓璃月聰明過人,可是萬萬沒想到韓璃月僅憑今日太子討要云綴兒之事就能推測出那日與云綴兒私會的男子就是太子赫連瀛徹。
冬煙見也瞞不住,只好吐露實(shí)情,將那日所見如數(shù)訴與韓璃月。
韓璃月聽罷,眉頭一皺。韓璃月從前只知道安南王赫連云玦待云綴兒與其他奴婢們不同,如今連東宮的太子赫連瀛徹都與云綴兒有了瓜葛,甚至是早已互訴衷腸,表明了心意。
事態(tài)發(fā)展的比韓璃月想象中的還要復(fù)雜。不過也正因?yàn)槿绱?,韓璃月反而能利用云綴兒,在安南王赫連云玦和太子赫連瀛徹之間挑撥離間,挑起大炎君臣不和的事端,瓦解大炎的根基,坐收漁翁之利。
在這之前,韓璃月要做出一個(gè)小小的試探。她要清楚的知道,云綴兒這個(gè)丫鬟,在赫連云玦和太子赫連瀛徹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
韓璃月凝神一想,忽然閃過一個(gè)念頭。
韓璃月提筆,向父親韓太尉和哥哥韓昌寫了一封書信。她要先斬后奏,搬出韓太尉的身份,主動提親,盡早促成吳淵和云綴兒的婚事,投石問路,以此試探赫連云玦和赫連瀛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