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催眠竹生
白色的藥粉立馬吸引了在場很多人的眼球,司晨命人呈上來遞給了鄭太醫(yī)。
鄭太醫(yī)剛抿了點藥粉便一驚,立馬回道:“三殿下,這是宮中禁物激石散,不止是人誤入,即便是馬也會精神亢奮,之后便萎靡不振呀!”
“此藥無色無味,但會擾亂人的神經(jīng),使人的行為不受控制,做出一些癲狂的事情來,而事后全然沒有印象……”
“誠然臣查看千里馬的吃食時,才會一無所獲?!?p> 鄭太醫(yī)的話落,蘇千仞的嘴角便向上勾起,繞了這么大的一個圈子,總算借鄭太醫(yī)之口說出了激石散,真是不容易呀!
司晨聽后,看向地上黑壓壓的的一片人頭,他們?nèi)钦疹櫱Ю锺R的士兵,還沒有那么大的膽子敢毒害世家貴女,不用猜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是誰主使?”
傻大個立馬求饒,機靈地想起蘇千仞剛說過的話:“三殿下,屬下冤枉呀。屬下從來沒有過這種東西,更不明白它是做什么用的,也不知……怎么便到了自個的身上。”
傻大個說的懇切,一把鼻涕一把淚。
而蘇千仞的目光則遞向其他跪著的人,前排的第一個人好巧不巧的吸引了她的目光。
當(dāng)那包藥粉從傻大個的袖子里拋出來那一刻,他則下意識地手指摩梭著地面,甚至指甲在地面上劃出了痕跡。
所以蘇千仞判定,那一刻他很緊張。
臉部微微隆起,代表他起了疑惑。
蘇千仞曾經(jīng)跟著師娘習(xí)過微表情,所以她對人的情緒變化拿捏的很準(zhǔn),只不過一般情況下不輕易用罷了。
當(dāng)司凌吩咐,“把他押入牢里審訊?!?p> 這個人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蘇千仞忽然站至第一個人的身邊,沉聲道:“抬起頭來?!?p> “你叫什么名字?”
他回:“竹生?!?p> 蘇千仞打開這個月的出行記錄,“竹生呀,名字不錯。”
當(dāng)竹生還摸不著頭腦時,蘇千仞便接著開口,“上個月的二十三日,你都干了什么?”
“上個月的二十三,家中來信說老母病的不輕,我便跟提督告了假,回家中探望?!?p> “你母親現(xiàn)在的病怎么樣了?!?p> 竹生心里咯噔一聲,不知道蘇千仞問這些為何。
竹生咽了口唾沫,手指緊攥在一起后又松開才回:“好多了?!?p> 半晌,蘇千仞點了點頭。
她剛合上冊子,便見竹生松了口氣。
蘇千仞在司晨耳邊說了句話,眾人都不清楚她到底說了什么,之后便來了幾個人把竹生帶進了屋里。
*
屋里,竹生的臉上正蒙著一塊黑布。隔著一道簾子,司晨正坐在那里,靜靜的等候。
蘇千仞命人揭開黑布,原本困頓在黑暗中的眼睛得見光亮。
蘇千仞隨手指了張凳子,“坐。”
竹生心里慌的很,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屬下站著便好?!?p> 蘇千仞不滿的開口,“讓你坐便坐?!?p> 竹生看著蘇千仞不悅的臉色只好如坐針氈。
蘇千仞嘴角帶著一抹壞笑,一雙眼睛生動的很,“放心,只是問你幾個問題,片刻便好?!?p> 她忽然溫聲道:“你叫什么名字?”
“竹生?!?p> “家住哪里?”
“竹家村的第八戶人家?!?p> “你家里都有誰?”
“年邁的母親,以及年幼的弟弟?!?p> 蘇千仞:“嗯,很好。”
“上個月的二十三,你在哪里?”
“告假,在家中?!?p> 如果此時看到竹生,定會感到驚訝,他如一個機械的人一般,眼神空洞,出口無需思考,完全是自己的潛意識在回答。
“這個月的初八晚上你在哪里?”
“外面。”
屋外,司晨眼眸忽然深沉。
蘇千仞又繼續(xù)問:“你都見了誰?”
竹生:“一個丫鬟,春容?!?p> 蘇千仞心里重復(fù)了一句春容,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春容是二房那邊的一個丫鬟。
她里嗤了聲,繼續(xù)問:“她給了你什么?”
“藥粉,下在千里馬上?!?p> “你們在何處見面?”
“酒肆。”
……
司晨坐在外面,心里掀起萬丈波瀾。雖隔著一道簾子,但蘇千仞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部進了司晨的耳里。
她用的分明是催眠術(shù),可催眠術(shù)在天司只有帝師才會用。
蘇千仞又是如何學(xué)會的?
話既然已經(jīng)問出來了,蘇千仞便把竹生叫醒了。
“竹生,竹生……”
她有規(guī)律的喊了幾聲,竹生一激靈便醒來,茫然地看著周圍,對剛才發(fā)生過的事毫無印象。
竹生被帶了下去,司晨還在屋外坐著。
蘇千仞掀開簾子,便和司晨打量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蘇千仞摸了摸鼻子,“表哥,怎么了?”
