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個哥哥,就是冷簫吧!”第2日靈青子又八卦兮兮地蹭到我的面前,滿臉陪笑地讓我為他答疑解惑。
“如果我說不是,你會信嗎?”我不以為意的隨便回答著。
“這么說來當(dāng)真是冷簫?。∥业奶炷?!”靈青子瞪著一雙渾濁的大眼珠子,吃驚的看著我,“掌門哪,他可是昆侖的掌門啊,堂堂仙宮掌門都成了你哥了,你還當(dāng)真是一代傳奇呢!”
“我是不是傳奇?有意義嗎?冷簫說了,老宅里的那個東西手段不一般,我們倆連起手可能都不是他的對手,他這次也是為這個才來的?!蔽沂羌抑兄攸c(diǎn)的保護(hù)對象,靈青子時常過來問候,也不是什么沒有規(guī)矩的事情,況且他可是一個白胡子老頭兒,雖然古代有男女大防,但還防不到他這里來。
“你和我加起來都打不過他?”一聽我這么說,靈青子也是吃了一驚,“昨天過去走這一趟,我也發(fā)現(xiàn)這楊府老宅的確是有問題。但那貨色到底是個什么級別的,我的確沒看出來。想必掌門的眼力絕對是不錯的?!?p> “冷簫有這樣的本事,有什么好吃驚的。只是你今天務(wù)必得緊緊跟住楊葉,實(shí)在不行就隱身,再不行也就不用過多的顧慮了,把你的看家本事都拿出來,至于其他的人交給我來負(fù)責(zé),好在冷簫今日也不走?!?p> 靈青子見我一臉嚴(yán)肅沒有半分要和他開玩笑的意味,也收斂起那顆八卦的心,認(rèn)真的聽著我的安排。
祖父過世,再怎樣好的借口,也不可能真的不出現(xiàn)。這一天太太周姨娘還有我,一同出了門。冷簫自然與我同行,我和他單獨(dú)坐一輛車,而楊承宇則和太太周姨娘坐一輛大的馬車。能有這樣的安排全得歸功于冷簫的好手段,不然楊承宇也不可能會心甘情愿的坐到他母親的身邊。至于仙風(fēng)道骨的靈青子,則一派逍遙地騎在了一匹高頭大馬上,而他那向來寡言少語的徒弟早就不見了蹤影。
今天當(dāng)真不是一個好日子,一大清早便是烏云密布,暴雨如注,行到半路也只好把靈青子塞進(jìn)了馬車來。
得以再次近距離的觀摩冷簫那絕世容顏,靈青子激動的竟然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冷簫并不在乎靈青子投過來的目光,他一直十分的沉默,偶爾會將目光撇向我。偶爾又緊緊的盯著我看,他什么也沒說,但眉眼深處的含義卻是不言而喻的。
在傾盆大雨中,馬車緩緩地來到了老宅的西角門,和昨日所見一般無二,我們所有人都下了馬車,默默地坐進(jìn)了小轎之中,就在這個人影攢動的混亂當(dāng)口,靈青子果真使用了隱身術(shù),遁走于無形之間。
小轎子一搖一晃的,走了很長時間,我心中難安,打起矯簾朝外看了看,我對老宅的并不熟悉,只見入眼風(fēng)景都是一般無二的綠樹鮮花,全無半點(diǎn)參照物,我只在心中感嘆,這個年代有錢人的綠化工作做得倒是真的很好。
我無可奈何,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發(fā)覺得不對勁,周圍沒有一星半點(diǎn)雜亂的聲響,聽不到哭聲,也沒有任何說話交談的動靜,實(shí)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不真實(shí)。
突然,轎子咣當(dāng)一下停住了,未知的終點(diǎn)終于到了,我極度不情愿的從轎子里爬了出來,回身朝冷簫看去,卻發(fā)現(xiàn)他正在愜意地欣賞此處的樹木花草,根本沒有理會我的意思。見冷簫完全不緊張,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大家今天可是都來了!”周圍植被異常茂盛,我只得尋聲望去,在那樹影婆娑間,略微瞅見了一點(diǎn)人影,勉強(qiáng)辨認(rèn)幾眼后,確定那人正是我沒見過幾次的三叔父,“二位嫂子還有侄媳婦,今天可算是都來了!”
“大家可是都來的夠齊的!”四叔也沖了出來,我們緩步朝他們走去,再繞過身旁那一人多高的樹墻后,我這才清楚的看見那里坐落著1棟2層高的小樓,而這兩位叔叔很明顯就是從這棟小樓里走出來的。
“二位嫂嫂一路趕來,甚是辛苦。如今天方尚晴,外界依舊潮濕難耐,快進(jìn)來喝杯茶!”我清晰的從四叔父的臉上,看到了貨真價實(shí)的笑容,從那眼角的細(xì)紋可以判斷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不知這是何處,我們前來給老爺子守孝,怎不帶我們?nèi)フ茫瑏磉@里做什么!”太太的目光一刻也不曾從二位叔叔的臉上挪開,她肯定也意識到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不過太太的語氣并沒有任何的不妥,也沒有任何的慌亂,一看就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
“大嫂子說的,這是什么話,各位可是難得才能來這老宅一次,今天早上下了這場大雨,怎的也得先進(jìn)屋喝杯熱茶歇歇腳,換了孝服,才能去正堂的。況且那里人數(shù)眾多,也不差我們幾個不是。”三叔臉上的笑意很是和煦溫柔,沒有四叔那般明目張膽。
太太并沒有立刻出言拒絕,想來他也知道我們此刻正在別人的地盤上,自然是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即便自己是老大,在人家的屋檐下也得低頭不是。
“這樣也好!”太太看了看身旁的周姨娘,面上的神色變了幾遍,依舊露出了沉穩(wěn)的微笑,帶領(lǐng)著眾人朝小樓走去,“你大哥最近也是上了年紀(jì),身體也是不及年輕時健壯,想來歲數(shù)到了這個時節(jié),自是不能和年輕一輩的相比,不知你大哥昨晚可得休息了嗎?”
“大嫂所言極是,小弟也是這樣考慮的,只是小弟實(shí)在無能為力,愛莫能助。父親過世,大哥想來是真的傷心的緊,昨晚硬是在靈堂守了一夜,不過聽偉兒說后半夜倒是略歇了歇,大哥雖年紀(jì)漸長,體力不敵當(dāng)年,但身體也是硬朗的,大嫂也不要太掛心了?!比甯刚f道。
我一直沉默不語,四處張望,觀察著周圍,這棟小樓建的很別致,兩層樓高卻完全隱匿在了四周高高的樹墻之內(nèi)。若非小樓的主人,則需繞過樹墻走的小樓正面才可發(fā)現(xiàn),如此一來這棟小樓,仿佛超然于這座老宅之外,隱匿的相當(dāng)完美。
“大家都別客氣,趕快坐吧!”三叔父倒真毫不客氣,一屁股便坐在了上首之位,這個小丫鬟默默地端上茶水,擺在我們身旁的小幾上,“大家快嘗嘗,這可是今年最新的云霧茶,雖然是鄉(xiāng)野土茶,可也是一金一兩的價格,這樣的極品云霧京城是見不到的,就連那皇帝估計都沒見過呢?!?p> 為了保險起見,我拉了拉冷簫的衣袖,讓他坐在了我的旁邊,而楊承宇則坐在了我的對面,這樣一來,不論楊承宇有任何的危險,我都可以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第一時間作出反應(yīng)。我實(shí)在是有些太緊張了,胸口噗噗直跳。
我仿佛認(rèn)定了今天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一些詭秘的事情,就尤如那三叔四叔那詭秘的笑意般,如蛇蝎鬼魅,奪魂射魄。
對于這兩個能對自己親兄長下手的叔父,我完全不會懷疑他們有能力除掉我們這些人。只是我不清楚,他們到底就要從我們這里得到什么?而他們之所以可以如此理直氣壯行兇殺人,無惡不作,他們的后臺又是誰?是誰給了他們這樣大的膽子?我是否有必要弄清楚這一點(diǎn)?我心里很亂,卻又無法和冷簫交談,這讓我有些急躁。