司晨冷著臉看向她身后的小青,“你先出去,我和你家小姐說幾句話?!?p> 小青忽然一臉警備,沒有動。
司晨忽然笑了,頗有種天朗氣清的味道來。
“放心,不會對她如何?!?p> 小青這才放心地出去。
屋內(nèi),蘇千仞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等著司晨開口。
“二妹妹,你為何會用催眠術(shù)?”
蘇千仞好笑的說:“帝師用得,我便用不得?”
“表哥何必這么質(zhì)問我?”
司晨無奈的攤了攤手,溫潤道:“罷了,你的性子便是如此,只要是你不想說的,無論怎樣你都不會說的?!?p> “你一開始便明白千里馬被人喂了激石散,是嗎?”
整件事下來,司晨不是傻子,以他的智商,現(xiàn)在也只是在跟她確認而已。
蘇千仞也沒裝傻充愣,認真的點了點頭。
“是,那包藥粉也是我命人放的?!?p> 司晨忽然被氣笑了,“我竟不知二妹妹原來這么有本事,這些年藏拙很辛苦吧?!?p> 蘇千仞拿捏著桌上的茶杯,盯著茶杯上精巧的花紋說道,“表哥太看得我,都是一些江湖上的雕蟲小技罷了?!?p> 司晨一笑,如果只是江湖上的雕蟲小技便好了,可她生來便是一只雄鷹。
“你準(zhǔn)備怎么處置二房?”
蘇千仞揚眉,戲虐的問:“表哥舍得?”
司晨還能不明白蘇千仞在想些什么,他伸手敲了敲蘇千仞的額頭,“你呀,別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二房那邊若是不安生,還是盡早處置的好?!?p> 說最后一句話時,司晨眼里并未有半點遲疑。
蘇千仞猛灌了杯茶,然后便丟下茶杯出去了,留給司晨一個淡紫色的身影。
司晨在原地坐了會兒,忽而低低的笑了幾聲。
隱在暗處的颶風(fēng)一臉懵逼,不明白自家主子在笑些什么。
半晌,司晨開口:“傳令下去,今天這個屋子里的事情不需外透半分,否則家法處置?!?p> 颶風(fēng)領(lǐng)命,去辦事了。
*
西山大營的一處營房里,司凌正坐著自己與自己對弈,葉坤找了半晌才發(fā)現(xiàn)。
“原來你在這兒呢?!?p> 司凌聞聲并未抬頭,只是淡淡的應(yīng)了聲。
葉坤坐下,看著司凌淡然的樣子,忽然來了興趣。
“喂,你當(dāng)真不關(guān)心今天的事?”
司凌落子的手頓了下,“哦?”
葉坤看著司凌這副不痛不癢的樣子便來氣,準(zhǔn)備言語攻擊一番時卻發(fā)現(xiàn)司凌竟然換了一副棋盤。
他不禁問:“你什么時候換了一副棋盤,你不是一直用的是那副暖玉棋子嗎?”
“嗯,送人了?!?p> 呵,用了十八年的棋子說送人便送人了。
“送誰了?”
誰有這么大的臉,能讓司凌親手送東西。
司凌看著擋在棋盤上的一只手,開口:“讓一下?!?p> 葉坤忽然發(fā)覺自己受到了鄙視,說好的是兄弟呢,在司凌面前竟然連一副棋盤都比不上……
但這個傷心的事實葉坤轉(zhuǎn)念便過,不死心的繼續(xù)追問:“喂,你到底給誰了?”
司凌把棋子落下后,然后揚起精致白皙的容顏,玩味地說:“你不需要清楚?!?p> 葉坤差點被氣死,要論把天聊死這種程度,他和司凌要稱第一,誰還敢稱第二?
天知道,他們怎么繼續(xù)了這么多年的兄弟情。
葉坤明白再坐下去也是自討無趣,便起身瀟灑的離開了。
下完最后一個棋子,司凌看著整盤棋開口:“月二,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了?”
月二從暗處現(xiàn)身,回道:“主子,半個時辰前,千仞小姐和晨王殿下審訊了一個人,現(xiàn)在西山大營的提督帶著人出去了,應(yīng)該是去尋找背后之人。”
“細節(jié)屬下打聽不出來,晨王殿下似是封了口。”
司凌淡淡的嗯了聲,只是吩咐:“繼續(xù)跟著,必要時可以出手幫一把。”
*
一個時辰后,西山大營的提督把竹生所說的酒肆掌柜帶來了。
他看了竹生的畫像后,當(dāng)下便確認的點頭,“錯不了,初八他的確去過。他去時兇巴巴的,后來還來了一個姑娘。”
“當(dāng)時我老婆子還準(zhǔn)備去勸勸來著,哪里能那么對人家姑娘,不把人家姑娘嚇壞才怪了呢?!?p> 酒肆的掌柜說的有板有眼,小青又從衣袖里拿春容的畫像,“掌柜的,你可看清了,那天他見的是這姑娘嗎?”
掌柜細細的看了后點頭,“是這姑娘,她的右臉上有顆痣,不會認錯,呵呵,當(dāng)時我還和老婆子說兩人有夫妻的眼緣來著呢。”
蘇千仞則笑了,合著這位掌柜根本沒意識到這是何地,真是什么都敢說……
小青看了自家小姐百無聊賴的臉色,怕掌柜在這里誤事,忙又給請到別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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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居
雙更合一,仞姐的技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